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玩意儿确实是帝棺,最起码在样式方面确实是帝棺的样式,而帝棺在这年头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就算要僭越,也不是普通人能僭越的,里面起码得葬一个诸侯王级别的大佬才行。
只不过王昶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青铜棺上的花纹蚀刻什么的非常的新,甚至上面还存在一些没有打磨好的刻痕,这说明,这个帝棺还没有经历太久的时间,甚至可能还没有下葬。
“那位该不会流窜到你们家的地盘上,然后被你们打杀了吧。”袁霸皱着眉看着这个帝棺,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我们家的老头怎么可能让那位流窜到我们家的地盘上,大家都不傻好吧。”杨众冷笑着说道,他这次亲自过来了,否则也不敢带着这东西,这么大利益在这里摆着,不玩命不行。
帝棺里面是项羽,就是当时河内张氏和弘农杨氏密谋从并州火山里面挖出来的项羽。
这两家,前者是张良的后裔,很清楚当年将项羽封禁在什么地方,后者是被册封的用来祭祀项羽的家族之一,多少也学了一些真东西,两家联手将项羽从并州火山里面给捞了出来。
当时的分工是河内张氏打捞,而弘农杨氏使用各种祭祀手段勾连项羽保证不出现异变。
双方的配合非常成功,在年初的时候就将项羽从大同火山搞到了中亚,只不过真正干这件事的是河内张氏,外加杨氏多少也觉得有些担心,就表示将项羽存放在河内张氏那边。
实际上,如果有选择的话,张氏和杨氏其实都不太想动项羽,只是张氏身处波斯湾,陈曦的那封密信确实是让张氏头大,而财帛动人心,他们家好不容易坐稳的地盘,又不能因为未来的威胁所放弃。
所以才有河内张氏打项羽主意的开端,而杨氏当时受限于周围一群“朋友”的压力,也多少需要整点底牌。
毕竟谁让杨氏是五世三公,真正的累世豪门,要说以前没得罪人,鬼都不信,故而等周围的世家发展起来之后,都隐约间对杨家有所打压,起码不让杨家过得那么舒服。
对此弘农杨氏很是不满,但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故而当与杨氏没有什么太多矛盾的张家透露出挖项羽这个消息之后,杨家略微思考一下,就同意了。
等项羽挖出来之后,双方当时的分配方案是由杨氏对于项羽进行祭祀,而由张氏存储项羽的尸身。
当然从项羽身上搞到的所有的利益,都必须要给杨氏分,且杨氏需要动用项羽的时候,张氏必须要出借。
总体看来杨家是吃亏了,但谁让目前汉世家只有张家具备操控项羽身体进行战斗的能力,吃点亏,多个底牌也不算太差劲。
河内张氏拿到项羽身体之后,就和同在波斯湾的高阳王氏和闻喜裴氏进行了勾搭,毕竟这三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利益共享的话,能让他们更好的渡过以后大概率会存在的对罗马战争。
当然作为交换,高阳王氏和闻喜裴氏也掏出来了足够多的利益。
之后便是长达一年的开发,波斯湾三家,靠着项羽本能转化的生命精气,迅速的给自家创造了一整个满编的内气凝炼军团,以及数十位练气成罡骨干,可以说在不破坏项王稳定性的情况下,波斯湾三家拿到了极大的利益,而且以后这种利益还会持续不断的增长。
在这个时候,弘农杨氏拿着契约要求带走项羽的时候,波斯湾三家多少有些不想给,但是这年头还没到指洛水放屁的程度,大家都是要面子,外加大家又都利益相关,所以波斯湾三家表示你要拿走项羽没问题,但你起码给我们一个解释,你要干啥!
杨众直接小梵天爆土地给波斯湾三家交了底,波斯湾三家人都傻了,啥情况,卧槽,这是啥情况?怎么我们就闭关锁国了不到一年,世界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这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甭管再怎么离谱,爆土地这个确实是可以说服所有的世家。
波斯湾三家直接将项羽封装好之后交给了杨众,甚至河内张氏咬牙将自家核心的天赋结合秘法蚀刻制造出来的灵神也交给了杨众,这东西便是操控项王的核心设备,两者合一之后,就能拥有一个不败项王。
当然不至于是巅峰项王,但起码也能让项王动起来,然后大杀特杀。
精气破界的项王,获得了临时的神意志,别的不说,伪三破界的实力还是有的,哪怕这年头在超模云气的镇压下,三破界的实力也就那样,但作为最强傀儡冲在前方,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只不过这种已经相当于顺手将袁氏和王氏卖掉了。
问题在于,杨众怕这个吗?不怕!
真要说的话,杨众反倒怕其他人不知道,这玩意儿利益太大了,你要真隐藏下去,然后被人发现了的话,那搞不好联军都得打到他们家,可要是主动泄露的话,那利益均沾之下,大不了骂娘。
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世家议会吗,最近几年汝南袁氏被罗马拽着打,会也不开了,而能第二个开会的曹氏最近也被拉黑了,各大世家已经有两年没坐下来好好谈了,杨氏寻思着有些事情还是得开诚布公的说一下。
否则给你脑袋上扣个造反,那真就不是屎盆子了。
诚然,这年头在中亚混的世家,就算头上被扣了一个屎盆子,那也是要靠实力搏一搏才行的,问题在于这利益够大,很有可能将其他世家惹毛了,整出什么九合诸侯之类的玩意儿,不是说笑的。
所以直接透点风声得了,最起码透点风声,最起码主动透的风声还在自家掌握范围内,而且透露的对象也是合适的对象。
真要说彻底封锁,说实话,袁王杨三家确实是顶级世家,而且也捞了一些偏门的,有一些技术,但要说彻底封锁这件事,三家人只要不是利益熏心的话,都不会信的,真当其他人是傻子不成。
你们搞点废物乐子,没啥利益的事情,可能能隐藏起来,但你们搞出来这么大的利益,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透风的墙。
所以杨众思前想后,将小梵天爆土地这个消息告诉了波斯湾三家,换来了可以使用的战略武备项王,然后光明正大的扛着帝棺来给王家和袁家展示,不怕你们不问!
