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上下来的一行四人分别是两男两女,不过站位排列之上却显得有些特别。
修为最高的差不多应该是真仙级别,气势之上比着季有德还要强上那么一点,不过这位真仙反倒是单独走在另外三人身后隔了些距离,明显是仆从地位。
而并排走在前面的三人则是一男两名。
男修走在两名女修中间,一行人一看就是以他为主,修为在天仙后期,且隐约已经有快要晋级的势头。
这人不仅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关键身上衣着、饰物等,明眼看得见的便至少有三件仙器级别的存在,浓浓的富贵气息扑面而来,不是仙二代就是有大靠山。
至于伴着男修一左一右的两名女修,都是天仙中期,一红一黄各有各的美丽,放在下界那都是绝色倾城的顶级祸水。
连张依依的目光都忍不住在这两名美人身上流连,毕竟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如此级别的美人,便是她也并不常见。
只因为多看了两位美人一眼,没想到倒是引得红衣美人一声娇笑戏弄:“这位小妹妹倒是有意思得紧,不盯着西门大哥看,却盯着我与尘姐姐看得这么专注做什么?”
张依依听到这话,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着几人行了一记平礼,礼貌回道:“两位姐姐之美实在是我贫瘠的言辞无法形容,所以一时间不免有些看呆了,还请两位姐姐见谅。”
“月儿莫要调皮,这位小妹妹若真是像你说的那般盯着西门大哥看个没完的话,怕你早就把人的眼睛都给抠掉了。”
黄衣美人声音清清冷冷,却有着一种莫名动人心弦的诱惑之力。
哪怕这话光是从字面意思便是在明明白白的给那红衣美人上眼药,可却很难让人生出厌恶感来。
“尘姐姐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蛮横跋扈,别说喜欢盯着西门大哥看的,就算是成天围着西门大哥打转居心不良的种种女人,也没见谁少过眼睛鼻子,难道尘姐姐私下做过类似之事?”
红衣美人依然笑意盈盈,不轻不重地把话给顶了回去,显然早就不是头一回跟黄衣美人如此交锋。
“你……”
黄衣美人柳眉微皱,正想出声反驳,却是被有些无奈的男人给打断了。
“好啦,月儿、尘儿,你们都别闹了,都是一家人,一人少说一句和和美美的才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男修拍了拍这个,又摸了摸那个,轻言细语的便将身边两位美人儿给安抚了下来。
被称为月儿、尘儿的两大美人果然都听话极了,立马都安静了下来,当真是对男人的话言听计从得紧。
张依依内心说不出来的无语,没想到这三人竟然是这样特殊的男女关系。
啧啧,男人果然是男人,不但喜欢左拥右抱,还总是幻想着自己的后宫能够和和美美,亲如一家。
这到底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呢,还是对女人的误解太过深沉呀?
“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不过月儿与尘儿皆无恶意,只是随口几句玩笑话,还望姑娘莫要介意。”
男修安抚好自己的两个女人后,当下便朝着张依依微微笑了笑,十分亲切和气地说道:“在下西门凌风,本来是打算与月儿、尘儿一道前往启霖仙地,不过途经此处时发现这里不久之前似乎发生过大战,所以才临时下来看看。”
西门凌风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同时还交代了一下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听起来看起来都是诚意满满。
这里情形有些特殊,一看就知道曾发生过十分激烈的战斗,而张依依比他们先一步出现在这里。
西门凌风自然不可能怀疑那场战斗与张依依这样级别的小天仙有什么关系,但说不定人家早他们来到,还能发现一些他们错过的东西。
他一向为人处事极尽完美,颇受他人称赞,加之又想从张依依嘴里打听一些可能有价值的线索,是以态度当然更加之好。
张依依对西门凌风这样的男修还真没有太多另眼相看的意思,毕竟她从小到大身边各个方面都绝顶优秀的男修实在太多,哪怕西门凌风土豪气息无比浓烈,但整体差别还是太过明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西门凌风此时恐怕还完全意识不到在张依依眼中,他还不如自己的两个女人更有吸引力。
“西门道友,月道友、尘道友好,在下张依依,也是与几位一样准备前往启霖仙地,路过这里时被这里的情形给震惊到,这才逗留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从这些留下的痕迹中参悟一点儿什么。”
张依依客气回应,也朝着几人简单解释道:“而且,我亦只是比几位道友早来一会儿,并不知道这里之前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是天仙境,张依依自然不用叫他们前辈,一声道友足够。
至于他们几个身后那个刻意压缩了存在感的真仙随从,人家主子都没发话介绍,她当然也无需刻意与那位真仙打招呼。
“原来如此,那咱们也算是有缘。”
西门凌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依依,发现对方应该没有说谎,自然也不会再多做质疑:“我们也与张姑娘有差不多的想法,反正这里地方也极大,张姑娘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几人一并在此参悟一二吧?”
