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甲
日子似乎又平静下来，仿佛讨厌的邻居从来不曾存在，天继续泡茶给慈悲大妖王喝。
天泡茶的手艺在回来后立刻就恢复了，而且还小有提高，但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想要有质的飞跃实在是太难了，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昊在回到树冠区之后就选择了闭关，而闭关的地方是天给他选择的，在树冠区的边缘，一个空间塌陷的废弃虫洞。据天回忆，在她很小的时候，这里似乎是一条繁忙的通道，好像是通往海外仙岛的某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问题，逐渐被废弃。缺少维护的时空通道逐渐衰败崩溃，最后成了一处空间塌陷之地。而这里是天的废液排放点之一。
正如慈悲大妖王说的，觚木部洲的灵流虽然重量可观，浓密度在妖界都是中上水准的，但纯度却偏低，以至于将妖气的评定整体拉低到了中下位次。不纯的灵流的意思就是灵流里不仅有妖气，还有别的，具体来说，在觚木部洲这里，灵流中妖气占了六成不到，仙灵之气占了近四成，还有一成是佛气、魔气、精气等等混合形成的。
天有天树的须根可以分离灵流，妖气自然输入到树冠区，然后再到树干区；其余各种灵气，却是无用，不能吸收，只好作为废液处理。天又好几个废液排放点，分别排放不同废液。因为仙灵之气太多，别的地方排放会出现强烈污染，只有这个塌陷区，因为曾经是通往海外仙岛的，所以最初建造时天然具备亲仙灵之气的特性，仙灵之气在这里氤氲，不会外泄。
当昊听说这样一个地方时，觉得不可思议，待亲眼见到了，被震惊得无法形容，张目结舌同时惊喜无限。
据说，仙灵之气是仙界根本，也只有仙界才有最为精纯的仙灵之气。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昊在东方神界获得的仙灵之气都是不纯的，而且想要获得足够的量总是难以办到。
望着眼前仙灵之气形成的海洋，这是昊做梦都不曾梦想到的，这是何等的幸福呀！
天也很高兴，笑嘻嘻地说道：“嗨呀，总算是有变废为宝的一天了，我一直担心，要是这个窟窿被填满了，我该往哪里倾倒仙灵之气呢！向七牛顶洲偷排么？很容易引发大战的呀！现在好啦！”天幸福地抱着昊的胳膊。“有你真好，我再也不用为这个问题烦心了。”
慈悲大妖王很不自觉地跟了来，听了这话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感到恐惧还是憋不住偷笑。
昊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听到“老公，从今往后你就是家里的潲水桶”这样的任命。
好吧，对于饿肚子的人来说，潲水绝对是至宝，如果是快要饿死的人，其福音程度怕是不下于自己见到这片仙灵之气海洋。不管怎么说，仙灵之气海洋都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
自从离开东方神界之后，昊的修为再也没有寸进，这跟在外界吸收仙灵之气困难有直接的关系。毕竟，在这些岁月里，昊经历了很多，精神境界已经超越了修为，晋级应该并不困难，仅仅是卡在了仙灵之气不足上面。现在，这个致命的短板被补齐了，而且是一下补到了无比充盈的地步，让昊的心里一下膨胀起来：“这一次能生多少级呢？”
五。乙
“这一次昊能升多少级呢？”
天一脸关切地盯着慈悲大妖王，希望能得到答案。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做老僧入定状，六识全都关闭，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理会；虫子脸痛苦地扭摆着回答：“小姑奶奶呀！你已经问了三十七万五千六百九十七遍了。我真的说不准呀！也许，……”
慈悲大妖王迟疑了，之前他一直都在跟天做细致准确的分析，根据昊的程度，以太乙金仙初级进入如此精纯而且海量的仙灵之气海洋，而且还是厚积薄发的状态，只升一小级，成为太乙金仙中阶的可能性很小，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这次昊升级起码得从两小级跨越判断上起步，这是最基本的。不过，可能性更大的是直接跨越到太乙金仙高阶去。太乙金仙高阶和中阶的差距主要是体现在灵气等级上面的，并没有心境上的瓶颈存在，在高品质的海量仙灵之气帮助下，再进一步，从中阶到高阶，虽然有困难，但不是不可以克服。甚至，冲到太乙金仙巅峰大圆满都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冲击大罗金仙的难度就要大得多了，这是翻越大的境界，虽然跟翻越再上一级的天堑没法比，可对于心境、意识、掌控、天赋等等各方面又有很苛刻的要求，一次性在太乙金仙这个级别跨大境界，太乙金仙初级直升大罗金仙初阶的，即使见多识广的慈悲大妖王也没有听说过。
这样的解说很费口水的，在说了三十七万五千六百九十六遍之后，慈悲大妖王决定不再那么老实，它改变了路线，浮夸道：“这次出来，昊应该能成为大罗金仙了吧。”
“大罗金仙？”天一脸震惊，然后是狂喜，接着就喜滋滋地重新去给慈悲大妖王泡了一壶茶来。
前段时间，昊做了不少的天树嫩芽茶丸，在闭关之前，连带身上别的茶藏品一起交给了天，以保证慈悲大妖王不会缺了口粮。
品着香气四溢的茶汤，看着天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望着虚空遐想，不禁松了口气，暗地里佩服自己聪明机智，如果还是实话实说，现在天一定会问三十七万五千六百九十八遍的，然后是三十七万五千六百九十九遍，一直不停地问下去，绝不会满意的。
唉，慈悲大妖王在心底叹了口气，“实话真是不讨人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