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而又沉闷的嗓音响起,让姜郁打消了掰开陶迟手臂的心思。
没有人是不渴望父母的。
他曾几何时,也是渴望着的。
在深山里,他渴望过。
在小城里,他渴望过。
可是最后都落空了。
一开始满怀希望,最后失望而归。
陶迟嗓音微颤,语调带着几分哽咽。
“我不想和他们相认。”
软乎乎的调子,听得姜郁圣母玛利亚心爆棚。
大白真可爱。
大白真可怜。
老子要好好疼他。
姜郁刚准备有所行动,就感觉颈间一阵潮湿。
微微睁大眸子,姜郁脑袋后仰,朝陶迟看过去。
却被陶迟一把摁住了后脑勺,死死埋进了陶迟的胸口。
“别看。”陶迟大手顺了顺姜郁的头发,声音低低,“乖。”
乖……乖个屁啊!
姜郁呼了口气,动手把人推开。
陶迟似乎不大好意思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姜郁眼前。
脑袋垂得很低,几乎埋在了姜郁的肩膀。
像是一只求抱抱求虎摸的大型动物。
姜郁舔了下唇,抬起手。
动作不太熟练的摸了摸陶迟的发顶。
就像大白以前无数次摸她的头发一样。
“乖。”
“我在。”
陶迟听到姜郁这么说。
心口像是有一片沼泽地,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注意到陶迟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放松开来,姜郁心想书上写的真管用。
【……???】
安抚好陶迟,姜郁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段时间她用自己的钱,投在了在股市里。
这段时间,倒是赚了不少。
等过段时间,陶迟生日的时候给他。
送什么都比不上直接送钱来得好。
人民币多坚挺。
于是,陶迟生日当天,在枕头边发现了一张银行卡。
上面写着四个字。
“生日快乐。”
陶迟:“……”
相较于直接送钱,他更想要礼物……
-
期中考试后,老师正在班级讲考试题目。
班主任出现在前门口,敲了敲门。
任课老师停下了讲课。
“陶迟,出来一下。”姜郁侧眸看了陶迟一眼,心底有了猜测。
估计是大白他那渣爹找来了。
姜郁揪着校服袖扣的线头,目送着陶迟跟着班主任朝办公室去。
一只存在感极低的血色蝴蝶立在陶迟的发上。
陶迟进了办公室,就看见了坐在那边的陶父。
陶父注重养生,比上辈子他死前要年轻不少。
也才四十几的年纪。
陶迟这么想着。
“陶迟,是这样的,这位陶先生想来找你问点事情。”
陶迟冷淡的眉眼微动,看向陶父,“陶先生。”
不是爸。
是陶先生。
“陶……迟,上次我说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陶先生,我之前已经说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少年站在那里,颀长的身体紧绷着,骨节微微泛白。
还是恨的。
没办法不恨。
恨他们的冷眼旁观。
听到陶迟的话,班主任愣了下。
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我只想接你回家,让你有最好的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
“你现在快要高考了,毕业后我可以送你出国。”
“你的那个朋友,我也可以资助她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