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三百零四章 香如故(三)
顾钧儒虽然态度冷漠,可是任慕双却是横下心来,怎么也不肯走。她吃准了顾钧儒现下腿脚活动不便,只要毕初没有回来,他就没有办法离开此处。
任慕双悄然将脸靠在顾钧儒宽厚的背上,娇声道:“顾大哥,当初,知道你受伤了,你可不知道,我心下有多担心呢。那一日在院子里,听见你在屋内医治腿伤的声响,我更是不敢进来细瞧,我真怕但凡看了,就忍不住要去伤心。这往后,上战场,你也莫要逞强才是,到底是刀枪无眼呢。”
顾钧儒僵直了身子,墨浓的眉头一皱眉:“慕双,我念你是老师的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责难于你,还望你珍重,不要做有损你自己名节的事情……”
任慕双委屈地抹了抹眼角:“是了,我晓得,父亲一定是不愿意我常与你在一处的。可是你心下有多委屈,我能不知道么?这仗是你打下来的,就算没有功能,也有苦劳,可是偏偏,上头的人装聋作哑,不愿意看见这些呀。我心疼你,也恨的牙痒,可是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也是无可奈何。”
顾钧儒眼眸略略抖动,却是没有吭声。他仰头,便又喝下了整整一杯的女儿红。那酒劲甘冽,他不由得呲了呲牙。
“顾大哥,我再敬你一杯,只要你喝了这一杯,我就叫毕副官进来,送你回去歇息罢。”任慕双藏在袖子里的手,略略一伸缩,趁着顾钧儒不备,却是在酒里头悄然掺进了白色的粉末。
这是她先前,托人从北地带来的。这是顶厉害的迷情药,只要吃了这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禁得住的。
顾钧儒疲惫的把两手平放在椅子的左右把手上,他右手的指尖习惯性地在椅子把手上摩挲着,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并不在任慕双身上。
任慕双自然早就知晓顾钧儒的意思,不过她也着意不在乎,她既然要不到他的心,那么她就要他这个人。
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就不信,这顾钧儒能不要她。
任慕双不过转了笑脸,又将那搀了药的酒递了上去:“顾大哥,干了这杯吧。”
顾钧儒略微沉吟片刻,仍旧接了过来,不过张嘴轻抿了一口,心下想着,多半是心里有苦,这酒喝起来,芳醇味也淡了呢。
彼时,任慕双将脸凑近了几分,柔声笑道:“顾大哥,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你的苦,就让我来安抚罢。”
顾钧儒坐了没一会,就觉得隐隐约约的,浑身有些燥热起来。
他身上热血迸跃,且手脚发烫、口干舌燥,全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可以平息下来的。
任慕双见状,忙又从身后茶几上倒了一盏温茶出来,双手捧着,巴巴地递了过去:“顾大哥可是渴了?喝点水吧。”
递水的时候,任慕双着意将手指划过顾钧儒指腹上,一丝丝的酥麻感,更是叫顾钧儒有些如坐针毡。
顾钧儒也未及多想,见了这茶水便急不可耐地接了过来,仰头就喝了个底朝天,而后自言自语道:“好好的,怎么今儿个这样热。”
任慕双不动声色的笑应道:“如今都快开春了,这屋子里热一些,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消片刻,顾钧儒渐渐觉得眼前有些迷糊了起来,他好似隐隐看见诒云就坐在那儿,对着他吟吟笑着,那笑是这样的美,如春风拂面。
恍恍惚惚的,她的发髻略微松散着,发丝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面庞。
顾钧儒好似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可总有些云里雾里,听的不大真切。随着那人说话时头部的摇摆和口唇间喷出的气息,发丝又不断地撩拨着他,无形之中,眼前这人漾出的那种女性的曼妙一下就叫他血脉迸张起来。
“诒云……”顾钧儒低沉地唤了一声,他心下对诒云的那股渴望,那股思念,简直无法抑制的涌上了心头。
他体内的热力又加剧了几分,血在他体内哗哗地流动,像暴雨过后的山泉,争先恐后地要冲出他的体内。
任慕双见着顾钧儒两颊红烫如火,喷出来的呼吸急促而又滚烫,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的浓厚了。
显然,这是药起了作用,她并没有白费功夫。
任慕双交叉着双手,环绕住顾钧儒的脖颈,然后伸手就去扯他领口的衣扣,眼睛斜望住他,娇嗲声道:“顾大哥,是不是好热的?不如我好事做到底,帮一帮你如何?”
一瞬间,顾钧儒好似略微有些意识尚存,他看清了任慕双的脸,一下就把手强撑在椅子上,试图要将任慕双给推开。可是他到底是着了道了,平日里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下都变得极为辛苦。
他便是要立起身来,都有些难办。更不用提,他腿本就受伤了,这个时候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眼见着顾钧儒挣扎无果,任慕双心下一横,冷不丁地朝着顾钧儒怀里作势一倒,用劲地把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处。
她不住的抚摸着顾钧儒的面庞,笑道:“顾大哥,你可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我放弃了这样多的青年才俊,可独独却不放不下你。我心下到底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顾钧儒觉得体内的热力已经无可阻挡,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为忍的十分难受,眼睛一下就憋得通红通红。
任慕双趁势而上,勾住顾钧儒的下颚,笑吟吟道:“顾大哥,不要再挣扎了,没有用的。现在,你只有把我身上的扣子解开。这样你才能凉快一些,舒坦一些。让我来帮帮你罢,不要这样抗拒我。我到底是爱你的呀……”
这话语听到顾钧儒耳中,使得他全身不由得一颤,猛地一把撕裂了任慕双身上的长衫。他的手粗暴地在压制住了他,眼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半是迷糊地嘶吼道:“诒云!诒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顾钧儒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成了嗤嗤冒烟的炸弹,发散出浓浓的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