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师姐说的那么夸张,身为剑修,本就是比其他同境修士稍微能打一点儿。”
张依依说得也没错,从古至今,剑修的战力素来就居高不下,但同境无敌这种话,她还没那个自负扣上自己脑袋。
“那是稍微能打一点吗?你都把姓莫的只差打成渣了,哈哈!”
对于依依的谦虚,潘悦欣有些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莫砚那人她接触不多,但听符师兄说过这一二十年间此人种种做派着实让她没有半分好感。
加之这次依依刚回便被莫砚直接堵住约战,还妄想当众打压、欺负她们家依依,真是恶心至极。
亏得她家依依已是金丹大圆满,当年练气期时便能越阶对敌,强悍的战力如今更是翻倍有增无减,岂是一个恶心的莫砚所能抗衡?
“依依你刚回来,肯定还不知道那个姓莫的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恶心事,听我跟你讲,还真跟你有些关系,只不过我是没想到他能够如此不要脸如此无耻地跑过来找你撒气!只可惜老天爷又不是瞎的,怎么可能让他这种人得逞,这回可不就直接被你给揍得脸都捡不起来了吗。”
潘悦欣兴奋不已地开始将这些年特意为依依收集的与之相关的各种大道、小道消息道了出来,也算是替依依好生恶补了一番这些年宗门的各种大小变迁。
原来,当年张依依失踪之后,云仙宗与漓山两派不可避免的彻查当时种种事件。
而当初与张依依一起察觉到莫砚表妹杜三娘那点异常的袁瑛,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管他有没有证据一把便将这事给捅到了两派高层处。
一番追查下来,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当初漓山一众在离开云仙宗后受袭与杜三娘有绝对联系,但却揪到了莫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错处。
因着两派当时正处于关系最僵之时,云仙宗的高层们讨论过后,哪怕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却还是极为严厉的处罚了莫家以儆效尤。
那一次也不知道掌门与天九真圣是如何沟通的,总之在那之后莫家家族势力基本上被从云仙宗内清除了大半以上,但最先引起两门之间退婚起因的莫砚却安然无恙的被保了下来。
再之后,莫砚的表妹杜三娘不知何时起彻底在云仙宗内失了踪迹,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一般。
谁都不清楚杜三娘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关于这个女人的消失究竟是宗门动的手还是莫家自已,但总归这人的消失,肯定是迫于最开始袁瑛的告发。
再之后,莫砚整个人都变得阴沉吓人,更是一门心思拼命修炼,那架式就好像要随时要找谁去报仇血恨似的。
果不其然,张依依这边刚刚正式平安回到宗门,那人便迫不及待的跑来堵人约战演武台了。
潘悦欣这还只是专门挑着那些觉得与依依关系比较多的来说,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其实也剩不了多少了,毕竟以依依如今的身份同实力,除了莫砚这样自以为是的蠢货外,也没谁再敢大摇大摆的上来挑衅。
听完这一切,张依依可算是明白莫砚为啥对她恨得这般奇怪了。
合着原来是那相好的青梅竹马表妹出了事,外加莫家势力也因此而受到了极大的打压与削减,所以便把一切怨恨的源头都转移到了她的头上?
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与智商?
“这么多年,他就没去漓山派找过袁大师姐的麻烦?”
张依依好奇地反问着。
她当然不是希望莫砚跑去找袁瑛大师姐报所谓的仇,只不过就是觉得这人脑子当真过于清奇,再如何不讲理,她顶多也就是直接站队支持了大师姐,仅此而已吧。
照理说来,莫砚就算是无端迁怒她,但那仇视值最大的肯定也应该是跑去退婚打了他脸、之后才引出一系列事端的大师姐吧。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潘悦欣也是一脸疑惑,随后恍然大悟满满都是气愤:“对呀,看来这人果然是个阴险小人,还想先柿子挑着软的捏,把气都撒你身上,合该他瞎了独眼踢了铁板,自取其辱!”
“啧,我看上去就长得这么像软柿子吗?”
张依依有些无奈呀:“好歹我现在也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好不好,他就这么觉得我们内一峰的人是那么好挑衅欺负的?”
这不合理呀,莫砚蠢也就算了,天九真圣也能任由着他这徒弟乱来?
如此赤裸裸地约战挑衅,明显打一开始就是撕破脸的节奏,天九真圣就不担心她家护短的师父打击报复?
难不曾是莫砚擅自行动来得太快,以至于天九真圣没来得及阻止?亦或是还有其它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正想着,潘悦欣却是认真摇着头答道:“你当然不是软柿子,只不过是那个姓莫的自己糊了脑子自己以为的呗。毕竟一则当初你失踪时可还只有筑基的修为,谁能想到短短不过十八年的功夫,你竟能直接从筑基一路升直金丹大圆满?再者,比起漓山派的袁瑛大师姐来说,好歹你这儿可没隔着一个宗门,堵人挑衅找麻烦之类的当然是找你更方便啰。”
所以两相对比,张依依比着袁瑛还真更像是可以先捏的软柿子。
潘悦欣分析得倒是挺在理,只不过唯独忽略掉了最为关键之处,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内一峰的人向来可都是极其护短的。
莫砚主动约战张依依,直接要以这样强横的手段当众摊开来解决恩怨,便等于是给张依依强行扣上了一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祸害过莫砚的帽子。
这样公然强泼脏水,颠倒是非,完全是没将他们内一峰放在眼里呀。
到底是莫砚自身的偏执、冲动与愚蠢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呢,还是其他人也暗中掺了一脚另有所图?
