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周身立马阴郁起来,他略微低着头,额前的细碎发丝遮挡住了他锐利的双目,面沉如水的嗯了一声。
我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傅阳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从小,他受到的观念就是,他要拿最好的,他看不得别人的东西比他更好。”傅如桉冷冷的道:“你应该能体会到我的经历。”
我怔怔的点了点头。
是啊,傅如桉所经历的,我也有经历过。
何江不就是这样么?
一旦瞧见我有了什么,就立马去妈那嚷嚷去,要是妈不同意或者是怎么的,他就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我爸给我买了一个小金猪的存钱罐,我当时可稀罕了,每天都摆在床头,那是我跟我爸求了好久他才给我买的。
当时何江看见了,吵着闹着就去找我妈了,我妈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答应给他买,他可气了,又来找我要,软硬兼施。
我特别喜欢,就没答应,何江闹了一阵子后就不闹了。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在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我连忙开了灯,却瞧见何江站在我的床头,他的脚下是摔碎的小金猪存钱罐,我当时哭了好久,我妈却只用了一句“活该,谁让你不给他”打发了我。
有些在溺爱当中长大的孩子,会越来越过分。
有时候,如果得不到,他宁可毁掉。
看来,傅阳和何江这一点倒是挺像的。
“你和那个女孩……应该很恩爱吧?何况傅阳年纪比你小好几岁呢,就算想抢那女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我疑惑的问。
傅如桉的面上涌现过一抹讽刺,“那时候,我和傅阳没有打招呼,所以……所以乔茜……并不知道我和他是兄弟。”
乔茜……
傅如桉很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念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滋味。
“在发现他们二人有联系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那天我去乔茜宿舍楼下给她送奶茶,她骗我说在宿舍,后来又支支吾吾的将自己出去了。我当时也没多想,还是她一个好闺蜜告诉我,乔茜和一个比她年纪小的男孩出去了。”傅如桉讽刺的勾起了唇角。
我心头一跳:“傅阳约她出去?”
“嗯。”傅如桉伸手捏了捏眉心,“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想让我知道,他什么都比我强,所以他才会故意抢走乔茜。”
“不会吧?乔茜竟然能喜欢上他?”我有些不可思议。
傅阳的样貌是优秀,这不错。
但……
乔茜和傅如桉毕竟是年纪一样的,对于乔茜来说,傅阳明显更像是她的弟弟啊!
这也不是说三十和二十五的差距,而是二十多和十几岁的差距啊……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有钱,自然会喜欢。”傅如桉说到钱这个字,充斥着满满的鄙夷。
“可是你也有钱啊,你也是傅家的少爷啊。”我焦急的道。
“我和傅阳那时候都并没有公开身份,加上父母并不让我们面对媒体,所以很少有人清楚。”傅如桉的五指缓缓攥紧,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可是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让傅阳钻了空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不讲话了。
傅如桉自顾自的继续道:“不过这也好……让我看清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桉……”我握住了他的手。
“她选择另一个男人,可以,这是她的决定,毕竟我和她当时只是相处的阶段,谁也无法保证两个人到底能不能走下去,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而知。我无法容忍的是,她明明都已经跟了傅阳了,又还瞒着我,和我这没断关系。”傅如桉的声音低沉不已,夹杂着怒意。
即便是过了三年,也仍旧难以掩饰他的愤怒。
“后来,我撞破了他们之间的事,乔茜不但没有思考愧疚,还洋洋得意的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人。”傅如桉冷笑。
听着他的话,我不禁为他难过起来。
当时傅如桉一定很痛苦吧,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你知道,傅阳当时叫我哥的时候,乔茜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么?”傅如桉面上含笑的问,“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忍不住的问:“然后呢?”
“然后乔茜知道了我的身份,过来求我复合,他以为我才是继承傅家财产的人。”傅如桉冷冷的说:“正好那个时候,母亲很明确的表示,不会给我留下丝毫家产。乔茜又回了傅阳身边。”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为了钱啊!”
傅如桉沉闷的嗯了一声。
“但是,傅阳只是单纯的想抢走我身边的一切而已,他想看我痛苦,想让我绝望。”傅如桉一字一顿的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后,乔茜便再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原来如此。”我叹了一口气,“那乔茜现在在哪啊?”
“她还有脸呆在北城么?事情一过就走了。”傅如桉凉凉的道。
“哦……”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沉默下来。
傅如桉也明摆着不想再提这件事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傅如桉和乔茜的事情。
原来,当初是傅阳先进行挑衅,夺走了傅如桉心爱的女人。
也难怪,傅阳说,他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他。
很显然,傅如桉当初的确是抱着这个心思的,他想用一样的手段,只是没能清楚,傅阳其实并不喜欢我,所以后来才改了计划。
而傅阳想让我重新回去,分明是要故技重施,让傅如桉再承受一次锥心之苦。
只是,我不是乔茜,也做不出和她一样的事情来。
想到这,我紧紧的抱住了傅如桉,安稳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