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之夜,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寒风料峭。
从街口走来一队人马,当中的是一乘暖轿,暖轿的前面是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两个大箱子,暖轿的后面是一辆带篷的马车。
暖轿里坐的是刚从古德宇的伯爵府过来的方伯仪,他怀里抱着一柄长剑,闭目沉思。前面的马车是五百两黄金和一箱珠宝,后面的带篷的马车坐着古德宇在伯爵精挑细选出来的四个绝色美女。
一行人来到离东王府大门口不远处,走在暖轿旁边的一个随从小声地对轿子里的方伯仪说:“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来之前,方伯仪特地嘱咐随从,不要在王府门口下轿,要在马上要到的地方下轿。方伯仪之所以这么吩咐,是他估计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不少官员来贺节,他不想让人看见他也来了。
方伯仪敲了一下轿子壁,轿夫停了下来,随从给方伯仪掀起了轿帘。
方伯仪刚要下轿,忽然。他看见雷子恒从东王府大门走了出来。他一把拉下了轿帘,重新坐回轿子,透过轿帘的缝隙,他向外看着。
不远处的雷子恒好像一脸的沮丧,他后面的几个随从抬着四个看上去很沉重的箱子从里面出来,再后面是几名身穿厚裘的美艳女子。
方伯仪心里暗笑了一下,看样子,这雷子恒也是来送礼的,可是并没有送成。
方伯仪等雷子恒等人走远了之后,这才重新从轿子里钻了出来,迈步向前走。他后面的人跟在他身后。
一个门子正要关大门,方伯仪喊了一声,“慢者!”并紧走了几步。
门子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打量着方伯仪和他后面的车队,问:“你有什么事?”
方伯仪知道宰相门子七品官,这王府的门子更是了得,他满脸堆笑地掏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塞进门子手里,然后拱手道:“老哥,下官是秘书省秘书少监方伯仪,来给王爷贺节的,麻烦您给通禀一声。”
门子看了看银票,揣到身上,又看了看方伯仪身后车队,诡异地笑了一下,“你也是来送礼的吧?”
方伯仪略显尴尬地笑笑,“是啊,今天不是冬至嘛,下官准备了些礼品来给王爷贺节。”
门子伸出一个八字型手势,“今天不算你已经有八个来送礼的了,都给打回去了,大人你还是别费事了,也打道回府吧。”说着又要关门。
方伯仪又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门子的手里,“老哥,我今天除了给王爷送礼贺节之外,另外还几件要事要跟王爷说,烦请老哥通融通融。”
门子看了看这张银票,又揣到身上,犹豫了一下,忽然,看见一只猴子从里面跑出来,竹子在后面追,“小毛,你站住,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呀?”
门子上前抓住猴子,交到竹子手上,恭敬地说:“竹子姑娘,这位大人有要事想拜见咱们王爷,可是王爷刚才已经吩咐下了,凡是送礼的一律不见,你看这……”
竹子冷着脸打量了方伯仪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车队,“你是送礼的,还是来说事的?说事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吗?”
方伯仪见那门子对这个女孩子很是恭敬,知道这个女子必定是东王身边的贴身之人,所以他上前一步,一拱手,“姑娘,你可能误会了,这些并不是礼物,是我刚刚采买的东西,是我自己家用的,不是来送礼的,我真是有要事要和王爷商谈的。”
竹子又上下打量了方伯仪几眼,“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王爷。”
方伯仪一躬身,“麻烦姑娘了。”
竹子拉着猴子转身向回走。
晚饭前,几个官员带着重礼来贺节,周冷秋都没让见,后来雷化权的儿子雷子恒也带着礼物来贺节,周冷秋也没让关冲天见。
周冷秋之所以不让关冲天和这些人见面,首先是因为关冲天初来王爷,有些官员应酬的礼仪和辞令还不很熟,周冷秋怕见别人看出破绽,另外,这些天周冷秋急着打开关冲天的第一道封印。
自从周冷秋来到东王府,每天晚上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到关冲天的卧室运用自己的内力想找开关冲天的第一道封印。可是将近十天过去了一点收效也没有。
周冷秋原本以为,关冲天无意间喝了鱼兽血内力大涨,加上自己对他日以继日地指导训练,并用自己的内力辅助他,可是每当她运功想强行冲开关冲天身上的第一道封印,她总是会遇到强烈的反弹之力。
周冷秋百思不得其解。
晚饭后,周冷秋稍事休息,又以看病为由来到关冲天的卧室。让关冲天和自己坐在盘膝对坐在大床上,双掌相抵,聚气凝神。
周冷秋聚集全身的内力,并要求关冲天按自己所教的方法聚集他的内力,两力合一再一次冲击关冲天身上的第一道封印。
周冷秋的内力通过两个紧贴在一起的手掌输进关冲天的体内,刚走到半路,一股反弹之力死死地挡住了她的内力,周冷秋深吸一口气,使劲一运功想逼着自己的内力再冲一次,只听“嘣”的一声,两人同时向后面跌倒在床上。
这一次,又失败了。
周冷秋有些沮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抹额上的汗。
关冲天看着满面绯红,秀发散乱,气喘吁吁的周冷秋不由得呆了一呆,体内一阵的燥热,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荡。
周冷秋见关冲天躺在床上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不知怎么的一阵的慌乱,她用脚尖踢了关冲天一下,“看什么看?”
关冲天坏笑着说:“平时没怎么注意,现在看,你还是蛮漂亮的,你现在更像个女人了。”
周冷秋白了他一眼,“放屁!”粗口一出,她心头一荡,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脸不由得更红了。
关冲天听了周冷秋这一声好似娇嗔的骂,不由得坐了起来,向周冷秋跟前凑了凑,闭着眼很夸张地嗅了嗅,“屁味儿我是没闻到,我倒是闻到一股香甜的女人香。”说着嘴巴竟然向周冷秋的嘴贴了过去。
周冷秋从来没和男人有这么近的距离,闻到关冲天身上的男人特有的气味,她使劲地推了他一把,慌乱地说:“要死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亲嘴儿,打倍儿,接吻……”关冲天目光烁烁,嘴里胡乱说着。
周冷秋身子一纵,跳下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又掠了掠额头上的发丝,对着关冲天怒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调-戏我,我可是你的上司。”
关冲天也跟着跳上床,逼向周冷秋,脸一点一点地靠向周冷秋,“你少说了一个字,是女上司。”
周冷秋见他死皮赖脸,一时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后倒退了两步,嘴唇哆嗦地说:“你,你,你要敢胡来,我……我杀了你!”
关冲天把周冷秋逼到墙角,一只手按在墙壁上,眼睛闪着灼热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周冷秋,坏笑着说:“杀了我?你舍得吗?”
周冷秋只觉得自己身体颤抖,两腿发软。
就在这时,就听见竹子在外边喊,“主人,有一个叫方伯仪的大人来见您!见不见呀?”
房间内的两个人同时一怔,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打扰,关冲天有些恼火,“不见,不见,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谁也不见!”
说着又转过脸,要亲周冷秋,周冷秋使劲推了他一把,“别人不见,这个人你一定要见的。”
关冲天有些气恼地说:“这个人是什么鸟人呀,我为什么非要见呀?”说着伸手向周冷秋的胸口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