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的手掌还没停下来,这李建宝却突然说话了。
我本以为马叔会拿出那些家伙什儿,然后向着李建宝的头上去扎呢,谁料,马叔这次扭头看着我道,“没有白给你看书吧,你先去给号脉,然后给我讲讲咋回事。”
我跟着一愣,不明白啥意思,可还是依言走了过去拿起李建宝的手臂,右手成拱形,寸关尺三部脉象直接就按了上去,虽然我只是看书对此略微了解,但是人体的结构还是大抵相似,稍微掌握一个度就能感觉到寸关尺三个脉象。
我跟着号脉,村长知道这个马叔的职业,可这老媳妇不知道啊,更是跟着一愣,不过想不透归想不透,自己的汉子现在成这个样子,想必谁也会在此刻死马活医。
没过一会,我心里有了一个底细,回身看了马叔一眼,见马叔微微点头,然后我这才缓缓的道。“脾寒,肝有毒气郁结不化,肾气不足,血气下沉。”
马叔略微点头然后继续道,“书上有没有说这种情况因为什么呢?”
其实我看书只是看个大概,要我说个准的也是为难我,想了一下,然后对马叔道,“不太肯定,但是身体中的气按照脉穴在身体的布局有规律的走,就像是共振一般,身体的一部分机能出问题了,在脉象中能够看个大概就不错了,如果我没有断错的话,这人的身体就是肾气郁结,并且还在被一部分力量抽走,随时可能咽气毙命!”
这老媳妇听说自己的男人随时就要走了,扑通一声就给跪在了马叔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师傅啊,你可以一定要救救我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啊,我男人窝囊了一辈子,但是没做过坏事啊!求求了!求求你们了。”
这老媳妇一会求马叔,一会又在我面前可怜的求着,心中那个不忍啊,我父母也有这个年纪了。忙起身扶起这个老媳妇。
马叔并没有为我说的一番话有什么表示,只是转而继续问我道,“那你说说,中药成分在补气的都有什么。”
“地黄,当归,鸡血藤吧!”我不确定的对马叔道,毕竟我也是看了两眼。
马叔摇了摇头,轻叹道,“还想学不学啊,学问多了去了,你这知道个一知半解的顶啥用啊,你还是拉倒吧!”
我不服气的说道,“你老头子的,看了一辈子了,我才看了多久啊,就这么点已经不错了!”
马叔嘴一撇道,“嘿,臭小子,胆儿肥了,谁老头子啊?”
我不屑的看了马叔一眼不言语。
马叔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臭小子给我这玩机灵呢!听好了,别说我没教你,当归入药的首选补气血,阿胶呢?忘了吧,跟当归一个级别,然后就是鸡血藤,熟地黄,胞衣,白芍,何首乌,枸杞。就说了三个就想老中医了?我这么大年龄了再跟你说下去,你听都没听过!好好学吧你!”
马叔这时候背过了身子,接着说道,“去我车上,把我来的时候带的那个小箱子带过来。”
车子就停在了这村民家的门口,我转身出去,小箱子在后备箱,马叔拿着钥匙已经给打开了,我过去,直接抬起了后备箱的盖子,突然,背后一个重物直接打在了我的脖子上,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天已经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周围都是蒿草,半人多高的蒿草,草地里充满了虫鸣声,已近深秋,晚上的山里别提有多冷了。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一点都不知道,仔细回想,只依稀的感觉到自己被一棍子闷倒了,然后就不知道了。看来伤我的那人没想要我的命,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在荒郊野外,可是我只是过来给人看个撞客,并且我也不是那个正主,充其量就是个随从罢了,干嘛把我整过来啊。来回的理不通顺。
突兀的不知道哪里一声夜莺的叫声打破了这里的一片寂静,无边无际的黑夜像是一个恶魔从四面八方把我淹没。此刻我想起来在早年的那次野地中看到嫂子的场景,幸亏那会没有长大,不然长大了指不准看到那种场景,还敢给人家跪了呢。想想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不觉间自己也不再害怕。
可是刚不害怕,突然的,“嘤……”
一声啼哭,不知道是夜莺的叫声,还是什么,在这无边的旷野之中幽幽响起!
我寻找声音看过去,一颗歪再悬崖边上的枣树上,一只夜莺在那里一动不动,喉咙还在微微的抖动着。我心想,这大概就这玩意发出的声音吧!
摸了摸裤兜里,幸好手机还在,看来这人弄晕我不为钱不为命,一般人也不会偷车,那么只能是为了,马叔的那个小箱子!那个装了药材和银针的箱子!
既然知道箱子的用处,还要阻止把箱子拿过去,那有谁呢?老媳妇不会不让人救自己的汉子,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村长!可是村长也是马叔的朋友,怎么会又找马叔来,又不让马叔救呢?不合情理啊?!
左思右想也是没有理出什么,看了眼手机,低电量,连个信号都没了,估计只能当个照明设备了,先看看脚下哪里有路,有路的话就能走出去,出去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松了一下,可是突兀的又是那样的叫声,“嘤……”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划破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