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可这种局外人,我们都没有理她。
褒姒说:“我不知道什么经,但我想起来了,巫咸曾说过,古巫一脉最鼎盛的时期,是他们巫咸一脉成就的最巅峰,但始终有个遗憾,就是没能炼制不死药,看样子他是不会的。”
不会?不会的话他传人的蛊怎么会老叨念这个词?
于是我脑洞大开:“既然和不死药有关,那就不能没有这个东西,如果巫咸不会的话,或许他本身就有这个东西呢?”
褒姒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说这可能吗,如果他有,干嘛还要把自己埋在墓里那么多年?不死药啊,身死了哪怕他还能神魂活着,却哪里都去不了,两千多年的囚禁,换你你愿意吗?”
我摇头:“我只是针对不死药这种东西而言,或许人们对不死药的能力有过多的想象夸大,换个定义方式,只要这种药能把濒死的人救回来,那就可以称为不死药,而不是永远都不会死,在我们这个时代,这样的药多的是,不是山海经说了神话,而是人们喜欢把它传神的。”
《山海经》里描述过一副图画:“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
开明是一种守护昆仑的神兽,守着昆仑九道门,东边是六个大巫用药救窫窳。
这样一描述,显得那幅画很乱,妥妥的意识流,但其中的重点很清晰,地点在昆仑山,六个大巫中,灵山十巫占两个,这可能就是与巫咸对抗的古巫势力。奇怪的是巫彭和巫抵也是灵山十巫的一员,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窫窳是贰负和他手下杀的,为此“帝”大怒,还惩罚了贰负的手下危:“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
捆绑啊,是不是很带感?
这样的语句用来描述画面是不会错了,还很可能是押上刑场的情景。
所以接下来提到贰负都用了“贰负之尸”。
很显然帝是站在巫相他们这一边的,代表了天下大统,窫窳也是正派人士,这个“帝”鬼知道是哪个,但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巫咸那时是不是反帝的?而后来的描述,又把窫窳形容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神兽,吃人的,相柳也妖魔化了,大禹父子上阵终于杀之,为什么自相矛盾地正邪反转?
没错,改朝换代了!
两群大巫敌对,就代表了新旧帝王的对抗!
这有个先后问题,他们赢了之后,巫彭和巫抵才投降过去,真正形成了“灵山十巫”!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巫咸代表的一大群古巫取得了胜利,但“不死之药”仍为巫相那一伙人所拥有,他们并没有得到,所以他的后背继承者才会一直叨念这个事。
靠,我简直是个天才!
正要得意呢,褒姒又摇头说:“不对,在巫咸这么多年的只言片语中,提到的不死之药是可以获得长生的,否则他百病不生,叨念这个有什么用?”
“这样啊……”我也不得不暂时设定不死药存在,“如果真的有不死药,但随着巫相等人的失败也消弭于世间,不过巫咸还是有很大机会获得配方的,但为什么他一直惦记着这种药,却没有配置出来?其实还有一种说法符合逻辑,那就是他缺少其中的某一种材料!”
褒姒也愣住了:“这么说,巫咸是为了获得不死药的原料,才定下的阴谋?”
“假设,假设!”我十分感慨相差两千多年的思维鸿沟,“任何假设都不能当真,只能作为一种参考,不断地去证实,这是科学的方式,说了你也不懂。”
就怕这种人,说着说着她当真了,回头又说你撒谎骗人。
嗯,没准女人就是这样的,回头再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正聊着,旁边的赵可忽然说:“不死药,他是要炼制不死药!”
“切,现在才说,我们早就有猜测了……”
我得意地说到一半,想想觉得哪里不对,赵可怎么可能参与到这种话题中来?
回头一看,就发现赵可跟那尸体四目相对,越来越近!
“干什么!”我赶紧过去一把拉开。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这位前巫咸的能力很弱了,但依旧是鬼蛊,赵可要离那么近会撞鬼的,普通人撞鬼肯定会伤害身体。我就不一样,身上有蛊王护着,应该是鬼蛊怕我,而且现在咱也胜过上古大巫之后,去哪里都能牛掰两句。
把赵可拉开到一旁,她依旧在神情呆滞地喃喃着:“不死药,不死药……”
这什么意思,撞鬼说鬼啊,老惦记着药干嘛,药在哪里?
我看了褒姒一眼,她对我说:“这是接受了蛊的信息,和你去闯墓的这个巫咸在死的时候肯定对不死药印象深刻,我们都没办法看到他记下的是什么,但普通人可以,特别是女人。”
原来是这样,我继续鼓励赵可:“说下去,还有什么?”
“不死药,他想要不死药……”赵可只是在重复着这一句。
我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心里开始盘算,不死药跟我有毛的关系?巫咸哪怕有什么惊天大阴谋也牵扯不到我头上啊,还是别折腾了,以免得罪这种超级大咖。看人家什么理想,他想要秦襄公那一代就直接雄霸天下,而我又有什么理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所以我决定了,什么阴谋诡计的才不去管,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
至于小彭说我中蛊了?
呵呵,你们年轻人太天真,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吗,他巫彭个降将有什么可信的。
如果说巫咸害我,他有什么理由害我?不要以为下蛊就不需要成本的,对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有种可能就是,巫彭那边也想要女魃,但女魃本人太凶猛,所以就从我这个关系户身上下手,以曲线救国,只要我上了勾,吹吹枕头风什么的……呸,那是女人干的,男人靠实力!
话说回来我也没什么实力,貌似也只能吹吹枕头风……
正思考得欲仙欲死,褒姒提醒我:“再不解蛊,你这女朋友恐怕受不了。”
擦,她连女朋友都知道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学习现代的交流方式,就得学习得彻底一点,别看一个男人和女人交流就动歪念,老往那地方想,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如果男女交流就老往那些不纯洁的地方去想的话,还要不要工作了?”
“你们都这样了,还不是那种关系?”
“当然不是,做人要负责,决定关系之前必须很慎重的,要为以后相处考虑,你以为是你们古代啊,往旁边草地里一拖就能成事?拉个小手就要定情?”
褒姒不言语了,蹙眉深思,可能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树立三观吧。
是该树立三观了,这什么眼神,居然会以为我和一个收受贿赂的女警官有那种关系?
而我开始对赵可施救,蛊蜂上,不就是鬼蛊吗,又不是第一回解了,轻松搞定。
但赵可依然还没有从那种状态回过神来,我就帮她一下,用爪子在她胸前晃,结果她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我倒飞出去……
捂脸站起来的时候,赵可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离那尸体又远了一点,对我说:“这件事你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尸体赶紧放回原处,明天家属要来认领了。”
靠,挨打的是我,检讨的怎么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