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同父异母亲兄弟
这首诗本来就是荆哲告诉魏胖子的,他对这首诗熟悉到不行,不用看也读的出来。
但他依旧拿起宣纸,后院中除了桃树,恰好有两棵合抱之粗的松树,站在松树下,便能越过院墙,看到桃花山后山上的奇峰险石,以及穿梭在峻石之间的汩汩山泉。
荆哲便穿过一片片桃树和绿竹,来到粗大的松树旁,倚在松树上,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煞有介事的读了起来。
“犬吠人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其实荆哲熟知的桃花诗有很多,因为每年三四月份桃花正盛的时候,都会给人提供无限的灵感来作诗写词,但荆哲告诉魏胖子的诗,并不能算是桃花诗里最出名的。
若是认真说起来,这首诗的质量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并不能算得上顶级,究其原因的话,无非是两点而已。
一是因为私心。
最好的总是要留给自己的,荆哲本来没考虑过参加这什么桃花诗会的,但谁能保证后面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呢?为自己留几首质量上佳的诗词属于常规操作了。
他虽然决定帮魏胖子,但两人毕竟是萍水相逢,帮他也不过是看不惯这帮读书人的刻薄嘴脸而已,这首诗的质量足够打脸了。
虽然不知道这冯牧白和林婉儿的功力到底如何,但是这首诗秒杀在场的众位书生还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荆哲从他们刚才念的几阙诗里已经听出了他们的实力。
再就是不能太假。
魏胖子的实力,大家心知肚明,他突然写出一首旷世奇作,别说是这些书生了,怕是换做任何一个懂点诗词的人,都是不会信的。
至于现在这首,虽然也缺乏可信度,但是经过荆哲那么稍微一改动,恰好贴合此情此景,就算有人不信,到时候也好解释。
伴随着众人的沉默,魏胖子有点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这首诗不够好吗?
魏胖子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诗才,但最基本的鉴赏能力,他还是有的,这也是他刚听到荆哲的这首诗后就马上答应过来留墨宝的原因。
这么好的诗,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他们流露出这种痴呆一样的表情,只能说明他们――被这么好的诗给吓傻了!
想到这里,魏胖子洋洋得意,然后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大家觉得我写的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呀?是不是有资格留下墨宝啊?”
说到底,魏胖子还是太着急了。
这些书生也不傻,这首诗好不好,他们心里自有定论,而他们之所以沉默,跟魏胖子猜想的一样,就是因为他们被震住了――谁能想到魏胖子能写出这么好的诗来?等他们自己反应过来,肯定就会暗暗嘀咕、夸赞了。
可魏胖子这么沉不住气的自卖自夸,这就有点拉仇恨了,这些书生就算心里服气,嘴上也不可能服气了。
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魏胖子,他就像是范进中举,又像是穷光蛋突然中了彩票,若是能保持冷静才怪了。
“这是你写的诗?不可能!”
“就魏胖子那两下子,咱们还不清楚?”
“对啊,这还指不定是剽窃谁的佳作呢!”
“……”
魏胖子被说的满脸通红,羞愤难当。
别人好不容易送我一首诗,你们竟然说我是剽窃的――就算剽窃,你们倒是也剽窃一个?
“你们――胡说!”
魏胖子指着他们:“你们说我剽窃,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剽窃了谁?”
“……”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觉得魏胖子写不出这么好的诗来,但他到底剽窃了谁的,他们确实不知道,因为这首诗,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虽然不知道你剽窃了谁的,但你肯定剽窃了!”
为首之人指着魏胖子,不屑说道,而这人便是最初嘲讽魏胖子嘲讽的最厉害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若是荆哲没记错,这人被称作马兄,而另一个则被称为冯兄。
“马世斌你胡说!”
魏胖子不忿道:“你凭什么说我剽窃?”
“因为你根本写不出这么好的诗来,所以你肯定是剽窃!”
果不其然,这时,另一个姓冯的人也走了出来,一脸痞相的看着魏胖子说道,也不知道魏胖子怎么得罪了他们两个,才会引得二人这么不遗余力的针对他。
“冯道友你――”
魏胖子瞬间不知该说什么了,这就如同欲加之罪,他就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位…马兄是吧!”
这个时候,荆哲站了出来。
“你…是谁?做什么?”
马世斌听到荆哲说话,警惕的看了过来。
“我是魏兄的朋友,你们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外地人而已。”
荆哲笑了笑,然后又转头去看冯道友。
“这位是冯兄是吧?”
“正是。”
冯道友挑了挑眉,并未多说。
“在下看马兄跟冯兄长得很像,不知二位兄台家可否有亲戚?”
“……”
马世斌和冯道友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尽是嫌弃――因为这两人的长相都不怎么样,而且各有特点,一个地包天,一个天包地,自然不希望被人说他们长得像。
“你那是什么眼神?”
“可不是嘛,冯兄如此帅气,我怎么敢高攀冯兄呢?”
“马兄此言差矣!马兄才是英俊潇洒,在下怎敢与马兄相提并论?”
“客气客气!”
“谦虚谦虚!”
“……”
“呵呵,我觉得倒是很像。”
荆哲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笑着说道:“我就觉得呀,冯兄跟马兄不光长得像,而且冯兄跟马兄这姓氏也很像嘛,冯兄只不过比马兄多了两点水而已,所以我大胆猜测,冯兄跟马兄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
这话一出,全场寂然。
所有人都咬着嘴唇,表情玩味,看着他们几个人,想笑却不好意思笑,憋的难受。
这不就是在说这两人的娘绿了他们爹吗?至于是谁娘绿谁爹,这就不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