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宝剑的代价
黎高沃说完,带着女儿和其他弟子退回了坐席上,只留下了赛勇在台上主持大局。
赛勇几步上前,站在高台中央,环视了四周,高声道:“为安全起见,每次上台试剑为一人,可另带一人拆招。大家都有份,还请不要拥挤,按照席位次序,从万剑山庄左手席位开始,按照次序来。”
赛勇转身,看向了夏红樱等人的坐席:“敢问五行剑派(夏红樱等人登记的门派名)由哪位高手上来试剑?”
雷傲走出凉棚,来到台下道:“感谢贵庄抬爱,只是我等的佩剑用着还很是顺手,我两位兄弟的青霜剑和青玄剑,亦是从万剑山庄所购,不敢再有更多奢望。”
“此次用于试剑的五把宝剑,都是庄主亲手打造,属于精品中的精品。且试剑大会结束之后,万剑山庄将不再向外出售宝剑,贵派确定要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赛勇再一次和雷傲确认。
“不必了……”
“雷傲!”夏红樱喝住了他,“既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试一试,岂不是可惜了。那就让我来试一试吧!”
“公子,你……”雷傲是真的糊涂了,这公子前一刻还说仅观看,不参加,怎地一下子又变卦了?他是越来越弄不懂公子的想法了。
夏红樱想到的却是另一层,他刚才说仅观看,不参加,是不想引人注意。只是雷傲这人太过死板,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他们排在第一,这个让很多人都眼红的位置,反倒拒绝参加,岂不是更加惹人注目。他慢慢走上台,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坐在黎高沃身旁的雪晴。
夏红樱沿着五个托盘踱了两个来回,最终拿起了天霜剑,使起了五行剑法。坐在下面的卓超然不禁眼前一亮:五行剑法,这人难道是他的徒孙?看他的剑法,比他当时教给五个弟子的五行剑法更加精进,难不成那五个不成器的弟子突然觉悟了,还是他们运气太好为他收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徒孙?
他又看向夏红樱那边的坐席,里面几人看起来功夫都很不错。卓超然心道:五个不成器的臭小子,老子我叫你们不准离开胶州,你们就派我徒孙过来,还将思义门改成了五行剑派!
未等到万剑山庄的弟子敲锣,夏红樱便将天霜剑放回托盘,向赛勇拱手道:“看来红樱并非此剑的有缘人,可惜了。”
赛勇回礼道:“夏公子客气,请!”
夏红樱回到坐席,拿起自己的霁月剑,暗暗猜测,或许万剑山庄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试剑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有先前万剑山庄的震慑,又有夏红樱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上台的人倒也安分。虽然有个别人到了时间还是恋恋不舍,但是一经赛勇提醒,仍是很守规矩地将剑放了回去。
到了午时三刻,艳阳高照,晒得皮肤生疼,很多人都坐进了凉棚下遮阴。这时,有万剑山庄的弟子陆陆续续出现在一片片区域交界处的通道,他们先是在各个通道处各放上一张长桌,后又在每张桌子上放上一个大木桶,两个篮子,和一些小竹筒。
等到这一轮试剑结束,赛勇向着台下道:“由于此次大赛日程紧张,故中途不安排休息。我庄弟子已经送上茶水、馒头和肉食,如有需要请自取。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现在试剑继续。”
对于江湖中人,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才是最大的追求,偶尔一顿两顿的不吃也不会计较,因此并没有人觉得万剑山庄如此做法有何不妥。
那些排在最后试剑的独自行走江湖的剑客,甚至觉得此举太贴心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宝剑,就怕还没轮到自己,心仪的宝剑就变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要休息干什么,空等着也是焦心。
高台上的试剑,既能看到宝剑的威能,还能见识到各派的武学,可比餐饭诱人得多,一时倒也没有人去取吃食。直到看见万剑山庄的坐席上,弟子们正排着队去拿包子,他们的待遇也是一样的。
于是一些门派随行的弟子,那些轮不到他们做事,只是过来充阵仗的弟子,也悄悄去吃东西了。还有一些弟子很有眼色地给掌门和各位师兄取来了茶水和食物,趁机拍马屁。其他门派的随行弟子见了,也就有样学样。
然而,就在排在后面的人期待着一切顺利,早点轮到自己去试剑的时候,老天爷又不遂人愿了。天鹰堡的弟子在试剑的时候,失手杀死了配合拆招的弟子,不禁惹得下面一阵惊呼。
这时,一个人从天鹰堡的坐席中直接蹿上了高台,揪起台上人的衣襟骂道:“王老三,你他娘的太不是东西了!你说你没带弟子过来,让我将鹏飞借于你。我一片好意,你却杀我儿子!”