一时间张依依倒还真是不敢轻易做出判断,暗自想着等回头见了乔师叔,倒是可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提上一提。
师父不在了,这不还有师叔可以做主吗,反正得了当年的一些教训,如今既然对某些事情有所怀疑,那么不管有没有证据,不管可能性大小到底多少,总归及时与家中做得了主的长辈提上一嘴不会有错。
师姐师妹两人一通叙旧聊了许久,最后也清楚各自有各知要忙的事,因而自然没再继续闲聊下去。
分开之前,张依依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潘师姐,外加临时添补上了云飞扬的那一份。
潘悦欣也没客套推辞,高兴地收了下来,貌似每回张师妹从外头回来都会极其有心地给她带上一份的礼物。
反正她到时也会准备回礼寻着合适的时候送给依依,虽然价值之上肯定没法同如今愈发财大气粗的依依相比,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一份心意,尽所能的准备自己可以得到而依依又有用武之处的礼物。
两人都十分默契并开心地保持着这种你来我往的互赠行为,哪怕很多很多年以后都是如此,倒是无形之中让她们所处的这片修真世界都多了几丝人性的烟火气息。
……
杂役弟子一事,最终还是有些不太顺利。
到底时间有限,张依依并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花在亲自择选外门弟子上,最后也没打算滥竽充数,想着还是等以后遇到了合适的再说。
不过,内一峰姜恒真圣座门关门弟子、刚刚平安归来并以绝对优势打脸天九真圣弟子的张依依张师叔欲亲挑杂役弟子一事倒是立马传了出去,引得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外门弟子,绝大多数出路极其渺茫,但是若能入内一峰,给张师叔这样身份、背景与实力皆不缺的人充当杂役弟子,那可比入内门当一般的内门弟子还要前景光明。
只可惜,张依依的眼光明显极高,一般之人怕是根本入不得眼,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这种事都不愿假手于人,那些欲托人情走关系者更是只能望而止叹。
次日,张依依将自己在蓝羽小世界得来的那些收获通通整理了一遍,挑了几样自己觉得最为稀罕之物分成了三份准备留给自家两位师兄以及乔师叔,全当是她出门一趟带回的手信或者说是孝敬也成。
两位师兄人还不知身在何方,张依依先替他们收着,乔师叔那儿明日还得仰仗人家替她出头撑腰,当然屁颠颠的亲自送了过去。
“啧啧,看来你这去了一趟别的小世界,收获倒真心不小。这些东西连师叔我看着都心动不已。”
乔楚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地将张依依孝顺他的几件这方世界都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以及那一大瓶的强灵水收了下来。
特别是强灵水,虽比不得那几样天材地宝更为珍贵,但外头但凡出现的话,谁不是论滴卖,价格更是贵得吓人。
可现在张依依轻轻松松便掏出了一大瓶给他,这还光是孝敬他这师叔一个人的量都如此大方,可想而知这丫头手里到底还有多少。
那天师兄准备飞升前,他可是看到小丫头强行赛了个储物袋孝敬师兄来着,里头肯定也少不了这东西,只怕比他的还要多。
再加上以小丫头的性子,有了好东西,身边的人肯定一个不落的都会留着少不了,所以他简直怀疑她是不是把那方小世界所有的强灵水通通给搜刮了一空。
“师叔能看得上眼就好。”
张依依很高兴自己认真筛选的礼物能够得到真正喜欢,这样一来亦让她投挑报李的做法显得更加有意义得多。
“何止看得上眼,你这带回来的东西放到外头,没一样不会引起大半修真界轰抢。”
乔楚告诫张依依道:“所以往后便是有再多好东西也别轻易散出去,升米恩,斗米仇,哪怕是至亲至密之人,亦是如此。”
“师叔的教诲,依依谨记于心。只不过师叔与师父自然不同于任何人,再好的东西孝敬你们也只是依依的一片小小心意。”
张依依在认真听进去了乔楚提醒的同时,顺带着又拍了两句彩虹屁,倒是一下子将乔楚与姜恒放在了绝对可以信任,且完全不同于任何旁人的最高地位。
听到这话,不论真假,乔楚却也免不了俗,明显被这师侄哄得极其身心愉悦。
甚至于暗自心道,哪怕将来这小丫头真因为出手太过大方而招惹了什么不必要麻烦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他这个师叔又不是摆设,大不了受累点给小丫头撑多几回腰。
到底是自已家的师侄晚辈,又越来越懂事贴心孝顺,碰上这样的乖巧小孩,还能怎么办,护着呗!
又过了一天,乔楚便亲自带着张依依离开了云仙宗。
他这人向来说话算话,说两天便是两天,尽快把小师侄要办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也好将人拎回来安安心心地闭关修炼。
有了乔楚在,张依依发现了一个最大的好处,那便是去哪里都再方便不过,甭管多远传送阵都不用,乔师叔一个斗转星移便直接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就到了。
连着亲自体验过几回后,张依依突然意识到乔师叔这门神通竟然同空间法则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关联,反倒更像是将缩地成尺这样的小神通叠加跨越到了一个惊人的极致。
“你想的没错,斗转星移与空间法则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融合了师叔我自身道法才能做到类似于跨越空间一般的神通。”
乔楚的打心底里早就将张依依当成了自己的徒弟无异,所以碰上合适的契机教导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隐瞒之处,包括他本身的一些真实底细。
“我观你回宗之后,身上似乎有过先天悟道的痕迹,难道你提前感悟之道与空间有关?”
因为隔得有些久,所以乔楚不太确定张依依是否真的已经这么早便有过“先天悟道”,但先天悟道这种莫大的机缘好处若真发生在依依身上,他倒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