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出来一趟会遇见杀手。”回去的马车上,公孙鸢儿闷闷不乐的躺在马车里。
青司见此笑笑,“怎么,还在想你的姻缘池?”
“当然不是。”
鸢儿看向一旁正在拿着针线绣花的青司,“为什么你在经历那种事之后,还能淡然的绣花?”
“大约是习惯了。”
公孙鸢儿坐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青司。
“说实话,你手上那些伤疤,是不是都是这样来的!
青司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马车外面,在那里南凤正骑在马上随车而行。
如果她说这些伤疤是因为南凤而来,鸢儿会信吗?
“别想这些了,这次没让你去连理树上系姻缘线是我不对,等到梅沉雪回来,让他与你补上好了。”
“谁知道他回不回来,”公孙鸢儿摸向自己怀中放着的信件,“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等的我都快移情别恋了。”
“噢?”青司闻言笑起,“不知这次国公小姐又瞧上了那家的公子?”
“他就很不错啊,”公孙鸢儿负气的看向南凤,“家世高,武功好,最重要的是人长的也不错。”
青司笑着接到,“可惜啊,这人就是不叫梅沉雪。”
“青司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公孙鸢儿做势要打,青司连忙举着绣绷告饶。
“国公小姐,小的错了,万请您放过我这一遭吧。”
“竟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公孙鸢儿对着手指呵口气,挠向青司腰间的痒痒肉。
“小心,我手上还拿着针。”
公孙鸢儿那里管这个,趁着青司分不出手当即扑向青司,绣绷磕在车窗上落向外面。
有东西在身旁闪过,南凤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却见手里抓着的是……绣绷?
针脚歪歪扭扭,丝线相互堆结,只能勉强看出一只鸟雀的轮廓。
“这还真是丑的可以。”
南凤顺着车窗看向马车,青司与鸢儿笑闹成一团,发丝散乱,衣饰纠结,就连裙摆上还沾着血,可那笑却是真真切切。
南凤勾勾唇角,“真是够难看的,人也是,鸟也是。”
这样的女人,那里比的过梁国皇宫里,那些温软柔顺的女子……
南凤看向天边晚霞,也不知现在梁王带着大军到那里了,算来,应该快到京城了才是。
天边日光渐落,南凤将鸢儿最先送回国公府,又随着青司的马车吱呦呦的去了季府门外。
“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嗯。”
南凤无所谓的应着,将手上拎了一路的绣绷递出,“你的东西。”
“谢谢。”
“卿卿回来了?”百里玉影提着灯笼而来,“听闻五城兵马司今日去了护国寺,可是那里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怎么清楚,今日遇见护国寺主持方丈,与他下了一天的棋哪。”
青司笑道,“我在他那里赢了好多蜂王蜜,等下母亲可要尝尝。”
青司一边说着,一面不着痕迹的退向南凤身,借由南凤的身形挡住自己裙摆上溅上的血迹。
“这位是……”百里玉影看向一旁的南凤,上次太后寿宴她没有出席,是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南凤。
“这是南公子,今日在护国寺碰见的,他与鸢儿相识,是以鸢儿让他送我回府。”
南凤听着眉峰一挑,这就将两人关系摘干净了?
不过,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季锦堂的妻子,昔年西周第一美人百里玉影。
“晚辈见过季夫人。”南凤对着百里玉影躬身行了一礼。
“真是多谢南公子送小女回来,今日厨上做了茶果,南公子不妨用些再回去。”
青司在一旁淡淡的笑着,南凤这人怎么可能会留下。
“即是如此,晚辈就多谢季夫人了。”
百里玉影一边在前引路,一边与南凤随意的聊着。
“刚才听青司提及公子姓“南”,公子好似不是京城人士。”
“是,”南凤回到,“晚辈也是前些日子才回京城的。”
“不知公子要在京城待多久?”
“若无意外,想来以后是要在京城定居的。”
“原来是这样……”
青司跟在两人身后,托南凤的福,似乎母亲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自己的院落就在前面,青司看看没有察觉的母亲,不动声色的拐回自己的院落。
见青司成功溜走南凤嘴角一弯。
“季夫人,晚辈突然想起一桩要事未办,恐怕不能品尝您的茶果了,还请见谅。”
“南公子说的那里话,你送小女回来,该是季府感激你才是。”百里玉影看向一旁的莲姑。
“装上一些茶果,送与南公子。”
莲姑领命退下,不多时就提着一只食盒回来。
“一点心意,还望南公子笑纳。”
“季夫人客气了。”
见南凤提着食盒离开,百里玉影脸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
“夫人……”
“去小姐那里。”
百里青司还未脱下身上的衣裳,就见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冷气扑面而去,还有那看上去比这天气更冷的百里玉影。
“母亲有事?”
青司站在屏风探出半个头来,手脚却麻利的褪去自己的外衫。
“不用麻烦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即使换下衣衫,也隐藏不住。”
“您都知道了。”
青司从屏风后面走去,素紫织花裙摆上,干涸的血迹即使在灯光下,也是一如既往的刺眼。
百里玉影看的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除非除了大事,五城兵马司怎么会被惊动。
果不其然,人是好好的回来了,可是那一身的血腥味,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今日你在护国寺遇见了什么?”
“有人偷盗鸢儿的玉佩,被侍卫追捕时,那人走投无路下亮了兵器,结果被路过的南公子斩杀,这血就是那时溅上的。”
“事到如今,你还在与我说谎。”
百里玉影生气的看向青司。
“母亲息怒,都是青司的错。”
见百里玉影生气,青司当即跪下。
“你告诉我,究竟是多近的距离,才能让那人的血溅到你的裙摆上,我看玉佩是假,为了杀你是真!”
“母亲高见,我也是事到临头才反应过来的。”
看着青司这样,百里玉影更是恨铁不成钢,可偏偏这火气还无处可撒。
“你告诉我,这次是因你之故,还是受了摄政王的连累?”
这个还真不好说。
“应该两者都有,听五城兵马司的人说,这次的杀手好像来自江湖。”
百里玉影眸光一暗,“江湖朝堂,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从来都密不可分。”
见百里玉影语气柔和了许多,青司试探的回到,“这事五城兵马司已经去察了,相信他们应该能查出点线索的。”
“未必,”百里玉影叹息一声,“江湖不比朝堂,这事怕是要成无头之案了。”
“真有这么难查?”
“也不是没有办法。”百里玉影道,“朝堂有朝堂的律法,江湖有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