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警可不管我痛不痛,从她那冷若冰霜的白嫩容颜里我瞅着的只有愤怒和痛恨。
这哪像个柔柔弱弱的美丽少女?完全就一血腥可怖的暴力女警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抽着冷气,疼痛下哪能讲的清原委?
“操,你她妈先把脚挪开啊!”
“啪!”
话刚出口,她就甩了我一巴掌,可是还没有完,接着“啪啪啪啪…”打的我面颊火辣,肿痛异常,才双眼冒火道:“我的耐心有限的,如果你不说,我有的是方法玩死你。”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又气愤又羞愧,加上男人的软肋又被拿捏住了,整个人没了脾气,窝囊不已。
“你妹妹不是我杀的,是跑车男要撞死她。”我说。
漂亮女警终于把脚挪开,我扭着屁股想要缓解那股钻心的痛楚,奈何审讯椅连着地坪纹丝不动,我的手又被铐在上面的挡板上根本不能大幅度动作,所以也就只能趴在那儿努力夹着双腿试图缓解疼痛。
漂亮女警哼了一声,把审讯桌子上的电脑调转方向,对着我说:“你说的是他吗?”
电脑屏幕上是那辆绿色法拉利停在路边的视屏截图,旁边还有那个驾驶员的大头贴照片。
我赶忙点头:“对对,就是他!”
漂亮女警把电脑狠狠一合;“叶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接着在桌子上一啪,叱道:“你承认是他的帮凶了吗!”
我沮丧着脸,说道:“大姐,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叶乔的同伙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还不老实交代!”
“不是你说他叫叶乔么……”
我一瞅她又要发飙,赶紧老实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怕她不信,我又把小时候见鬼的事儿搬出来加强可信度,最后指着左手心那如隐若现的图案当做证据。
可惜说道最后,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是天方夜谭,鬼话连篇,根本就不能信服。
“我相信你,谢谢。”
漂亮女警仔细的观察一遍我手心的图案后突然说道。冰冷的目光也柔和不少,但美丽的白皙无暇的脸庞依旧冷的冻人。
“额……不,不用。。”我诧异的看着她,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她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个阶下囚说谢谢了。
漂亮女警可能觉得我有疑惑,解释道:“你说的我相信。那个叶乔早有杀我妹妹的心思了,今天如果不是你,妹妹可能已经死了。”
“她没死?”
我瞪大眼睛激动了起来。
“她没死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漂亮女警哼哼几声:“哼,色狼,你觉得你的鬼话我信,别人能信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之前,你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放心,我会让你好过点的。”
我怎么放心?但之后我就懂了漂亮女警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没过多久,我就被带到了看守所。
那高大的门墙仿佛就是一座圈住万千野兽的钢铁围栏,顶头覆盖的尖锐锋利铁丝网教人心生绝望。
以前我听过关于监狱里的传闻,想到那些可怖的事情,心里一万个带着恐惧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刚一入门,就看到一个没有穿警服的人拿着老虎钳对我吼道:“把腰带下了,鞋子脱了!”
我不情愿的按着他说的做了。
那人面色森寒,三十出头的年纪,剃着蹭亮的光头,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然后他又熟练的剪掉我衣服上的扣子、拉链,反正铁的东西都去掉了,没一会儿就把我的衣服弄的破烂不堪。
我心里愤恨不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几遍。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警察,而是外劳。就是通过关系在看守所服刑的短刑期犯人。
这时候一个狱警拿了一大串钥匙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跟我来。”
我只能打着赤脚提着裤子和他走。
上了二楼十号监舍,狱警打开铁门,“进去。”
我只觉得后背被推了一下,然后就踉跄着钻了进去了,身后传来哐的合门声。
监舍不大,很长,有两层楼那么高,就像一个狭窄的长方体,最里面有一个厕所,墙体一米线下刷的蓝色油漆,上面粉的雪白雪白的贴着大字报和监规。进门的左边是一排架子,放着洗漱用品,右边是一排通铺,行话长板儿,上面整齐的坐了五个人。屋顶上的架子上挂了一台小电视,一旁有两台监视器。
我微微一愣,感觉这个监舍和一路上看的不一样,因为别的监舍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而这个监舍却只关押着稀疏的五个人。但引起我兴趣的就是坐在最外面那个没有穿统一马甲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但是长得异常的白皙俊美,穿着普通的休闲服,平顺的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如果不是那胸前的平坦和凸起的喉结,我几乎以为他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绝世美女了!
这时另外几个人包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大汉嘿嘿笑道:“嘿,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我一看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怕是有罪受了。
“那个,大哥我……”
“******谁是你大哥!”
刀疤男身边的精瘦男说着一巴掌向我扇来。
“闭嘴。”
一声平淡的清喝从那个一直不曾动过的美男嘴中蹦出,仿佛带着无上的威严一般。
精瘦男颤了一下,刷下来的手变成了拍。他打着哈哈拍了拍我的肩头,笑着说:“相聚就是缘,都是兄弟哈。”
我向美男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依旧笔直的坐在板儿上,表情不瘟不火,平淡自然。
我有些想不通,美男看上去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为什么这些大汉好像很是怕他。
“带他去学学规矩。”
我的感激还没有落地,美男又说了一句把我从天堂带到地狱的话。
看着围上来的几人。
我说:“哥几个能轻点不?”
“嘿嘿,你说呢?”
一个眯着眼睛表情龌龊的瘦小个拽着我到最里面的厕所,说道:“嘿,我叫四眼,这里是讲规矩的地方……”
我没想到他真的给我讲起了规矩!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起来。
原来监舍行话儿叫做筒子,我所在的就是二筒十号。每个监舍能睡在最外面靠门的是学习号,即号长,而新人一般都睡在最里面挨着厕所的位置。
这时我想起了漂亮女警说的话,耳中听着隔壁传来那沉重的“砰砰”声和偶尔响起的急促哭喊声,才明白自己真的好过了太多了。
四眼把规矩讲了一遍以后,到了中午,正好听到门外有人叫开饭,我就拿了餐具和大伙儿一起准备接饭。
这时门上开了一个小洞,两个外劳拿着一小盆香喷喷的土豆烧鸡递了进来;餐盘上还有一大碗米饭,一个橙子,一杯牛奶。
我说:“咦?生活不错嘛。”
四眼说:“别大声说话。那是号长的。”
果然,刀疤男谄媚的把餐盘小心翼翼的端到美男的面前,又替他准备好了碗筷。
不过我清楚的看到了刀疤男看着那盆中的火热的目光和大伙儿喉结滚动的咕嘟声。
“快接着!”
外面喝起了不耐烦,我们赶紧排队接饭。
我们吃的当然不如美男,只是糊在一起的酱黄瓜,没有什么油水。
吃饭的时候四眼小声的给我做解释:“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我说:“号长是什么人?大家为什么挺怕他?”
四眼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别去打听。不过,号长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三个月前进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听说比我早来一个月。只不过我们这个筒子里不像别的筒子挤一堆老爷们。其实大家心里明白是因为号长的原因才有这个特殊,为了不被丢进别的筒子去受罪,所以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