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战争的号角(第三更)
横刀,一种盛唐时期才被造就出来的刀具。
或许有些人对唐太宗这个人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不承认,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候。
汉朝虽强,武帝虽刚,但国力确实是不如。
当时唐朝版图广袤,城池百姓无数。什么样的东西都是处在最顶峰的时候。横刀就是其中一种。仗着强大的兵器优势,唐朝前期的军队几乎无人能敌。
唐朝过后,宋朝,以及以后的明朝,中国的兵器都处在下滑的状态,廉价的制式兵刃,取代的昂贵的横刀。
无比的悲哀。
而刘封迫切的希望能研制出横刀,却不是为了悲哀什么。他就是想要仗强有力的兵器,抵御外敌。
比如周瑜,曹仁,曹操等。
如今大敌当前,生死存亡的时候,哪怕是多添加一分实力,也可以增加一分胜利的几率。何况横刀这等超级刀具。
怀着迫切的心情,刘封出了后院来到了前院。
前院大厅内,坐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面相敦厚,有那么些沉稳的味道。但是看神情,此刻这男人有些激动,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大门口。
这男子姓张,名威。乃是刘封亲自任命掌管那一帮铁匠的小吏。
当刘封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张威的激动达到了顶峰。豁然站起,上前相迎道:“主公,那横刀经过众位工匠的研制,已经初具雏形了。”
“刀呢?”刘封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刀还有些优劣,需要铁匠们为主公讲解,因此,尚在武库内。”张威道。
“走,去武库。”刘封闻言心中有些失望,但一想到只需片刻,还是能见到横刀,不由振奋了一下, 道。
“诺。”张威应声道。
随即,刘封与张威立刻出了太守府,乘车前往武库。片刻后,武库就在眼前了。
刘封下了马车,与张威一起走进了府库,随即又直奔铁匠作坊。
作坊内,十余个铁匠正聚集在一起,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前边的一柄刀,这刀长约三尺半。刃薄,窄。
这些铁匠的眼中,尽是痴迷之色。不时有人伸出粗糙的手,去抚摸刀刃。
他们打了一辈子的铁,但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刀,不管是从刀身,还是轻重,以及使用程度,它都是工匠们所见过最美丽的刀。没有之一。
就算是刘封走入的动静,也没有引起铁匠们的注意。
“让让,主公来了。”直到张威挤进来,大声叫了几句后,铁匠们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刘封站在旁边,纷纷拜见道:“主公。”
“刀呢?我看看。”此刻,即使这些宝贝铁匠们,也没有引起刘封的重视,他的心只期待横刀的出现。话音未落,刘封自己就看见摆在案上的一柄刀。
这刀尽管与刘封在后世照片上看到的横刀有些区别,但是大体上却是一样的。
看到这把刀的一瞬间,刘封心中的镇定轰然告破,浓重的喘息着。持续了片刻,刘封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镇定了下来。
很稳重的伸出手,拿起了这柄刀。
入手并没有冰凉,反而有些温热,甚至是烫手。不用想,这柄刀应该是刚刚打造好不久。
握在手中,刘封就已经感受到刀的第一个特点,窄,薄。继而轻盈。汉代的剑都是很重的,重就笨拙。
而这刀的重量,只有汉剑的四分之一。轻盈,就可以节省体力。
第二个感觉,就是美丽。这刀刀背厚实,到刀刃处才慢慢的变薄。其上露出一些花纹,这些花纹是经过折叠法,锻造的时候,露出的自然花纹。很是玄奥,美丽。
第三个感觉,就是锋利。
刘封伸手轻轻的在刃口上划了一下,只觉得指尖一疼,一滴鲜血流淌了出来。
汉剑的特点就是重,大。耐用。巨大的剑身,可以很好的承受冲撞能力。使得一柄剑能够反复使用许多次。
但是他的弱点也很突出,那就是不够锋利。不够坚固,因为若是开口太锋利,就会导致出现缺口。
而刘封所用的这柄刀,就很锋利。
“刚才张大人说,这刀的优劣需要你们来跟我解释。这优点我已经感受到了,说说缺点吧。”刘封横刀在胸,随即做了个下劈的动作,一声呼啸声中,很轻松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好轻。常年练剑的刘封,心里忍不住赞叹。
铁匠面面相视了一下,从中出来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刘封认得,姓陈,是这群铁匠中技术最高超的。
这刀应该就是他造出来的了。
“主公。您以前交代下来的,覆土煅烧,包钢,夹钢等等,我们只研究出了覆土煅烧,其他包钢,夹钢都是一头雾水。而这柄刀在锻造的过程中,只融入了覆土煅烧的方法。自然就谈不上,外硬,内软,中间韧了。”陈铁匠眼中的痴迷稍微的收敛了起来,有些忐忑的看着刘封道。
这刀说实在的连初具雏形都没有,只是一柄缺陷很严重的刀。
刘封对刀的理解有限,但陈铁匠说的已经够明显了。他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脆?不耐用?”
