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暖还是不能就这样同意颜晖的要求,唯独对颜晖她不希望如此。
颜晖看苏暖并不回答他,只是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你我本已签订魂魄契约,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性命相连,就算你不想我冒险,但若你真的出事了,我又怎会独自安好?不如让我与你并肩作战,两人一起总比一人要胜算大一些。”
苏暖心头一震,缔结魂魄契约后的场景突兀地占据了她的大脑,那温柔的触感仿佛也真实的出现在了唇上。
苏暖顿时双颊爆红,那副倔强的模样再保持不下去,原本不赞成的眼神也变了味道,瞪着颜晖的目光更像是含羞带臊,惹得颜晖心中亦是一荡。
他一个把持不住向前一步靠近了苏暖,苏暖惊得差点跳起来就跑,却被颜晖一把抓住了手腕,颜晖凑的更近了,两人呼吸交缠,彼此都能从对方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颜晖低声道:“暖儿,若各位前辈同意了属神计划,我作为化神境之一也是不可能被漏掉的。”
苏暖只觉颜晖身上清冷的气味直冲入脑,使得她的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结结巴巴道:“我并非得到祖神认可的神灵,尚且不知属神之举会否有什么隐患,其他人……其他人……”
她这份心思自然有些不正当,苏暖一时说不下去,这将颜晖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心思让她宣之于口,不管从大义还是小节方面都让苏暖颇感难堪。
颜晖闻言却十分开心的样子,他本就对苏暖倾慕非常,如今听得苏暖这几乎等于是承认将他放在心上的话,颜晖更难掩自己的感情,不顾两人在毫无遮掩的情况下就想亲吻苏暖。
谁料颜晖心思刚动,就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想对暖儿做什么!”
苏暖好似被吓到了似的往后一跳,就见肖君和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颜晖的衣领,一双眼睛里怒火都快化成实质冒了出来。
苏暖跟颜晖拉开些距离后才觉得思考能力又回来了,她定睛看着肖君和对颜晖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道:“别这样别这样,快放开。”
说完后苏暖微微一怔,忽然想到如今颜晖已是化神境的修者,若不想被肖君和抓住肖君和还真奈何不得他,她顿时放下心来。
除了对待苏暖,颜晖其他时候都是一副神色清冷的模样,他淡淡看着肖君和,抬手轻轻松松就将肖君和的爪子给挪开了,继而平静道:“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么?”
他这般回答反而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之外,不管是气势汹汹的肖君和还是正打算解释的苏暖都愣住了,苏暖刚刚平复的脸色再度红到滴血,肖君和则在一愣之后愈发气愤,他目光如刀盯着颜晖,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颜晖平静:“你没机会了。”
苏暖大窘,忍不住吼道:“颜晖你够了!”
颜晖和肖君和同时扭头看来,见苏暖恼羞成怒的样子颜晖轻笑:“这还是你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
苏暖简直被打败了,以前从不曾知道颜晖居然是个脸皮这般厚的人。
肖君和仿佛从苏暖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他忽而退后一步,眼底的伤心之意是那般明显,肖君和紧紧盯着苏暖,后者仿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一般偏过头去,但那泛红的耳朵和脖子却暴露了苏暖此时的心情。
肖君和猛地晃了一下身体,他哑声道:“我想起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说罢不等苏暖和颜晖有所反应,肖君和就飞快的跑掉了,那架势分明是落荒而逃。
苏暖看着肖君和跑远,有不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好一会后她才无奈道:“你何必故意刺激他。”
颜晖亦看着肖君和远去的身影,淡淡道:“暖儿恐怕是不清楚六艺宗的事情,凡六艺宗弟子皆会有红鸾星之说,这红鸾星动便是遇上了自己命定之人,一旦遇上若非拥有便是孤独终老,肖君和这般缠着你恐怕就是因为红鸾星动了。”
苏暖震惊:“红鸾星?我?若是如此他岂不是……”
颜晖扭头看向苏暖,黑眸沉沉似有无限话语沉淀其中:“暖儿,若当真如此,你可会考虑他?”
苏暖愣了愣,片刻后轻声道:“情之一事岂能勉强?何况……以肖君和的性子,定不会希望我因同情他而与他在一块。”
颜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呵……说得也是。”
虽然如此,但苏暖依然忍不住皱眉:“孤独终老是什么意思?”
颜晖细细解释:“六艺宗弟子虽说多情风流的名声在外,但实际上他们可谓痴情不渝的典范,只是多数六艺宗弟子终其一生或许也遇不到那位让自己红鸾星动之人,或是遇到了却难以在一起,真正红鸾星动又能顺利相爱相守的终究是少数,所谓物极必反,所以许多六艺宗弟子反倒有了游戏人间的心情,加上这六艺宗以美为突破修为的契机,美人自然记得他们喜爱。”
他轻叹:“只可惜红颜骷髅美人易老,这皮囊之喜怎能长久?唯有这注定之人入心刻骨方能至死不忘。”
苏暖声音忍不住一颤:“这么说若是遇到了……当真会不死不忘?这……这也太惨……”
苏暖一个惨字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六艺宗弟子这种奇怪的红鸾星是不是当得上一个惨字呢?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如此,这一生不知能不遇到,又不知遇到了能不能相爱,相爱了还不一定能在一起……感觉六艺宗弟子情路之坎坷实乃各门派之首。
然而若从另一方面说,一生唯有一爱这种感情,不正是许多人追求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换做是其他人做爱侣,谁能保证人心不变?但若是爱侣是六艺宗弟子,岂不是一开始便能保证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只是苏暖又有些疑惑,若六艺宗当真有这般奇葩的设定,为何她从未听过半点风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