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说的就是雷之国与土之国。
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拿破仑也好,忍者成军也好,都是我先的呀!
土之国率先发出没有出息的声音。
自佛教西征有了忍者以来,忍者就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个阶级。
我天生比常人有力量,为什么要给权贵当狗?
给帝王当狗可以成为权贵,给有钱人当狗可以换不没良心的生活费,没有良知的忍者难道还能穷了自己。
所以忍者成为贵族阶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被征服的大陆旧势力全力忍者化也是必然的选择。
所以哪怕帝国崩溃诸侯乱战上千年,也没有忍者独军的成例。
拿破仑.波拿巴在这方面开了个口子。
他的近卫军当中,忍者比例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抽调其他部队的精锐填充。
因此,只要皇帝的近卫军下场,几乎没有凿不穿的军阵。
对此,雷之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伟大的皇帝终究逝去,皇帝的帝国也如同海滩沙雕的城堡坍塌于时代的浪潮。
随着蒸汽机与火药武器的长足进步,主流国家军队愈发认同忍者军官化的思想。
毕竟忍者的能力用来搞暗杀搞破坏太便利,为了保护军事主官不被敌军忍者暗杀而给他配发复苏的忍者加以保护,为什么不直接把自保能力更强的忍者培养成军官呢?
这样自己这边多出来的忍者去暗杀对方的军官岂不是利益最大化。
在这样的主流军事思想下,忍者独立成军就更加的遥不可及。
不管土之国水之国还是风之国,历史包袱都太过于沉重。
恰恰是因为拿破仑想要征服世界而放过的雷之国以及不准备放过的火之国,没有这样的历史包袱。
雷之国对于拿破仑的感情的是复杂的。
拿破仑的大军征战天下,几乎成无敌的态势。
正是为了在拿破仑的威胁下保留尊严,四分五裂的雷意志地区诸侯团结起来构建了雷之国。
然而那时候的拿破仑征战一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如果将时间与军力耗损在武力征服雷之国的战斗当中,拿破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寿命去攻略火之国。
所以拿破仑给雷之国开出了同盟的条件。
雷之国也不矫情,欣然接受了皇帝的招揽,成为了土之国当时最坚定的盟友。
团结在皇帝身边,干TMD火之国去!
可惜,拿破仑功败垂成。
被皇帝压服的各家也起了别样的心思。
波拿巴家的王朝终究二世而亡。
与其他国家逢拿必反不同,雷之国虽然也背叛了拿破仑二世,但是对于那位陛下,确是崇敬有加。
当土之国复辟的波旁家疯狂毁灭一切关于拿破仑.波拿巴存在的痕迹时,雷之国却积极的向着当年那一支征战天下的劲旅学习靠拢。
把忍者从基层作战部队抽调出来单独成军有没有搞啊?
谭雅的战术试验部队为军部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扩编后的三个战术实验大队,谭雅率领的第一大队瘫痪了土之国的外海舰队;马克思.霍夫曼带队的第二大队完成了一夜间摧毁三处土之国炮兵阵地的壮举,为雷之国进军西南方向撕开一条豁口;奥古斯特.冯.马肯森,一个谭雅眼里的关系户,一个从骑兵团抽调出来的二愣子,一个为了练习立体机动装置敢把扣带锁死的猛男,率领着拼凑出来的第三战术实验大队突袭了凡尔登,差那么一丁点就扭转了北线僵持三年多的战局。
奥古斯特这哥们儿是真的猛,又猛又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骑兵出身的年轻人谭雅在东线打草之国的时候就听说过,他所在的部队被雷王授予了死亡轻骑兵的荣誉称号。
非常有含金量的称号。
被抽调到战术试验部队,奥古斯特无法忍受自己完不成训练科目,认为是怯懦的求生欲妨碍了自己拥抱天空,于是直接把立体机动装置的卡扣给锁死了。
不成功便成仁,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只有直视死亡才能无视死亡的威胁。
要不是谭雅眼疾手快技术高超,第三战术实验大队就要换个大队长咯。
忍者独立成军确实在战术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然而雷之国的胜利,不单纯是因为几百个忍者的优秀发挥,更多的是整个国家的厚积薄发。
跟有效率的政府,领先半个世代的武器装备,狂热的群众氛围……以及优势的军队数量。
上田原地区对于维也纳的不满超乎了雷之国的想象。
原本,政府与军部计划用十万部队维持住上田原地区的稳定。
然而,上田原地区的人民非但没有牵扯雷之国的力量,反而贡献出了大量的金钱、物资以及人力。
站在胜利者一边,谁又不喜欢呢。
与田之国剿灭个雨之国叛党都如此费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雷之国对于土之国的侵略如火。
从东线抽调回来的军队加上上田原地区的支持,雷之国第一次在军队数量上超越了土之国。
除了凡尔登依然僵持不下,雷之国取得了全面突破的巨大战略优势。
一时间,雷之国群情激奋,似乎灭土兼田只争朝夕,除水吞火明日可待。
在如此狂热的整体国家氛围下,军部的计划制定者们发现这仗他们打不来了。
没赢过,这是真的没赢过,字面意义上的没赢过。
雷之国的战略目标只有阿尔萨斯和洛林,逼迫土之国求和的目的只是割土而已,战争赔款都可以不要。
不仅可以不要战争赔款,威廉一世甚至愿意出大价钱私下补偿路易十七的个人损失。
然而眼下的局面,传统大国土之国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既然凭借军队可以抢到手,为什么要花钱。
前线全力请战,后方群情激奋,别说政府与军部的头头脑脑,威廉一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最后商量了许久,得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折中方案――――打打看。
或许打一打,土之国就主动求和了呢。
是吧。
埃里希少校作为战术实验大队的联络主官,自然不用亲自上前线。
在汉诺威的一家酒馆,他享受着前方胜利带来的喜悦,久违的邀请了军校的老同学一起喝上一杯。
“为什么你愁眉不展?”
埃里希不解的问道。
酒馆内,雷之国的男人们大声的表达着对于国王的称颂,对于雷之国好男儿的赞扬。
但是坐在埃里希对面的中校军官却是眉头紧锁。
“埃里希,这样的氛围令我恐惧。”
克劳塞维茨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
埃里希无法理解老同学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而不是目的。我们雷之国挑起了这场战争,已经拿到了足够的好处。但是发起一场战争很容易,结束一场战争却很困难。我对军部后续的作战方案感到不安。”
比起军人更像个哲人的克劳塞维茨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