白泠泠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她身形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跟在纪南身边这么久,他其实从未和她接过吻,之前她也问过为什么,纪南只说是脏,可没想到如今,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借着忽然亮起的声控灯,纪南也看清了她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怜惜的继续讥讽:“我看你真是一天不勾搭男人就不舒服,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白泠泠苦涩一笑,“是不是在你心里,乔婉才是最干净的?”
“恩。”纪南颔首。
白泠泠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说,私生活很乱的不是我,而是乔婉,她上学的时候就和各种男人眉来眼去,你会信吗?”
纪南盯着她半响,就在白泠泠以为他或许真的能相信她的时候,他掀起唇角幽幽的笑了,很是讽刺的道:“白泠泠,你这栽赃嫁祸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白泠泠真的没有说谎,光是她瞧见的,就有五六个男人,而且应该都和她发生了关系。
纪南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分不清楚是不是第一次的。
白泠泠忍着痛问:“你和她什么时候上的床?”
纪南没说话,其实他也记不清了,那天他去应酬客户,喝醉了酒,回来后就神志不清,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和乔婉睡在了一起,床单上还有着血,乔婉哭着跟他说昨晚上是他用强,她实在是抵抗不了。
他事后也问过苏姨,确实是他将乔婉拉到房间的,之后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纪南冷冷的道。
白泠泠知道她自己说什么纪南都不会信的,她在他心里,早就是一个不贞的人。
她低低的道:“有些事情,是可以作假的。”
白泠泠说完这话就转身想要上楼,纪南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眼神凶狠,“你干嘛去?”
“回家。”白泠泠冷下了声音,甩开了他的手。
纪南吃痛,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
白泠泠这才注意到他包扎着绷带的手,紧张的问:“你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纪南没好气的道:“被狗咬的。”
“啊?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很长的。”白泠泠信以为真,拉着他就想往出走。
纪南气的没话说,拽着她就上了楼。
进了房间之后,白泠泠还锲而不舍的想打120,最后还是纪南无奈的说他只是被玻璃划伤了,这才作罢。
不过白泠泠很快想起了那副设计图纸,想藏起来不让纪南看见,可纪南却冷冷的看着她,“拿来。”
白泠泠递给他看,纪南其实早就想知道知道这陆元勋究竟有什么水平,可看了之后不由得冷笑出声,陆元勋的修改看似是在迎合他们公司以“简约”为主的设计,其实是在模仿,说白了就是抄袭,反倒是失去了白泠泠之前设计的原本特色和灵魂。
纪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还没你设计的好。”
白泠泠怔怔的看着他,这是在夸她吗?
“你的设计中有你的亮点和灵气,你自己改,不要让别人动手。”纪南淡漠的开口。
白泠泠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现在就改。”纪南将设计图纸放到了桌子上,白泠泠点头,认认真真的坐在桌子面前。
白泠泠先按照印象将之前设计好的画了出来,紧接着去掉了周遭繁琐的珠宝,尽可能的将其精简到最佳,但却不失整件珠宝原有的特色。
纪南站在白泠泠身后,眸光清冷的注视着她的动作。
可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变了方向。
他盯着白泠泠的侧脸,一点点的勾勒着她的侧脸轮廓,白泠泠因为苦恼时不时的拧眉咬笔头,这生动的神情让纪南悄然弯了唇角。
“这样可以了吗?”清亮的声音将他的神志唤了回来,纪南眼底的温度迅速降低,随意看了一眼,紧接着一只胳膊撑着椅子边,一只手抓住了白泠泠的手。
“阿南,你的手受伤了就别……”白泠泠的话还没说完,纪南就已经就着她的手将一些细节问题处理了一番。
和陆元勋的大量修改个批注不同,纪南只是处理了很小的地方,白泠泠设计的主体一点都没有变。
白泠泠欣喜不已的说:“好好看。”
纪南头一扭,恰好白泠泠也转过头来看着他,二人的面容几乎要贴在了一起,四目相对,隐约有着火花碰撞。
纪南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甚至可以感受的到白泠泠的呼吸和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就在他准备亲上去的时候,两道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二人连忙分开,白泠泠接了起来,“泠泠,到家了吗?”
“恩,到了。”白泠泠说。
“那就好,早点休息。”陆元勋温柔的道。
“好。”白泠泠挂断了电话。
而纪南的电话是乔婉打来的,乔婉晚上去他公司找他,却发现纪南压根不在公司,而且从五点半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乔婉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给纪南打了个电话。
纪南冷冷的道:“我临时有别的事情处理,就没回公司。”
乔婉撒娇说:“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孩子都想你了呢。而且没有你在身边,人家也睡不着。”
纪南看了一眼白泠泠,淡淡的道:“估计得晚些。”
“那我等你。”乔婉柔声细语的说。
“你早些睡,肚子里还有孩子。”纪南关心的话让白泠泠黯下了眸光,她失落的盯着设计图纸。
乔婉嬉笑着说:“我不嘛,我想你,咱们的宝宝也想你,你要是不回来啊,我们娘俩就一直等。”
纪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
乔婉欣喜的恩了一声,“那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恩。”纪南挂了电话,语气清冷:“我走了。”
白泠泠还是盯着设计图,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等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才苦涩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