王老三不甘示弱吼道:“老二,鹏飞是你的心头肉,我也未料到会是这样。我拿起宝剑,只是轻轻一划,还未发力……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
下面的人看明白了,原来是天鹰堡的三当家在试剑的时候误杀了二当家的儿子。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罢了,这下这个仇可是结下了。
这时赛勇上前道:“二位,刀剑本无眼,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也很遗憾。只是大会还在继续,还请二位回到帮内再处理你们的家务事,不要影响了大会的进程。”肥猫吧
这李老二本就窝火,听到这话,立刻将怒气撒到了赛勇身上,怒骂道:“要不是你们举办这劳什子的试剑大会,我儿也不会惨死,你们还有脸说叫我回去再处理家务事!”
“哼!”刚才还一脸客气的赛勇,此时却是落下了脸,“李当家的,你这话可就没道理了。参加试剑大会你情我愿,没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若是你天鹰堡不屑于我这试剑大会,大可以退出。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刀剑无眼’、‘意外’这些字眼。若是李当家的这么宝贝令公子,就不该带他来参加试剑大会,更不该让他来试剑,应该让他在娘亲怀里呆着。”
台下一些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没想到这看上去有点木讷的大个子,损人的时候也是丝毫不含糊。不过虽然李二当家死了儿子着实可惜,但是赛勇说得也不无道理。混江湖的都知道,有时候过的就是一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很可能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是他们内部没有安排好,不能归罪与试剑大会。
李二被赛勇的话和台下地笑声弄得又是羞愧又是气愤,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对着王老三怒道:“下去后这笔账我们慢慢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下了台。
王老三无奈地摇头,正欲走下台去,却被赛勇叫住了:“王三当家请留步。”
王老三拱手道:“贵庄可是还有指教?”
“指教不敢当,适才王三当家说到,你并未发力,只是轻轻一划,便失手杀了李公子,此事可当真?”
这赛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还保持平静的王老三也控制不住脾气了:“这不幸之事已然发生,我亦未曾责怪贵庄,贵庄为何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赛勇却并不生气,笑道:“王三当家的误会了,三当家能轻而易举就激发出宝剑的威能,可见三当家是这宝剑的有缘人。这凤引宝剑便赠与三当家,还请三当家笑纳。”
“这……这……”王老三看着赛勇有点不知所措。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宝剑,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下激动不已。可是他看了看台下的李二,又犹豫了。
最终,他还是抗拒不住宝剑的诱惑,又问道:“敢问,这贵庄赠与的宝剑,王某是否可以转增他人?”
“既然宝剑已经赠与三当家,那便是三当家的所有之物。宝剑一旦到了三当家的手里,如何处置,全由三当家的说了算。”
王老三再次拱手:“那感情好,多谢!”遂取了凤隐剑,到了坐席和李二交谈起来。
此时台下再次议论纷纷:
“还真送啊!”
“是啊!我本以为这万剑山庄只是糊弄人的,只有在后面比武中夺得前三甲才能得到宝剑。”
“想不到那王老三误打误撞,居然得到一把宝剑。”
“咱也不比那王老三差,必定要去试上一试!”
高风一边吃着牛肉一边道:“这万剑山庄真有这么好心?”
雷傲不屑道:“哼,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把戏罢了!”
夏红樱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头。
小烁见状,上前小声道:“红樱,恐怕后面死的人就要多了。”
夏红樱点头:“怕是这天鹰堡以后也没得安宁了。”
其他几人见状,均点头附和,见夏红樱不再说话,又一心观看起来。
夏红樱看着身边的几个人,这雷傲和高风忠心耿耿,武艺也高,但是机灵方面还有所欠缺。姜琦还算聪明,却是心性不稳定,而且……玉玲和玉华倒是挺聪明的,对自己也是一心一意,就是太小家子气,眼里只有儿女情长,那机灵劲比起雪晴也是差远了。
这小龙和小烁虽然武功不行,小龙贵在拥有一片赤子之心;小烁却很是聪明,好好培养,以后可以担得大用。想不到这一年下来,最大的收获,是多了两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