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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城市的路灯闪烁着,映照着昏暗的街道。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在桌上铺上一层白纱,显得十分飘渺。
此时李堂正在书桌前,借助窗外的路灯光,书写着:
亲爱的妈妈:
您好!
我们已经踢进决赛,球队里每个兄弟都很开心。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北京啦。
妈,您放心,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冷了,我都会加衣服的,有了钱,我想吃什么都会买,不会饿着的……
对了,来上大学,已经半年没有回过石山沟了。等这次比赛结束后,我一定会回家看看的……
李堂放下手中笔,轻柔了双眼,背靠靠椅,望着窗外的白玉盘,内心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脑海浮现起了故乡的往事:
李堂的故乡名叫“石山沟”,不是别处,正是正行公司要修建自来水厂的那个地方。
回忆中:
1989年,石山沟。
一群孩子陪父母到镇里赶集时,意外透过一户人家的电视,观看到了一场高水平的足球对决。
孩子们天真的内心世界,总容易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
回到石山沟后,有一人组织大家一起,在田间分成两队,玩起“踢球”游戏。
这人正是年仅14岁的李堂。
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皮球,只是用布袋裹成一团,做成一个简易的圆球,即使这样,大家仍玩得不亦乐乎。
伴随着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小男孩将布团踢进对方球洞,最终李堂所在的这队输掉了比赛。
“白荆,你太厉害了!”李堂夸赞道。
白荆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李堂,你也不错啊,只是我稍微强了一点。”
话说这个名叫“白荆”的人,是李堂最好的同学兼朋友。
踢球游戏结束以后,李堂浑身脏乱地回到家,这是个用红砖修建而成的简陋小平房。
一个双目凹陷,面目慈祥的中年妇女迎上前来,这正是李堂的母亲——彭瑞雪。
彭瑞雪一脸愁容地说:“小堂,你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又去踢球啦?”
李堂一脸嬉笑,无所谓地说:“妈,你不用担心,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彭瑞雪突然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小堂,你爸爸回来了。”
李堂骇然失色,父亲在这里的工地打工,隔三差五才回家一次,如今突然回来,看见自己这个样子,那还不得教训自己一顿。
李堂的父亲——李苑磊,此时就坐在屋里,透过煤油灯光,清晰可见他那张严厉的脸。
不过,李苑磊并没有教训他,只是让他以后玩归玩,不要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免得母亲又花时间给他洗衣服。
彭瑞雪见李苑磊并没有生气,内心很是欣慰,说道:“没事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目光一转,继续说:“小堂,进去把衣服换了,穿着这脏衣服,很容易生病的。”
李堂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里屋。
他只有两套衣裤,换下来一套后,彭瑞雪就赶紧给他清洗衣物。
之后,彭瑞雪还与李苑磊聊起天来。
李堂的父母结婚多年,始终恩爱如初,而他在这种和谐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为人也变得正直起来。
李堂还有个哥哥,名叫李荣峻,是县高中的一名学生,平时学业繁重,两兄弟也只有周末才能在一起玩。
彭瑞雪洗好衣裤后,将其晾在院子里,然后将水缸里的水挑满,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
次日是周四,天还没亮,彭瑞雪摸黑起早,揉着朦胧的双眼,熟练地来到鸡圈,检查一段,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拾起两个鸡蛋,快速来到灶台前,敲击打火石,将提前准备好的干草点燃。
煮好两个鸡蛋后,彭瑞雪便叫李堂起床,然后将其交给他去上学。
两个鸡蛋,已经是李堂这一周以来,首次吃到早饭了。
黎明曙光为这里铺上一层深蓝,石山沟的村民,天还没亮,就已经提着箩筐,将田间的萝卜、白菜、莲花菜、韭菜、大蒜、刀豆、菜瓜等等收集在一起,然后步行十几里山路,到镇里的集市卖掉,赚到一些钱后,再换取生活用品。
望着一个又一个忙碌身影,李堂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
“李堂,这么早就去上学啦!”那吴大妈、牛大伯、郑叔等人纷纷打招呼。
而李堂也是非常随和地回应:“是啊,路有点远,去早一点!”
他原本一路小跑,而在路过一户人家时,却突然驻足。
只见这户人家就住在黄土路边,四周都被围墙围住,唯一的通道是一个高2米的铁门,透过铁门,只见其中是一个二层平房。
李堂将脸靠在铁门上,朗声喊道:“艾丽青!艾丽青在不在?!”
“我在的!”只听从二层平房里传了一个婉转娇声。
紧接着,从门口跑出一个小女孩,她那头半长而密的秀发,就好像万花丛中的靓花一般。
她径直来到李堂面前讲:“李堂,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是丽菁(jing),不是丽青(qing),昨天都跟你说过了,怎么今天又念错啦?”
李堂黯然一笑,讲道:“这次记得,下次一定不会再忘了。”
艾丽菁说:“你最好别再忘啦,要是再忘的话,我就不理你啦。”
艾丽菁家住在村口,上初中后结识了李堂,由于村口是前往学校的必经之路,因此李堂每次都会叫上她,一起上学。
长此以往,两人就成了畅所欲言的好朋友。
在镇里初中学校的旁边,还有一棵参天神树,那也是李堂美好回忆的一部分。
那时的他,在课间时分,总喜欢和白荆、艾丽菁还有一些小伙伴一起来到树下。
他们先是用树叶,然后以大树为圆心,围出一个范围,之后就是手心手背,选出最终输掉的那一个人。
这种游戏只有一个“猎手”,其余都是“逃跑者,”但没有谁愿意充当“猎手。”
“猎手”需要自觉闭上双眼,去抓其他人,被抓到的“逃跑者”就与“猎手”身份互换,然后再继续下一轮抓人游戏。
众人不可以超过树叶围成的范围,但可以上树。
一次,白荆被抓变成了“猎手。”
而先先抓他的猎手是“原人,”秉持着不能抓“原人”的原则,他只能将目光望向李堂、艾丽菁等其他“逃跑者。”
白荆自觉闭上眼睛搜索,并攀爬上树。
此时李堂、艾丽菁和另外两人都在树上。
在其他人陆续跳下树时,李堂却没有那个胆量。
白荆偷瞄了一眼,接着缓缓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不知李堂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处境,而他的回忆,又有什么精彩的故事?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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