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奋力睁开双眼醒来,什么都看不到,黑黢黢一片……
我挣了几挣,几乎坐不起来!全身疼痛难忍,尤其是两肘,翻滚中为了护住头部,可没少受力,火辣辣地疼,抬不起来,估计不残也不远了。
但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好歹还算囫囵地活着!
估计短时间内,他们是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以我现在的情况,没药没食物没装备,剩的半壶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在这样的地底没有最基本的照明设施,只有死路一条!
是等死还是拼死起来去找他们,是我必须快速选择的两条路!
为了摸清周围状况,我只能先尽快恢复体力。闭上双眼,调动周身感官去感知四周,但除了全身疼痛就只剩潮湿与阴冷!
想到掉下来之前闷油瓶紧张的神情,我竟胆怯了!最终,我还是成了他的羁绊!
估计是闷油瓶找到了什么机关,只不过设机关的人有点损,他并不想一网打尽,而是先让后面的人着道,一个个去除以达到震慑作用!我是最背的,自己跑去撞枪口上了……
果然,胖子说的诈尸体质倒霉运气我是没差的,只要我在,必生事端!
可不对啊,小花呢?他应该会按我说的路线前进的,一路过来,哪有他的人影?难道,他走回头路,去试其他石窟了?
也不可能,小花是和闷油瓶一样谨慎的人,他又身受重伤,不会那么托大的!
可,人呢?
突然,我好像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我浑身一紧,全身皮肉立马叫嚣着疼痛!
我瞬间起了一头冷汗,再也不管什么声音不声音了,赶紧试着深呼吸了几口。还好,除了皮肉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内伤!
我又侧耳去听,好像是人的叹息声。
“小花?”我一个激动,脱口而出。
但过了好久,没有人回我,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这次离我很近,仿佛就在我的头顶。
我瞬间就想到上次带着闷油瓶出去,和胖子遇到的那条巨型母蟒!如果我真是掉进它的老巢,那也就不用祈求闷油瓶他们找到我了……
好歹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湿的干的也遇到过不少。我动了动手脚,还是站不起来,便强自镇定下来,用力去听……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粘粘的东西钻到了我的衣领里,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野鸡脖子?
我一动不敢动,只感觉那东西一路沿着我的肩膀向下划去,所过之处,皮肤都泛着阴冷寒意!
什么东西?野鸡脖子发花痴了?
接着一声女人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我一个激灵,一种久违的恐惧感几乎让我瞬间窒息,禁婆!这里怎么会有禁婆?
我大脑一片空白,十年中,一路走来,禁婆几乎就是我身陷漩涡的见证者!
它的头发在我腰上绕了一个圈又向下而去,我已经惊惧得无法思考,不要说我已经摔得站不起来,就是打了鸡血满血复活在没有火的情况下也是跑不掉的!
我很快又想到进入陨玉已经开始尸化的文锦姨!
可不管是谁,曾经有多疼我,成了禁婆可是没有记忆没有思想的,只是一个只知杀人的长生怪物!我可不认为她尸化八九年后还会记得我,手下留情!
我感觉我的四肢我的脖子我的腰里全部缠满了头发,甚至能感觉到一些调皮的头发在我的鼻孔嘴巴耳洞周围试探,在任何一秒内都有可能把我串成糖葫芦!
我全身僵硬如铁,大脑却瞬间清晰起来,这种一点点恐惧入骨的感觉让我终生难忘!
正在我祈求奇迹的时候,禁婆却“咯咯”一笑,迅速撤下了头发,我不明所以,难道这真是文锦姨,她还有一丝神识,她认出我了?
长久处于黑暗,我渐渐适应了并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我扭头看去,一张苍白溃烂变形的脸从湿漉漉的发丝间露了出来,几乎和我脸贴脸,极度的恐惧之后,我神经已经麻木地反应不过来了……
朦胧间,我看到它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白在咫尺间狠狠地瞪着我,我能感觉到它满腹的仇恨,对人类的仇恨,对生命的仇恨!
等麻木地神经受到极度惊吓后是什么反应?
反正我是镇定了下来,我发现肌肉极度紧张后,手脚竟能动了,我勉强坐了起来,禁婆跟着往后一退……
我心中好笑,要是胖子看到我这么牛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