“那你们家没事搞个帝棺干什么?老吓人了!”王昶没好气的说道,没事扛个帝棺出来,是怕死得不够惨吗?
就算里面没有帝王,你搞个这个东西也是僭越,虽说现在汉室在某些方面管的不严,但你搞得太明目张胆的话,那不是挑衅吗?
“不是说好了,各家携带各家的镇族宝器,以及精锐骨干前往非洲吗?这东西真要说的话,算是我们家的镇族宝器。”杨众看了看帝棺开口说道,这话其实不是胡说,杨家在西汉年间的主要职责就是祭祀项羽。
所以这个被祭祀的祭主是杨家的镇族宝器,其实也不算错。
这也是杨家敢于使用项羽作为武备的原因――就算项羽真醒了,看在杨家祭祀了他四百年的面子上,也不会追究。
“你们的镇族宝器呢?”杨众反问道。
“带了。”袁霸和王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但心下都有些疑惑,为什么杨家的镇族宝器会用帝棺存放,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两人也不是傻子,多少也清楚杨家的历史,而且棺椁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能乱用的,盯着帝棺看了一会儿之后,心下都有些推测,只是这种推测不能往出说,不由得双方再次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该不会是那个吧,你丫也是这么想的,杨家真的有吗?
猜测到里面封镇的是项王之后,双方都有些头皮发麻。
倒不是觉得项羽没资格用帝棺,相反以杨家的情况,如果棺材里面确实是项王,那么用帝棺才合适。
毕竟弘农杨氏继承了司马家所有的资料,司马迁女儿嫁入杨家的时候,带走了司马错一脉搜集了上百年的史学材料,之后才有了后面的耕读传家,在之前,弘农杨氏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
而司马迁的史记里面,项羽是本纪,而本纪的意思就是帝王传记,故而杨家承认这个是没什么问题的,再加上杨家其实又是项王的祭祀家族,要说由杨氏给项王整一个棺材的话,那用帝棺真的没问题。
只是王昶和袁霸猜出来了这一可能,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两人都有些吓住了,项王没死这个段子,他们其实都有听说过,但听说和亲眼见到那是两码事。
故而两人面面相觑,以期望队友帮忙询问一下。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杨众摸了摸胡子,没说什么,他就不信两个年轻人能忍住不询问帝棺里面到底是谁这件事。
哪怕话说到这一步,王昶和袁霸都已经清楚帝棺里面极大概率是项羽,但不问一下的话,又怎么掐灭自己内心的侥幸心理。
反倒是杨众,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项王已经挖出来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用不了两年,各大世家就会注意到波斯湾三家那逆天的成长率,然后进行探查。
也许靠着各种各样的封锁,还能掩盖一段时间,但要说完全查不出来,杨众根本不信,现在没查出来,那是因为波斯湾三家所在地方,相对比较乱,外加和其他世家中间隔着那批中亚贼匪。
可时间久了,要还是没人发觉,那真就当其他世家是智障了。
这也是为什么杨家要将项王交给河内张氏,由河内张氏先开发使用,自家吃现成的原因,倒不是杨家没有开发的能力,而是杨家所在位置,真要像波斯湾三家那样利用项羽急速提升自家底蕴的话,用不了三个月,周围的二崔,三王,二卫,袁氏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这阵容别说是现在的杨家了,就算是以前的老刘家都扛不住的,有什么老底子都给你翻出来了,所以还是放到比较偏远的波斯湾三家那边,等到其他人开始探查的时候,杨家再开始借用项王提升底蕴,到时候就算被别人注意到,有波斯湾三家在前,杨家也不会那么醒目。
更何况到了那个程度,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到了最后交人的阶段。
不过那是之前的思路,现在的话,现在杨家有了更大的利益目标,而为了博取更大的利益,放弃一定的眼前利益对于这些千年老狐狸来说是完全能接受的,反正一时的利益没了,也不会饿死,撑过去之后,还会有更远大的未来,他们又不是升斗小民,没有了眼前就会死的存在。
那么怎么选择还用说?
项王很重要,但项王迟早会被没收,那么在没收之前用项王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杨家要做的事情,而波斯湾三家会同意将项王拿出来使用也是这个思路,诚然汲取项王的生命精气,依托吕布的军旗观想能迅速的制造出成建制的内气凝炼,以及大量的练气成罡。
可这样庞大的利益面对小梵天爆土地那堪称泼天的富贵就算不得什么了,所以,用!
袁王两家一路乘船前往非洲,期间屡屡盯着帝棺想要发问,但一路忍到了非洲,最后还是开口了。
“杨公,帝棺该如何使用。”王昶决定摊牌,杨众这个疯子,真的将帝棺扛到了非洲,这不是要命吗?
“打开就可以了。”杨众摸着胡子笑着说道,他是一点都不怕,已经做好了出意外就当场祭祀,这样起码人没事。
“是项王?”袁霸直接摊牌。
“对,项王,而且是只要我们有需要就能踹开棺材板直接跳出来的项王。”杨众无比认真的说着吓死人的话。
今天早上这个更新时间,叹气,我睡醒都七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