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申凤儿和申亦柔离开,肖逸不觉心头一轻,但是面对光阴之阵的压迫之力,身体上却一点也不轻松。
七彩光芒犹如巨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压将过来,直把他逼得飞速倒退。
肖逸只觉得胸腹间气血翻腾,连五行循环都有些不稳,心中不禁大惊道:“这光阴之阵好生厉害,我若再不走,只怕难以脱身了。”
当下,一边五行大开,汲取四周灵气,一边奋起全身之力,灌注于通天剑之内,欲以这一剑之威暂时挡住光阴之阵,乘机逃脱。
通天剑光芒耀眼,气劲非凡,以肖逸刚才对抗光阴之阵的经验来看,这一剑下去,应足以令光阴之阵减速少许,届时,他可以借助反弹之力,摆脱光阴之阵的紧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得利剑划过天际,倏地斩在光阴之阵上。然而,令肖逸惊诧的是,通天剑斩下,竟未遭到光阴之阵的抵挡,而是一剑刺入了七彩光芒之内。
肖逸还来不及反应,那通天剑光芒已一闪即没,瞬间被七彩光芒吞没。
“怎么会这样?”肖逸大惊。如此一来,他刚才的计划就完全搁浅,无法实施下去。所幸,他与通天剑之间的心神联系还在,心神一动,急忙将通天剑召回。
这时,只见通天剑黯淡无光,剑体内一丝灵气也无。
“光阴之阵吸取了通天剑内的灵气?”肖逸不禁心惊肉跳,感到匪夷所思之极。
接着,就见那光阴之阵速度陡增,更加凶猛地迫将过来,逼得他只能倾力急速后撤。
“难道这光阴之阵暗中有人指挥,故意为难于我?”肖逸一边急退,一寻思道。
由于刚才那一剑已倾尽全力,体内真气所剩无多,又被光阴之阵紧追,他暂时无力反抗,只能游目四顾,另外寻找脱身之策。
此时,只见那光阴之阵一改前态,七彩光芒内敛,竟如鲸吞一般吸食着天地灵气,转瞬间在楼内形成强大的飓风,其阵仗比肖逸的五行吸收不知强大了数百倍。
肖逸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明白过来。光阴之阵虽是那年轮布下,但亦如其他阵法一般,需要从天地间汲取灵气,维持运转。
先前,光阴之阵涵盖范围不大,年轮注入其内的灵气足以支撑阵法,七彩光芒便显出咄咄逼人之势。而随着阵法扩张,其内灵气无法满足阵法运转,便开始从四周汲取,形成眼前之景。
想到此节,肖逸顿时按下召出神农鼎的冲动。刚才,他还试图以神农鼎抵挡瞬间逃脱,此时以当前形势来看,召出神农鼎也只是白白为光阴之阵增添灵气而已。
那道裂缝虽大,但是在飞速急退之下,片刻间便已到达尽头。此刻,光阴之阵已近在咫尺,肖逸连跳出裂缝的时间都欠奉。
“难道当真逃不出此阵去?”肖逸暗叹一声,随即把心一横,道:“闯一闯这光阴之阵又能如何?既是阵法,就必然有破阵之法。别人能破的,我为何不能破的?”
眼看无法幸免,肖逸干脆心放开,凝神静气,做好了闯阵的准备。
当七彩光芒将身躯笼罩之时,肖逸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任何事物,心神之力也明显下降,感受不到阵内的丝毫气息。然而就在这时,耳中却听到一声呼喊――“肖逸”。
肖逸心头一震,心道:“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但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打断了其思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肖逸感到头脑清醒后,睁眼一看,只见自己站在一片无垠的戈壁之中。
四处都是裸露的黄岩,一阵狂风吹来,卷起无尽的黄沙,从面颊上刮过,令人倍感荒凉。
抬眼望,只见天空昏昏沉沉,仍旧满眼的黄沙,无日无月。
天地间,除了怒吼的狂风,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生机。仿佛那空气中也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闻上一闻,都感到心情沉重,感到了无生趣。
肖逸心志虽坚,但仍为其所动,丝毫轻松不得,暗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一生,确是一种煎熬。”
他闭上眼睛,沉静片刻,凝聚精神。但很快,他就眉头一皱,又睁开双眼,道:“这地方好生诡异。”
原来,他刚才试图以天人之境探查此地情形,结果发现心神离体三丈以外就再也难以寸进。
失去了天人之境的辅佐,凭借双眼在荒芜中寻找出口,其难度可想而知。
肖逸顿感棘手,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前辈高人都会困在此阵中再也没有出去。
“阵中的阴阳灵气竟然如此浓郁,倒不失为一处修炼之地。”肖逸感受到四周的浓郁的阴阳灵气,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刚才体内真气消耗过多,体内严重空虚,在此陌生之地,他也不敢乱闯,当下盘膝而坐,引动五行循环,决定先恢复修为。
风卷云涌,黄沙席卷。肖逸引起的动静虽大,但是与此地的狂风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大约顿饭工夫,肖逸收功起身,但觉体内真气充盈,精神百倍,顿时一扫心中阴霾,爽朗道:“既来之,则安之。就让我见识一下年轮之阵的厉害吧!”
天地一色,辨不清东西。他也不作选择,御空而起,直接向前方而去。
一边飞掠,一边查看身下情景。只见身下万里如一,全是一般模样。莫说是否有生气,就是一只妖物也无,这与想象中的考验完全不同。
“难道这光阴的考验只是在磨炼人的意志,要人耐住寂寞?”肖逸微感惊讶,很是不解。
然而,他刚有如此想法,下一瞬间便见那地面砂石突然鼓起,霍地穿出一道红影来。
那红影速度极快,好似一条长鞭,迅疾向肖逸双脚抽来。
肖逸无奈一笑,道:“这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当下,将通天剑召之在手,真气涌出,一剑斩了下去。
仙剑之利,岂同等闲。甫一接触,那红色长鞭便断为两截。
只听得砂石之下传来一声痛嘶,红影倏地缩了回去,独留那半截长鞭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