见刘封皱起了眉头,陈铁匠的忐忑更重了。也有些后悔,把这柄没有完全成型的刀造出来的消息,告诉刘封了。
但是此刻,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由咬牙道:“对,是脆。”说着,陈铁匠又道:“这柄刀其实已经是第二柄了,第一柄我们拿来试验了,在沙场上兵器冲撞中,只能坚持二十下左右。”
陈铁匠说完后,对着身后的一个铁匠使了个眼色。那铁匠立刻转身,从不远处拿来了一柄断为两节的刀递给了刘封。
看着手中这柄断为两节的刀,刘封心中的火热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刀果然不是那么好研制的,也是。时隔数百年,这其中的技术不是说能研究出来就能研究出来的。
只经过一二个月,这些人就研制出了这种刀,也算是很厉害了。却然缺陷很严重,但是刘封却不在乎了。
看这些铁匠的情况,这种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大规模的装备军队。而对付周瑜,刘封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破军营。
拔其先锋,几乎就等于是胜利了。好刚用在刀刃上,这种锋利的刀,能够帮助破军营的士卒,在短时间内攻破江东先锋。这就足够了。
至于碰撞二十下就会断裂的缺陷,在一场顶多两千人的交锋中,根本不算什么。
又不是数万人的大规模战争,士卒需要砍杀到手软。
能在战周瑜之前,出现这种有优势,有劣势的刀,已经够幸运的了。刘封不贪心。
“这刀,你们需要多久才能锻造出一柄?”在陈铁匠忐忑的神色下,刘封忽然问道。
“三天。”陈铁匠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由面色一喜,看来主公是想大规模的制造了,并没有怪罪他们奉上残次品这件事。
这么一想,陈铁匠就安心了。
刘封再次皱起了眉头,三天一柄,在场有十五名铁匠,也就是说,三天能出产十五柄刀,一个月一百五十柄,一年一千八百柄。这产量够低的。
要是以后研究出了正统的横刀,加入包钢,夹钢的技术,这产量还得下降。
对于技术精湛铁匠培养这个问题,引起了刘封的注意。但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将就一下。
‘我曾经说过,只要锻造出这种刀,我就赏赐你们每人五百亩田地,现在虽然只是初具雏形,但是我也赏赐你们每人一百亩田地,等刀彻底研究出来了,我再赏赐剩下的。”刘封扫了眼铁匠们,见铁匠们因为他的话儿面露激动,心中微微一笑,让他们出功又出力,还是需要重赏啊。
说完后,刘封顿了顿,又道:“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你们不必再研制这刀,只要锻造出成品就好了。一个月一百五十柄,一柄也不能少。”说着,刘封很是威严的再次扫视了一眼铁匠们。
“诺。”被刘封目光扫中的铁匠只觉得浑身一冷,心中惊惧的同时,毫不犹豫的应声道。
“好了,你们做工吧,一刻也不要耽搁了。”刘封点了点头,说完后,刘封拿起了那柄还完好的刀,对着他身后的张威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出了作坊后,刘封对张威道:“这些日子你管理的不错,等一下自己去向许正支取一百金吧。”
“谢主公。”张威欣喜道,说实在的刚才他见刘封赏赐那些铁匠的时候,实在是眼热的很,但是他也知道,锻造出这刀没有他一丁点的事情。
因此只是在心中眼热一下罢了,但没想到连他也有赏赐。
作为小吏,一百金已经很多了。
“以后多多监管,不要让他们偷懒,同时也要负责好伙食,不能怠慢了他们,知道吗?”刘封的赏赐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是怕张威怠慢了铁匠。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张威严肃道。
“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不用送。”刘封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只是中途,又转过头,扬了扬手中的刀,道:“这柄刀也该有个名字,它出产在荆楚,就叫楚刀吧。”
“诺。”张威记了下来。
很快,刘封走出了武库,乘上了马车,返回太守府。跪坐在马车上,刘封双手捧着楚刀,心中多了几分安定。
楚刀吗?我对付你,又多了几分胜算。周瑜。很快,刘封就回到了太守府。
拿到了楚刀,刘封心中的兴奋,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浑身的疲惫,不由又冒了出来。因此,刘封在回到后院后,没跟蔡玉说一句话,就闷头大睡了起来。
刘封虽然睡下了,但是江夏一带的军队,却是紧锣密鼓的进行训练。甘宁的水军,黄忠的步卒,以及破军营,神臂营士卒。武库那边的铁匠作坊,更是日夜的传出叮叮叮的声音。
战争前紧锣密鼓的准备,使得战争的气息越发的浓烈。
就在这种气息中,一个月的时间,悄然的过去了。
书房内,刘封跪坐着,面色有些沉重,他刚刚才与庞统分手,根据庞统的猜测,周瑜兴兵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了。
虽然种种布置都已经妥当了,神臂营,破军营的士卒这些日子都只是训练片刻,主要都在保持精力,铁匠铺出产的楚刀,出于意料的有两百柄。
比预期多出了五十柄。算是给了刘封小小的惊喜。
但是当战争将要来临的时候,刘封还是不免沉重,都怪周瑜那厮名气太大了,能力也很高。最难办的就是,他们的实力,与之相差太多了。
“担心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行了。”不知何时,蔡玉走到了刘封的身边,轻声笑道。
刘封只觉得一股香气莫入鼻尖,很是让人心神一振。
“呵呵,你不懂的。”刘封呵呵一笑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周瑜这个人多厉害,江东那帮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是黄祖那等人物可以比拟的,轻视他们只会死的很惨。
“哼,我不懂?我好歹也见过不少人,以前文聘在我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向只小猫。”一句你不懂得,让蔡玉有些不爽,她性格中那爽利的部分又冒了出来,冷哼一声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有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文聘那厮,你以后是见不到了。”刘封闻言有些不爽的白了一眼蔡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一个士卒,领着另一个士卒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是刘封府上的亲兵,另一个则风尘仆仆,脸色苍白,还在继承的喘息着。
刘封心中一震,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主公,夏口有消息来了。”进门后,亲兵立刻弯身道。
“主公,长江之上,发现了大量的东吴战船。”那脸色苍白的士卒,喘息着道。
刘封豁然站起,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