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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明前龙井

  “那就来一壶明前龙井吧,再上几样小菜。”如风倒也无所谓,当下挥挥袍袖,示意小二退下,盖因他于茶一物也无甚偏爱,故也不觉不妥之处。

  小二退下后,二人倶没有说话,他们都是讲究兴致之人,无说话之意自不会去强求什么,当下得闲便细细打量了起来。

  雅集苑的墨兰轩每一处皆有不同之处,而每一处又皆不凡。不过此二人皆未关注让常人趋之若鸯的素冠荷鼎,而是不约而同的凝视于一幅画卷。

  在见此画的第一眼,所有人都会为主人的别出心裁而感到赞叹。盖因这幅画乃镂空之作,它将自然之美禁锢于自身的一番天地之中,使得画卷脱离了原本的死态,颇有雅趣。

  “公子,您要的茶来了。”叩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打量,进来的人不是原本的店小二,而是一位身姿袅娜的美人。这亦是雅集苑一大特色,泡茶者必为精通茶艺的女子,而且必是美人。

  十指纤纤,素腕轻转,梅花的冷香扑面而来,让人不知是泉水香,还是美人……雪本想伸出执杯的人略略一滞,随即又毫不迟疑地将茶杯举起,纱帽略掀,露出一张厚薄相宜的唇,他

  马车的咕噜声,间或夹杂着嘈杂的人声,不断的透过麻袋传来,遥远的像是隔着彼岸。

  睁开眼依然是无垠的黑暗,鼻尖能闻到的只有腐朽的浊臭,颠簸感带来的不适令翩雪颦起的眉无法舒展,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回到了自己最深的梦魇,回到了那条长得好像永远永远都走不到头的密道……

  这一刻,翩雪开始无比的厌恶自己所做的决定,这个决定让他发现,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条密道,离开过那个软弱的自己……“行了,就扔这里吧,我们去通知帮主。”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从马车上移了下来,而且听人声,似乎周围已经无人看守,但是翩雪仍然仔细的听了一下,确认周围确实已无一人,这才破袋而出。

  在震碎麻袋的同时,他的外衣也化成了碎片挥舞在空中,“即便这样,依旧还是能闻到那种气味啊!”他轻轻的说道,话语吐露在空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沧桑,让人几乎遗忘了他其实还是一个少年。

  “谢兄,谢兄……谢如风……”翩雪不断的推操着还装在麻袋里的谢某人,在解开麻袋,看到紧闭眼帘的某人时,他忍不住抚了一下额。

  所以说他以为谢大公子是想引蛇出洞只是一厢情愿,而认为某人演戏能力杰出更是荒唐了,因为事实上谢大公子确确实实是中了迷药了。

  纵算翩雪涵养不错,此时也忍不住踹了某人一脚,不巧的是这一脚似乎过重了,本来还昏迷的某人逐渐醒转了过来,而且不断揉着刚才被踢得部位,倒吸着冷气。

  “谢兄,你总算醒了,刚才在下醒来看到你身上似乎停着一只虫子,就用脚将其驱离了,冒昧之处还请见谅。”翩雪微一欠身表示歉意,语气却依旧平淡,不过仔细听却可以听到话中略带着兴味。

  话音刚落,翩雪就看到,涨红了脸的某人,几乎费尽了气力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来,尴尬的打着哈哈道:“怎么会,踢得好啊,我要多谢云兄了。”要是忽略掉他额上不断跳起的青筋的话,这番话倒也是诚意十足。

  翩雪突然觉得所有的情绪又回到了自己掌控之中,那些阴暗的情绪本就只能存在于他的内心最角落处,不该显露,也不能显露,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他永远如清风明月,而世人也只能看到他的这副模样。

  “不过谢兄你为何还会中了迷药,我明明提醒过你。”当然他看到的是还在地上倒抽气的某人茫然的表情。

  “就在你喝茶之前。”

  “你不是说茶太烫,叫我小心吗?”如风当时还因为这个怔仲了一下,因为想不到他会关心他,却原来是这样啊,他没发现他的脸上浮起了尴尬的红云。

  而翩雪却把谢大公子这难得的羞窘看到了眼中,不仅先前的阴郁已全然扫荡一空,甚至觉得自己内心涌起了难得的,被称作愉悦的情绪来,这份愉悦还在他的脸虎上浮现了出来,微微漾开。

