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时候,门铃就响了。江时婉正要去开门,外面的盛韵樱已经个起身去了。盛韵樱拉开门的一瞬间,诧异的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儿子,脱口而出的问道:“咦?你怎么来了?”
闫文林侧身进来,盛韵樱关了门,看见他穿着皮鞋就进去了,跟在后面训斥道:“你不知道换拖鞋吗?婉婉住在这里要一个人打扫卫生很辛苦的。”
江时婉听到外面的对话,心里想着,是我这里根本就没给你儿子准备男士拖鞋。
闫文林往厨房看了一眼,江时婉说道:“等一下就能吃饭了!”
闫文林穿着一件苍蓝色的衬衫,不同于白衬衫的干净与清秀气质,这样的颜色让他看起来有多了几分深沉与棱角。
江时婉活过身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如鹰一般锐利深沉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异样的一眼,只是很深很沉,江时婉条件反射的移开视线,并催促道:“你先出去坐会儿吧。”
因为杜依涵也在厨房,闫文林看了看也就出去了。
闫文林前脚刚走,杜依涵就开始用手去捅江时婉的腰,说道:“婉婉,你竟然跟闫文林眉来眼去?”
“哪有?”江时婉憋着气,慢慢的呼吸。
杜依涵觉得的江时婉的否认很没有说服性,也懒得再逗她,正儿八经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其实你也别老想着离婚了,反正都到了现在的地步,你就一条道走到黑,当一辈子闫太太好了,我看,闫文林对你也不是没感觉。”
感觉吗?
任何一个成年男人对着日日存心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觉的,生理和心理的感觉处于一个交错期,容易迷惑人的视线。
就算是闫文林对她有点意思,也不可能靠这么点感觉就能维持一段婚姻,那点子感觉总有消耗殆尽的时候,江时婉虽然不是爱情至上的人,但是她认为正常的婚姻之中,爱情是必不可缺之物。
闫文林能给吗?即便是闫文林能给,她敢要吗?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了吗?闫太太的位置本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江时婉说。
杜依涵立刻就没了言语,紧紧的看着江时婉把早餐装盘,没了才发表最后的意见:“我觉得,只要你幸福就好,人都是自私的,你就别管别人的死活了好吧,好好为你自己想想吧。”
闫文林到沙发上坐下,盛韵樱坐在旁边翻杂志,一会儿又看看电视。
闫文林拿起遥控调到了新闻台,盛韵樱斜眼看了看他,不悦的说道:“你能不能尊重下我?我咋看美食节目呢。”
“看了你会做吗?”闫文林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盛韵樱哼了一声儿便听见闫文林说道:“你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我难道不能改签吗?”盛韵樱得意洋洋的说道:“让你小气,不给我看儿媳妇的照片,那我只能自己找上门来了呗,郑阳还是很听话的,有问必答,还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闫文林冷笑了一声儿。
“笑什么笑?”盛韵樱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我跟你说啊,你以后跟婉婉住在一起了,别老是摆出这幅跟老干部一样的死样子,女孩子都喜欢懂得浪漫的,情商高的,有情调的男人,你这样横眉冷目的很容易让婉婉觉得没有婚姻乐趣。特别是婉婉还比你小了这么多,那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啊!”
盛韵樱越说越不理解现在年轻的小姑娘怎么都嫁给了老男人了呢?一点情趣都没有啊!
闫文林盯着看电视里的新闻,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盛韵樱推了推他,说道:“我跟你说呢,你听见没有啊!”
闫文林皱了皱眉,说道:“你以后要来找人家提前打个招呼,别吓唬人家。”
盛韵樱的话题一下子就被闫文林给带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吓到婉婉了吗?”
闫文林说道:“你说呢?”
“你放心,我又没有恶意,我不是那种恶婆婆,更何况我是很喜欢婉婉的。”盛韵樱说。
闫文林对盛韵樱的热情没发表意见,毕竟她很容易对人产生好感,和,就像是她之前那个芭蕾舞团的团长男友。
江时婉把早餐摆上了桌子,招呼着这对母子吃早餐。
盛韵樱尝过之后,对江时婉的好感有增无减。
因为盛韵樱刚回国,要倒时差,熟悉什么的,虽然想要和江时婉好好的培养一下婆媳感情,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掐着度的,不想让江时婉觉得太过唐突了。所以就跟着闫文林回悦园了。
江时婉送闫文林和盛韵樱下楼,盛韵樱撑不住困意先回到车上,留下闫文林和江时婉站在车外。
江时婉冲着车内的盛韵樱挥了挥手,然后等她升上车窗,江时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是跟第一次见面的长辈,相处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闫文林迟迟没有上车,江时婉看了他一眼,他问道:“吓到了?”
江时婉摇摇头,说道:“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惊讶,之后还好,你妈妈人很不错。”
“嗯,那就好。”闫文林应了一声儿,他沉浸的盯着她良久,问道:“别到了这个时候又后悔就行。”
江时婉就像是被人戳中了藏在心底处的秘密,不能跳脚,不能惊慌,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轻轻的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不后悔,我都随意。”
闫文林突然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说道:“今晚人更多,自己注意放松。”
江时婉表面上嗯了一声儿,感官的感觉却集中在闫文林握住她的那只手掌上,宽大的手掌,干燥温热,温度从他的后心里传递进来,蔓延到她的手臂,直至身体各处的提问似乎都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当着盛韵樱的面,江时婉必然是不会挣脱的,还抬起头朝着闫文林温柔的一笑。
闫文林看着她明媚的笑,并不真实。
闫文林瞬间眯了眯眼睛,眼底有寒芒闪过,丢开她的手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