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见状,脸色有点不好看……不温柔啊,他们穆哥儿在家里头不会被顾氏欺负吧?
不成,等见到穆哥儿,他得问问,免得穆哥儿被顾氏这种凶悍婆娘给欺负了去。
至于为什么不问虞嬷嬷或者矛叔,是因为他们是下人,要终于秦家,他问了也不可能说的,说了就背主。
“走!”骆英招呼一声,带着一小批人跟上,剩下的大批人马殿后,不能跟着太近。
顾锦里他们疾驰一个时辰后,碰见了鬼爷,他已经带人把梁屠安插在沿途路上的人手给抓住了。
“没有溜走的,你们可以放心前往县城。”鬼爷看向顾锦里,见她两边的脸颊都肿了,满意点头:“不错,瞧着像个被押解罪犯的样子,不过手要捆起来,得把手腕捆住痕迹,才能骗人。”
“好。”顾锦里下马,把双手背过身后,道:“绑了吧。”
大庆拿来绳子,把顾锦里的双手给捆了起来,又道:“夫人,试试看,能不能弄开。”
这是一种反向的巧结,扯外头的结很结实,没法子拉开,可靠近顾锦里手掌的绳头只要用对方法,很快就能解开。
顾锦里点点头,试了试,十几个数后,就把绳结给解开了:“可以,捆起来吧。”
“是。”大庆再次把顾锦里的双手捆了起来,把她扶到马车上。
千山先生道:“不要进车厢,坐在前车板子上,不然头上、眼睫毛上的冰霜会化掉……许尤见到憎恨的人受苦,心里会高兴。”
鬼爷听罢,脸色一沉……要是穆哥儿知道顾氏这一趟受的苦,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顾锦里则是在心里骂着……娘的许尤,脑子有病的狗贼,给她等着,这就去宰了你!
“按照千山先生说得办,走吧。”顾锦里坐在前车板子上,高雷氏、匡氏坐在车厢内,等她们坐稳后,马车顶着寒风,朝着牧县跑去。
他们一路疾驰,赶在天黑前到了县城三里外,遇上了斥候兵:“站住,前方是牧县县城,闲杂人等免进!”
如今在打仗,许尤又在县城内,所以三里外就安排一批将士镇守。
“我是崔铎,六公子身边的人,护送六公子、千山先生、颂姨娘回来的,速速放行,让我们进去!”崔铎亮出令牌,验明身份后,终于被放行了。
不过前方关卡很多,为了尽快进县城,千山先生出面,让一名斥候小旗长带路:“你带吾等进去。”
“是。”斥候小旗长是朗副将的人,而朗副将知道千山先生离开去办事的事儿,交代多斥候们,要是千山先生回来了,不许拦着,要把他带进来。
因此千山先生他们是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县城城楼下。
“千山先生、六公子、颂姨娘回来了,速放吊桥,让他们进去!”斥候兵举着令旗喊着。
咔咔声响,吊桥被放下,又铺上硬实的木板,让马车可以直接驶过吊桥,到了城门前。
千山先生亲自下车敲门。
城门很快就开了。
不过进城前,将士看见前车板子上的顾锦里,问道:“这是何人?不是许家或者崔家的人吧?那得搜身!”谷
搜身?
千山先生冷笑出声,道:“这是重犯,要是搜坏了一根头发丝,可是要拿你的项上人头来抵的。”
声音不大,可笑容里的杀气却是骇人,那将士就是个小兵,见顾锦里被绑着,肯定是犯事了,瞧着又年轻,就想趁机占个便宜,闻言是赶忙后退一步,赔着笑脸道:“是小的不懂事,先生勿怪,快请进。”
心里却是不服,暗暗骂着:呸,都是重犯了,下场不是死就是扔去女奴营,咋还不让搜身?
“走。”千山先生带队进了城,等进了城门后,小声吩咐崔铎:“记住这个兵,以后要找出来的。”
呵,一个小兵,竟然敢这么找死,那他就成全他。
“是。”崔铎应着,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千山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沈将军听到消息,赶忙过来迎接,又问道:“事情办妥了?梁屠大统领何在?怎么没有回来?”
千山先生点头:“虽有波折,好在事情都办妥了。”
又道:“侯爷何在?速速带我们去见他,等见到侯爷后,再细说。”
“战事不乐观,侯爷一直在城楼上盯着,本将这就带你们上去。”沈将军带着他们上了城楼,进了一间长形的屋子里,许尤就在里面。
颂雪一看见许尤就哭了起来,哭得还贼好看,梨花带雨的:“侯,侯爷,雪儿终于见到您了~”
言罢,完美的身段是一软,朝着地下倒去。
“雪儿!”许尤急忙冲过来,一把抱起颂雪,放到屋内的火炕上,见她后头的裙子有血,是惊得老脸一白:“雪儿这是?快传小刘太医!”
经过许鹤的事儿,许尤是信不过崔家给的大夫了,最近一直用小刘太医。
而小刘太医为了活命,只能一直听命。
很快的,小刘太医就被带来了,见到脸颊被扇肿的顾锦里,心下大惊……秦夫人怎么到这里来了?瞧这样子,还是被抓来!
除了顾锦里以外,秦大舅跟肖寡妇也在。
“小刘太医,颂姨娘路上遇难,有些小产先兆,你去给她瞧瞧,定要抱住胎儿,这可是侯爷给予厚望的一子啊。”千山先生说道。
小刘太医是太医出身,没来西北前,一直在宫里当差,时常还会被派去给勋贵、高官、世家、皇族府上,给这些贵人们看病,对于一些暗话,他是很能听明白的。
因此当小刘太医给颂雪把脉,发现她这一胎有些古怪后,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早孕期间,天寒地冻,又舟车劳顿,还被人打了一顿,胎儿有些不太好。”
“真有了?!”许尤大喜,又指着小刘太医,下令:“保住,一定要保住这胎,这可是本侯盼了多年的儿子啊!”
许尤年纪越大,就越不喜欢说老字,因此现在不说什么老来子了,连幺儿也不说了,直说这是儿子,要保住他。
小刘太医皱皱眉头,道:“可颂姨娘被人打了一顿,还是照着肚子打的,这一胎想要保住,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