“西门道友千万别这般说,这里也不是我的地方,也不存在什么先来后道,几位道友请自便。”
张依依面上什么都不显,说完这话后,便极为识趣的先行退让开来,自己装模做样的去远一些的地方参悟那些战斗痕迹去了。
而西门凌风与月儿、尘儿几人见状,同样也没有再耽误功夫,各自根据自己的需求分散了开来,细细观察并参悟。
“依依,这几人也是要去启霖仙地呢。”
毛球悄悄给张依依传音,而这会儿功夫,它自然没有在外面,而是早就在仙舟出现之时溜回了随身空间。
“嗯,我知道。”
张依依也正在考虑着这事。
离启霖仙地开启已经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她现在所处之地具体在哪儿,说实话她自己都还有些不太清楚。
反正印象里,她应该被陆遇抓着跑离了很远很远,若是不靠传送阵,不搭仙舟这样有效率的交通工具,凭她现的实力,很难及时赶到。
更何况,自己独自一人赶路,危险性可想而知,所以如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条顺风船,搭与不搭简直不需要怎么纠结。
这一男两女的组合外加还有真仙级别的仆从护送,还有那么一条私人仙舟在,西门凌风绝对是有大背景大靠山的,这也意识着,搭这种人的顺风车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不存在被人劫财灭口可能。
至于劫色,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毕竟跟月儿与尘儿两位美人对比起来,她这模样简直可以用清汤寡水来形容,安全得很。
是以,眼下她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顺利得到这些人的许可,成功的搭上这一趟顺风仙舟。
“依依,一会儿你找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说说,让他们带你一程呗。”
毛球出主意道:“那个红衣服比黄衣服心地好得多,跟红衣服说,一准能成。”
“你还会看人?”
张依依好笑地问道:“就不怕看走眼?黄衣服的美人可是说过她坏话来着,你就不担心那是个蛇蝎美人?”
“怕什么怕,多大点儿事,不行再换人吧。”
毛球没那么多理由可言,就是跟着张依依在一起久了,习惯性的也在直觉方面准头越来越好罢了。
反正在他看来,跟这几人一起搭个路危险性不算高,总比依依独自从这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偏僻之地出发强得多。
“说得也对,行吧,那就听你的,一会儿我试试。”
张依依没再传音,这会儿功夫倒是由假模假样变成真的仔细认真观摩这里的战斗痕迹,从而试着推测粉衣女仙王与陆遇三天之前的那一战。
说实话,仙王之间的战斗痕迹对他们这些天仙级别的修士而言的确是无比珍贵的一种间接经验。
特别是,三天这种不多亦不少的时间差,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观摩机遇。
再往前推个两天,残留的余威还太盛,以天仙境的实力实地推测,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太好的影响与反噬。
而再过几天,残留的气息又将全部消完,很多术法余韵根本无法再有捕捉的机会,感悟自然也就显得艰难无比,效果微乎其微。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处在这么一个最好的时机碰上这么一处特殊战斗痕迹,难怪西门凌风他们发现后直接便停了仙舟,特意下来观摩感悟,完全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忙起正事来,便是月儿、尘儿也没有了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念头,一个个全心投入其中,再是认真不过。
时间过得很多,转眼三天便过去,而这里最后一点儿残留的术法气息韵味也彻底的消散一空,只留下了地上那些千疮百孔依然如故。
这三天之间,张依依收获良多,哪怕再是不喜欢陆遇本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修为之上当真已经是登峰造极,令她感慨万分。
她发现自己果然还是高估了粉衣女仙王,同样也低估了陆遇,指望粉衣女仙王凭本身实力拖住陆遇,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仙王与仙王之间不仅存在差距,有的时候甚至于还可以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之所以陆遇这么多年哪怕烦死了粉衣女仙王,却依然让对方活得好好的,想必粉衣女仙王身后的靠山后台也是真心不小。
那她现在只能改个念想,希望粉衣女仙王身后的靠山后台足够给力,可以让陆遇忙上一大段时日。
很快,西门凌风与他的两个女人也都结束了这一次的观摩参悟,看上去几人面上都有喜色,应该各有所得收获不小。
如此一来,几人心情自然都很不错,难得的连那冷冷清清的尘儿美人再次看到张依依后,也主动微点了下头。
“张道友看上去收获不小,真是可喜可贺。”
红衣美人月儿率先走到张依依面前,很是热情地说道:“之前听说你也要去启霖仙地,这也是打算入启霖仙地寻找机缘?”
“在下只是比不得几位道友天资悟性,不过我也不贪心,能够略有所得便已经十分满足了。”
张依依朝着红衣美人笑了笑,而后微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机遇巧合之下才得了一张启霖仙地的入场卷,又因为囊中羞涩,而需要仙石的地方又实在太多,所以这才不得不拿命搏上一把。”
她这话还真不算说谎,再配上她天仙初期的修为,可信性自然更加之高。
一个下界飞升的小天仙,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活得艰难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拿命拼一把前程对于修行者来说,也再正常不过。
“既然如此,那西门大哥,不如咱们带张道友一程?相见便是缘吗,再说张道友也真心挺不容易的,光是靠她自己飞过去的话,就算运气好能够顺利到达,也必定早就超过时间了。”
红衣美人月儿亲亲热热地挽起一旁西门凌风的胳膊,带着几分撒娇的娇俏建议着。
“我们月儿永远都这般善良体贴,那就听你的,咱们带张道友一程。”
西门凌风显然很吃红衣美人这一套,对于自己女人人美心善乐于助人这种做派也很是满意,不但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下来,甚至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般脉脉含情地捏了捏月儿的小脸以示夸赞。
月儿高兴满意了,更是撒娇的朝西门凌风说着甜言蜜语,完完全全将其他人都当成了背景墙,狗粮不知撒了多少。
张依依相当乐意吃这样的狗粮,毕竟自己的事都没开口就顺利得以解决,唯独另一旁的黄衣美人瞬间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