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浪漫青春 花田喜事:农门俏佳人

第九章白衣

  洛伊人昏倒前,闻到了熟悉的淡香,只觉自己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抱着,便两眼一黑,软在那里。

  将那受罪的人儿捧在怀里,莫藏花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朝倒在地上哀嚎的家丁走过去。

  “我自己的女人,疼都来不及,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伤她?!”

  感受到他骇人的气势,家丁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这农夫竟然给人一种压迫感!

  “让开、让开!这怎么了?”巡逻的衙役经过,拨开人群询问状况。

  倒地家丁见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冤情”,莫家自然不服,两厢争执之下,衙役索性将人一并带走,交由县太爷处置。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衬得县太爷一派威严。

  那家丁自报家门,乃是徐府的人,县太爷一听,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这徐府原本只是有钱,不想那小姐被总督独子看上,要娶过门做妾室,徐家这次可是鸡犬升仙,不可一世。

  同情地看了眼莫藏花一家三口,县太爷只得一拍惊堂木,开始调解:

  莫家孩子初次偷窃,又挨了打,回去养伤不得纠缠。至于莫藏花动手打人,也是念在妻儿可怜,情之所至,不予追究。

  之后,给了莫藏花一个“我也只能帮到这”的眼神,便要宣布退堂。

  莫家自然不干,家丁也不依不饶,围观的百姓跟着议论纷纷,一时间公堂之上又开始喧闹,惹得县太爷只得再次拿起惊堂木。

  拍案声未起,却听堂外一人高呼:“大人,且慢!”

  随着呼声,人群中一白衣男子翩然而出,惹得众人侧目,更有年轻女子绯红了脸颊。

  与莫藏花的出尘不同,男子美得邪魅,一双桃花眼微眯着,不经意间流露着风情。若说莫藏花是绝世独立的梅,他便是傲然而立的牡丹。两个男子都极是养眼,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唰”的一声打开白纸扇,男子悠然入了公堂,三两步越过衙役,来到县太爷近前。

  “大人,草民这厢有礼了。”他邪魅的一笑登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县太爷双眸一紧,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若非师爷眼疾手快,便没了面子。

  合上扇子,在县太爷面前一晃,白衣男子悠然开口:“草民在外旁听,也觉得大人太过仁慈,万望能够秉公而断,不要放过真正为恶之人。”

  “公堂之上,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大人不妨让他们当面对质,孰是孰非自然知晓。”勾了勾唇角,白衣男子转身,目光从当事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注意这家人很久了:莫藏花正气凛然,薄唇紧抿,而那小娃虽年幼,所说所做却不似一个普通的孩童,而且,这模样可是面善得紧。

  “这位小哥,公堂之上,自有大人秉公断案,若有委屈,不妨说出来。”白衣男子朝莫藏花微微一笑,笑容中的深意,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

  莫藏花自白衣男子出现,便一直盯着他。他的口音带着京腔儿,刚才入公堂时的步法高明之至,是个高手。而且看那身段语气,特别是那白纸扇,令莫藏花想起一个人来。

  这会儿纵然他起疑,也不能发问。县太爷已经准许双方对簿,他便要抓住机会,为伊人和莫离讨一个公道。

  莫藏花朝他略颔首,算是谢过,转而看向家丁:“你说我妻儿偷了你的银钱?”

  家丁被他慑住,忍不住身子一颤,点了点头。

  “方才街坊邻居都看到了。是你丢了银钱,先去找香缘坊的麻烦,我妻儿才出面还你东西。你那荷包里银钱不少,若是我们真心怀不轨,何苦守在那里等待失主,由此可见你声称我妻儿偷窃,乃是诬告!”

  不等家丁反应,他又上前一步,指着他:“我儿虽年幼,却知拾金不昧。你老大不小,却只仗势欺人,不但打伤我妻子,还令我儿蒙冤,若不严惩,天理难容!”