  那一笑,宛如一树繁花突兀绽放,殊丽不堪言,连在思索的如风也被此景吸引,他微微抬头,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画面来,待他老时,回忆起来依旧清晰如昨。

  那一刹那,仿佛千轮明月同时放光,耀耀却不灼目;仿佛万朵芙蕖集聚荷塘,涟涟却不俗艳……

  如风其实看过翩雪的笑很多次了,可那笑温润却无情感,说是笑倒不如说是阻碍他人靠近的墙,华丽但仍然是墙。

  现下的笑却带着情感,不知是不是错觉,如风觉得翩雪那双暗如子夜的瞳,在这一笑中似绽开了千重莲,瓣瓣都带着难以言语的蛊惑。

  他突然明白了他不笑的原因,他的笑,太过美好,美好到同为男子的他见了都目眩神迷……

  远处过道里突然传来悉悉簌簌的衣摆摩擦声。翩雪笑意顿敛,表情微带凝重道,“谢兄对今日之事可有头绪?”

  虽然他对境况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想离开很少人拦得住,不过他是真的不想参与打斗,更何况正主根本就不是他!

  如风稍定了定,略加思索,才说道:“我最近被龙老大缠的厉害,可能是他。”

  “是漕帮的龙腾吗?”

  “云兄认识?”

  翩雪突然觉得所有的脉络都连了起来,“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唇边仅留的笑也消失不见了,唇角轻弯,划过一抹讥讽的弧度。

  如风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话语还未出口已被打断。

  “快来人啊,谢如风要逃了。”赵钱原本听到动静只是过来查看一番,没想到看到谢如风从麻袋里逃脱,随即想也不想就大叫道。

  “你不用叫了,我们没打算逃,要是想逃早就逃了,在下与你们帮主是旧识,你只需将此物给他,他就会明白了。”

  翩雪说着将手中的一支雪白的笛子交给了他,而刚才还大叫的赵钱却不曾反驳,只呆呆的接了过来,盖因他已经因为眼前的玉颜而怔愣住了。

  他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摘下翩雪帷帽后就将他套进了麻袋之中,只是随便瞥了一下,只觉得是个美男子,现下见了真颜几疑天人了!而那些因为叫声而惊动赶来的人也止步在门前,迟疑着未曾踏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帮主。”怔愣过后,赵钱马上吩咐道,随即快步向大厅走去,甚至未曾怀疑翩雪话里的真实性。

  “帮主,那位同谢如风一道被抓来的公子似乎与您是旧识,他让我把这个给您。”赵钱一进入大厅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那位公子是不是长相十分俊美?”看到那支笛子以后,龙腾不无惊讶的说道。

  “是的,帮主,属下活了半辈子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人呢!”赵钱话音刚落,就见他有点急脾气的帮主已经从椅子上跃了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公子雪月。

  这下赵钱如何还能不知刚才那位公子是谁,昔日只以为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不过以讹传讹,如今亲见,才知何为天下第一’当下赵钱不由暗骂起了自己的眼拙。

  翩雪闭上眼,静静的伫立在地牢中,倾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急躁的脚步声,这样孔武有力的脚步声,真的让人无法将其与一年前那个衰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的人联系起来。

  而此时,龙腾也已经看到了那个淡淡伫立的背影,只一眼他便相信此人既是公子雪月。有些人天生就有令任何人一眼就识之的气质,明明是污秽不堪的地牢,可是因为有他在此,让人仿佛置身于山野之中。

  欣欣然如松林听涛;飘飘然如溪流过涧,“这才是天下第一公子啊。”龙腾打心眼里涌起赞佩,明明翩雪于他不过晚辈,可是这个人却总是让人轻易忽略他的年龄。

  龙腾不由想起一年前的经历……

  那时候的他身中奇毒,性命垂危,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甚至有些人已经下了论断他活不过那个冬天了,就连他自己也为身后事做了安排。直到某一天当他从昏迷了数日中醒来时,才知道彼时不是死亡,而是重生。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场景,当他从梦中幽幽醒转,鼻尖萦绕的却已不是旧日的药味,而是一抹淡淡的冷香,在空气中氤氤弥散。

  睁眼望到的既是晕染着三千里河山的屏风,墨迹肆意铺展,每一勾画都带着数不尽的江南风流,绘不完的北国豪情。

  婉转处如美人反弹琵琶,柔意无限;狰狞处如将军夜挽长弓,杀气腾腾。龙腾觉得好似有一层薄雾笼罩,让他只疑已不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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