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言归于好
此时的苏羽清正依靠在床栏上研究着手上的医术,眼看着即将上元节了,她要在这之前多调配几款。
“吱呀……”她那厚重的檀香木门被轻轻打开。
凌玄臣自打进了这子衿院就没少被冷眼相待,那几个婢女们各个看他的眼神都略带敌意。
好吧,也许今早上他真的错了。这丫头可以啊,红杏这般对他情有可原,毕竟红杏跟了那小女子那么多年。然而梅兰竹菊这四个丫头才跟着苏羽清那小女子多久,便这般向着她。
果真他的小女子就是不一般,这才短短几日便这般会收买人心。
苏羽清自幼习武,练就了一副极好的听力。此时的她不用抬头光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来者何人,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抬头的意思。
毕竟此时的她非常繁忙,没功夫搭理他。
凌玄臣站了许久,这小女子都不曾抬头,此时的他严重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
“咳咳……”凌玄臣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苏羽清仍当做没有听见,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正当凌玄臣不知所措四处张望时,发现梳妆台的那支糖人。他的心中不由的一丝甜蜜划过,这小女子说不稀罕还将“他”插在梳妆台上。
顿时所有的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早上他确实不对,那糖人好似给了他勇气一般。
“清儿,今早上是我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也不该不相信你。”
凌玄臣走至苏羽清身旁坐了下来,见这小女子没理会他厚脸皮地又道。
“你不知道,师父有恩与我,再加上云瑶那孩子与我能有几年没见了,早就忘了她顽劣调皮。”
凌玄臣边说边观察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子,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小的时候我从母后肚子里出来就带走寒毒,宫里的均束手无策,有的御医则断言可以准备后事了。那个时候父皇巡遍整个大齐都没有找到可以救治我的方法,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我现在的师父。当时若不是他将莫子山的镇山之宝千年灵芝给我当药引子,恐怕我是挺不到离老神医给我配制解药了。”
凌玄臣慢慢的讲述些,况且他还欠师父与云瑶那丫头的命,前世若没有他们那他要死于非命了,因此他对云瑶更多的是愧疚和弥补。
只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若是说出口了苏羽清这丫头估计会吓得不轻,重生听着着实很诡异。
这时的苏羽清才抬起头看着眼前得男人,不过她仍是没有说话。
“我对云瑶的感情那便是兄长对妹妹的,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我左右,逗我开心告诉我不要怕疼。小的时候我在莫子山呆了足足五年,后来父皇寻到了离老神医,才将我从莫子山接了回来。”
苏羽清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凌玄臣与他讲述小时候。而她的小时候虽没有这男人的跌宕起伏,可也差不了多少。
“娘亲在生我时便难产走了,因此每年我的生辰便是娘亲的忌日。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过生辰了,小的时候父亲对我疼爱有加,父亲身边得叔叔伯伯们更是将我宠上了天,可那又如何,我想要我的娘亲。”
苏羽清说着眼眶已经有些许的湿润。
“我也想要娘亲的疼爱,小时候去学堂,她们都骂我是没娘亲的野孩子,我真的不是不喜欢念书,我是不敢去学堂,害怕听见她们的谩骂声。每年生辰父亲都忍着心痛为我大办,可我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独自一人躲在书房中看着娘亲的画像偷偷流眼泪。”
苏羽清此时已是有些哽咽,这些年藏在心中的苦楚好似在这一刻都倾述出来。
凌玄臣看着有些心疼,他一用力将苏羽清紧紧搂进怀中。
“不要再说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小丫头这般的难受,他那里受得了这小女子这般模样。
“父亲那可是征战沙场的男子汉,每每在战场上受伤,再如何严重他都不曾皱下眉头,就是这样的铁血男儿居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来娘亲便是父亲胸口的一抹朱砂痣吧!”
凌玄臣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女子,听着她低低的抽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慢慢地渗透进他的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小女子呼吸声平稳且有节奏,想来硬是睡着了。这时凌玄臣才敢将她抱至床塌上两人和衣相拥而睡。
凌玄臣借着月光端详着苏羽清熟睡的脸庞,此时的她因为刚刚哭泣过两只眼睛变得红肿,如核桃一般大小。漂亮的柳叶眉紧紧地蹙着,想来应该是梦见什么不美好的事物。
唯独她那双白皙的素手紧紧地挽着凌玄臣的臂膀,这一点倒是叫他很是满意。
想来经过这一晚上两个人的误会应该有所解除。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天边的残月静谧而又透亮散发着淡淡光芒,那月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第二日一早苏羽清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时,看到的正是凌玄臣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
昨日的种种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脸色涨红,昨日她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果真这个男人只要开口,她便会没心没肺的全都说出来。
正当她无比纠结时,一个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怎的?睡醒了?”凌玄臣打量着怀中的小女子,瞧着她好似在思索着什么,整张脸如调色盘一般,各种表情。
苏羽清脸色绯红,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通过昨日的沟通,两人的关系好似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