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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唐枫在这里照顾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第二天我和潘楠就坐上去江西的火车,胡哥说的那个老乩童那。几经辗转,终于到了他说的那个乡,胡哥只说了乡了名字,具体村庄他不知道,我们也只好问了。好在现在农村懂这些的也没几个,十里八乡各村的神像也都又老包负责。所以在第一个村庄问了下当地土地庙的香灯师大爷后,就知道了老包在那个包家村。
去包家村的路上,潘楠突然激灵了一下,张大嘴说道:“这个老包跟那个养鬼屋的老包该不会是兄弟吧?”
“不会这么巧吧?”我心里也咯咚一下,安慰潘楠也同时安慰自己道:“这两地隔得远着呢,包姓也是大姓,你没事别吓自己。”
“但愿吧。”潘楠面色有点清了。
到了包家村后,问了个在菜地收菜回家的农妇,她给我们指了下老包的家,说门前堆了很多一节一节的樟木的就是了。按照农妇的指示,我们找到了老包家,可是大门却关着。
隔壁家是个小卖铺,我过去买包烟,顺便打听一下老包去哪了。那老板以为我们是要来请老包雕神像的,便一个劲的说老包雕的神像怎么怎么灵之类的,找他绝对是找对了,这门手艺现在没几个会了。
我一直赔着笑脸等他说完,然后又问老包去哪了。老板绕着头想了想后,说道:“应该是去市里了,市里有个三贤庙重修了,找他过去把神像也修容了。”
完了,大庙修容肯定要很久的,又要耗时间了。我抓着头犯愁,那老板喝了口水后,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无论去哪里做事,每隔七天一定会回来一次的。”指了指老包院子里的一个小房子,“那里有很多神明,是他养着的,七天就会回来烧次香,不然这些神明就要捣乱了,跟小孩一样的,饿慌了就添乱。”
原来这样,我连忙问道:“那包师傅这次走了几天了你知道吗?”
老板又想了想:“前天才走的,估计你们要等几天了,实在急的话,可以去市里的三贤庙找他啊。”
“哦,我看看吧,谢谢大叔了。”谢过小卖铺的老板,我走到潘楠身边,把情况对她说明,让她拿主意。
潘楠赶了这么长的路,确实也累了,不想再坐车,便说去镇里的小旅馆住着等吧。我想也只这样了,只要离开时,那小卖铺的老板冲我大喊道:“小伙,过来。”
看样子好像有事,我便跑了过去,他拿着电话说道:“我刚刚帮你打电话问了一下包师傅,他说今天就要回来了,已经准备上车了,这边有个很急的事要等他来处理。”
这老板热心的我都要哭了,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便买了一条烟帮衬他生意。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一个身材矮小解释的大爷风尘仆仆的走来,看样子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大爷见到我们后,就大声道:“这两天没空啊,你们是哪个村的,回头我有时间再去吧。”
我连忙解释我来的目的,报了胡哥的名字。包师傅听见后皱着的眉头一下展开了,哈哈大笑道:“胡哥还记得我呢?真是难为他了。”
我也跟着呵呵笑,包师傅拍着我肩膀说道:“放心,既然是胡哥让你们来的,我会尽力的,跟我做两个月,所有的报酬都给你们,不够十万的话,我补上去就行了。”
“这我多不好意思,不行不行的。”我连忙摆手到。
包师傅眯着眼笑道:“没事的,现在我做着这个也不是为了赚钱了,一个儿子在外面做生意,也都买了房子,孙子也读大学了,他们都不用我管了。我存了那么多钱,在这农村地方也没地方花。现在一把年纪了还做这个,赚钱的意义小了,一半原因是自己劳苦了大半辈子,停不下来,更多的原因也是责任,以前的木匠还懂一点,知道清藏,勉强还得过去。但是现在的木匠,你看镇上就有个卖菩萨像的,坑的很,乱来!”包师傅说的有点激动了,口水乱喷,“害人!那帮鬼东西,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赚钱。”
“是啊,是啊,很多传统手艺都流失了。”我附和到。
包师傅摸出一包中华的烟,发了我一根,继续抱怨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有人乱来,坑了几个年轻人,等我去收摊子呢。正好你来了,可以帮手一下。”
“嗯,包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回到,心想我还得靠你赚娶媳妇的礼金钱呢,肯定豁出去了干活。
包师傅发完一通牢骚,就去开院子里的小庙门,里面乱七八糟的倒了六七尊神像,地上还有一些半成品。包师傅见到那些神像都倒了之后,大骂道:“我叫你们自觉点哈!我不在就乱来,在我这你们还想耍神气啊?”
潘楠忍着笑转过身,我轻轻感觉了一下,里面有四五个跟公关一样的灵体,也就是所谓的神明。包师傅拿了一些工具后,关门时大吼道:“下次回来之前,必须给我弄的整整齐齐的,不然全赶你们出去。”
这包师傅脾气还真不小,但是关上门转身对着我和潘楠时,又是一副笑脸,蛮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门面虽小,但其实是个大庙呢,十里八乡有什么修灵的地仙之类的,都会到我这里来,等着哪里缺了神位我给他们修像封神,护一村平安,积德。不过这些东西,有时候又跟小孩子一样,非得半哄半吓的,不然就给我捣乱。”
“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关公祠的关公,也蛮逗的。灵性修出来了,但是人性还是跟小孩一样。”我笑到,想起在泰国时关公的逗样就暖暖的。
包师傅带着我们从家门口的小巷到了大路上,一辆面包车已经停在那里,是出事那个集镇专门去市里面接包师傅来的,现在等着包师傅过去收摊子。包师傅见到开车的那人,马上又臭着个脸了,说道:“既然你们要去外面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不信我,现在干嘛还要来找我呢?”
包师傅也只是那样说说,顺顺心里的气,倒不会真的生气不管了,不然他也不会跟着回来。上了面包车,颠簸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另一个乡的集镇,已经傍晚了,村里庙祠前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等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