  莫藏花说完,朝县太爷一抱拳:“草民言尽于此,万望大人公断,还我妻儿清白,让天下百姓称快!若大人还不能断定是非,只怕天下再没人敢见义勇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县太爷不得不开口。

  瞥见那白衣男子挑眉轻笑的样子,他吞了吞口水,拿起惊堂木。

  莫藏花的话,令家丁哑口无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家丁仗势欺人,欺侮妇孺。

  县太爷当场宣判:徐家家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败坏天朝民风,判赔给莫家医药费十两银子,外加赔礼道歉。至于莫藏花打人之事,因为维护妻儿,便作罢了。

  案子既然了了,莫藏花拿了银钱,立马带着妻儿奔赴医馆。大夫诊了脉,便道洛伊人是被打出了内伤,好在不严重,几副药就见好,余下的便是调理。

  拿了药出来,洛伊人醒了,入眼看到莫藏花担忧的脸,挤了个笑。

  “夫君,我没事……”

  “你受了伤,莫要多言,我们回去。”莫藏花面色略缓,带着她并莫离就走,却见不远处,白衣男子背着手,长身而立。

  身子微微一怔,那男子已经转了头:“这位小哥,在下帮了你,一声不吭就走,不太好吧?”

  莫藏花眼眸微垂,沉声开口:“方才妻子伤重,不曾来及感谢先生,还望先生莫怪。”

  白衣男子邪魅一笑:“不怪,不怪,不过举手之劳。”

  见莫藏花脸色不太好,他朝前走了几步靠过来:“你的妻子看起来受了内伤。”

  “是,内人身子弱,好在伤得不重,只是需要调理。”莫藏花搂着洛伊人的手紧了紧,心里却带了几分提防。

  白衣男子轻挑剑眉,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阎王敌的内伤药,一颗下肚,就能好了大半。”

  略作犹豫,莫藏花还是将瓶子接过来,又道了谢,大步离开。

  入了家门,将面色惨白的人儿放在炕上,莫藏花拿出白衣男子给的瓷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倒出一粒来。

  “夫君……”洛伊人面带忧色,却不忙吃。

  “什么?”

  “今日那白衣男子,看来并非是夫君的故交。”她的话只说到这,莫藏花便明白。

  他的妻子虽不识字,却不傻,平白无故受了人这般的好处,若说那人没有目的,未免说不过去。有些东西只是猜测,况且,他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生活,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交集。

  长出了一口气,他将她搂在怀里哄着:“他在公堂之上替我们说了话,想来不会害人,为了你好,吃了吧。”

  望着男人的深眸,洛伊人乖巧地点点头,轻启朱唇将药丸吃进口里。

  莫藏花的心脏狂跳的厉害,一脸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变化。

  药丸几乎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清凉,沁入心脾。五脏六腑中的灼烧感立刻消了,洛伊人只觉浑身都带着力气,果然是好药!

  莫离在一旁一直拉着她手,瘪着嘴,眼泪都要落下来。

  “新娘亲,你感觉怎么样?”

  洛伊人精神了许多:“这药吃下去很有效,你们别担心。”

  说完,她又低头指着莫离的腿:“倒是你,腿还疼吗?”

  莫离吸了吸鼻子:“已经看过了,破了点皮,离儿是男子汉,不怕疼的!”

  朝他比了比大拇指,洛伊人看向莫藏花:“夫君,我已无大碍,不用担心我。只是,刨去给我看病的花销,不知还余下多少银钱?”

  莫藏花眸子黯了黯,边搂着她,边单手入怀,将那褪色的钱袋拿出来:“说来惭愧,那十两银子给你看了郎中又抓了药,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他让小女人靠在自己怀里,将里面的碎银倒出来:“我们一家三口,若是缴纳徭役的赋税,共需要二千三百文,也就是二两银子三百文钱。你伤得不轻,拿了药回来,只剩下一两半银钱,再加上我之前攒的,将将够缴徭役赋税的。”

  洛伊人倒是乐观,仰头看向莫藏花:“不错,还余下一两多银钱,缴了税还略有盈余,我这顿打没白挨。”

  说完,又轻咳了起来,慌得莫藏花赶紧给她轻轻顺背。

  “莫要说这等话!赚钱养家本就是为夫分内之事,如今却要你吃苦受累,叫我于心何安?”

  他眉头紧蹙,定定望着她,眼底的心疼和后悔难掩,浓稠非常。

  “夫君,夫妻本为一,为何要分你我?”洛伊人握住他手,让他眼中满是自己的影子,“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这点苦算什么呢?”

  心头一撞,莫藏花知道,这孤苦的小女人自打进了莫家的门,便将自己全部交付与他,他又怎可辜负她深情一片?

  暗暗攥了拳头,莫藏花在心底发誓:今后他对洛伊人的好,绝不仅仅因为她对离儿好。这个小女人已经在短短时间内,成功走入了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莫离在一旁愤愤甩手:“此事都是因我而起,爹爹、新娘亲,离儿以后再不做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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