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女士神色如常,但眉头紧锁。她确定这个房间里的地下室就是诅咒宝库,房间内应该有一件与血王座相关的物品,以及有强烈的精神污染。
但是这个房间安静得令人窒息。她有了猜测,明白是有人进入了另外的诅咒宝库,那个真正的诅咒宝库,取走了那件物品,宝库和血王座都选择了效忠对象。
她的手里拿着一卷古老的陈旧书卷,摩挲着书卷上的符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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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瓦河边,休整数日的匈人与东哥特联军按惯例巡逻和演习,暗哨却发现了一队罗马人正在试图渡河来到北岸。经观察,他们没有携带武器。路曜命令卫队护送这支队伍来到大帐。
“尊贵的朋友,我谨代表皇帝陛下的第七军团向您发出诚挚的邀请,请自由的精灵莅临萨瓦河畔萨瓦尼努姆,与我们进行坦诚而亲切的谈判,以得到两国都渴求的长久和平。第七军团司令马尔西安阁下诚挚邀请东哥特司令瓦里克阁下至城中谈判。”那有备而来的罗马使臣不紧不慢,用优雅的拉丁语说道。
路曜出于礼貌,让人叫东哥特人的司令瓦里克来一起接见罗马使臣。他不像匈人其他将军一样,视东哥特人如同捡食的狗一样,但也确实认同东哥特人是匈人的附庸。因此,他更看不懂罗马人这奇怪的做法。
他没有侧头去看明显喜不自胜的瓦里克,听到旁边的侍卫长屈达尔问:“罗马人,你们的邀请是正式的外交行为吗?有没有邀请匈人领袖?”那使臣谦卑地低着头,回答道:“大人,刚刚的话是我们司令马尔西安阁下的邀请,是非正式的邀请,但我接到的命令里没有提到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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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特人司令瓦里克刚刚来路曜这里告辞前往南岸了。路曜没有去看这附庸的表情,只是命令执剑者加强戒备,让卫队加强巡逻。罗马人的宴会习惯于在晚上召集,此刻天刚彻底黑下来不久。
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杂乱的莎草纸、蜡板和书卷,从中取出一张莎草纸,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帐篷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路曜其实看到了她轻轻走进帐篷,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和身份之后也没说什么,任由她一步步走近他。“普尔喀丽亚,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混过我的门岗和卫队的巡逻的?”他声音平淡地问道。
普尔喀丽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了路曜的身边,左手柔软的手指抚摸他的脖颈,然后把腿放在他的大腿上,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也许我是色诱了他们呢?这个军营太缺乏女性的气息了,很难抵挡,这样的,攻击。”
她的话在最后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左手柔软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后脖颈上下滑动,时不时滑进路曜柔顺乌黑的半长头发里。她今天穿得很少,轻柔的纱裙就像悄无声息进来的她本人一样,就像本身就不存在。
路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用没有被她限制妨碍的左手端起桌上的银质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你丈夫刚刚邀请了我们的东哥特盟友去南边谈判,谈的应该是撤军的事。但我想,真正被派出执行谈判任务的,应该其实是你吧,女魔头?”
普尔喀丽亚闻言,刚刚充满爱意和挑逗意味的眼神褪去了几分,对路曜笑了笑。她的左手不再抚摸他的脖颈,而是随视线一起转向路曜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暗红色手镯。那东西触感很冰冷,就像她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小萝卜,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趣?还戴了这么丑的一个手镯,老娘最不缺这个,等谈成了给你送几车来。”
路曜看了看仍然坐在他腿上的女魔头,“你可以下去了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请你不要考验我的意志力,你丈夫就在对面,跟我的盟友谈判呢。”普尔喀丽亚大笑:“你以为是谁让我来的?我那个丈夫严肃得过了头,以为我真的是来秘密出使的,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他也没有坚持让她起来,接着问:“说吧,你丈夫的条件是什么?”那女魔头正色道:“双方撤军,东哥特人退出你们的联军保持中立,罗马贡金再涨一倍,解除多瑙河封锁。”
路曜不置可否,“你和你丈夫有授权吗?你们的话能代表君士坦丁堡吗?”普尔喀丽亚拿出一卷文书,那文书路曜见过,来自罗马宫廷。“我是皇帝的姐姐,又有正式的文书,就是......”她的手伸向路曜结实的大腿,“看你有没有本钱跟我谈判了。”
在她背后,路曜用手揽着她的腰,他的这只手上戴着一个式样古朴的戒指。这是之前王子送给他的私人礼物,这次出发之前,摄政们授权他可以使用这个图样发布与兵团和联军有关的命令。
他表情复杂,看着怀里的普尔卡,“女魔头,你说我要是今晚答应了你,你能不能把你们的条件再涨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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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瑙河中段,一场激烈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在南岸防守的罗马第三军团和第十二军团拒绝了匈人的劝降和一切谈判倡议,还趁夜色劫掠了匈人的粮草辎重等战略物资。忍无可忍的阿提拉和布莱达毫不犹豫地渡过了多瑙河,迅速击溃了这两个军团。
他们没有在多罗斯托尔停留太久,也没有太为难当地的罗马人和官员,只抓了罗马总督带在军中一起走,以急行军的速度直奔希腊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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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布拉赫耐宫,心急如焚的宦官、近卫军司令克利萨菲斯在皇帝的寝宫门口徘徊,数次请求入内,均被皇帝的近侍拒绝。
他直接负责指挥的第三军团和第十二军团在多瑙河遭遇了史诗级的失败。作为近卫军司令,能指挥超过一个野战军团,这本身是皇帝对一个人赏识的无上荣耀,但此刻却变成了巨大的灾难。
自从前线失败和匈人进逼希腊的消息传来之后,皇帝狄奥多西就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严禁任何人进入,这让克利萨菲斯更加担心。除去各种职务和权力,他是陪着皇帝长大的,他很担忧皇帝。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寝宫大门终于打开了。克利萨菲斯和其他几名大臣纷纷走上前去,看到大门里一位皇帝近侍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书卷。
这年轻的近侍看了一眼近卫军司令,接着宣布:“陛下旨意,免去克利萨菲斯两军团司令的职务,免去近卫军司令的职务,改任近卫军副司令。”
克利萨菲斯就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问:“那新的司令是谁?”
这近侍顿了一下,严肃地说:“陛下自己。”
(抱歉各位,写超了,更新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