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韦幼青懒洋洋的从屋子里出来,身旁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这女子虽生的艳丽,可神情甚是端庄贤淑,这样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诱惑,让韦榕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姣娇察觉到了韦榕异样的眼光,急忙蹲身行过礼,往屋子里去了。韦榕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收回目光,不免心里有些惭愧,他瞥了一眼韦幼青,见他并没有介意自己的失态,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韦幼青道:“小酋长,圣女那边要走了,等您等的着急,花姨让我来看看您起床了没有。”
韦幼青看了看白花花的天空,心里有些惭愧,带着韦榕出了院子,问道:“爹爹在做什么?”
韦榕答道:“时先生一早起来去查看要运往彬州的粮食辎重,想是也快要回来了。”
韦幼青点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二人来到正院,见花惜间已经坐上车,旁边是准备送花惜间回珍珠岛的延照岭。韦幼青打开车子门,见花惜间正趴在另一个嬷嬷的怀里嘤嘤哭泣,他歉意的说:“惜间,我昨个儿有点累了,今个儿才起迟了的,你别生气。”
绿萝在旁边听见韦幼青好言好语的向花惜间道歉,连忙向那个老嬷嬷使眼色,让她把花惜间扶下车子来。
谁知那嬷嬷见韦幼青在侧,竟一脸戒备的看着韦幼青,不肯带花惜间下车。韦幼青心里一沉,他本就不喜花惜间身边这两个爱搬弄是非的嬷嬷,今天见她这样,看来是记恨上自己把她的同伴杀了,看她与花惜间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花惜间面前说了自己许多坏话。那她回了珍珠岛还指不定会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
韦幼青这么想着,心里泛起杀意,脸上也是杀意波动。花惜间见他神色不对,心里一凛,急忙自己下车来,对绿萝说:“嬷嬷身子不舒服,别让她下车了。”
绿萝没有看见韦幼青的脸色,对花惜间的话也没有多想,她温言软语的劝慰道:“好了,幼青原是起迟了,你就不要别别扭扭的了,今个儿一别,还不知道什么再见面呢,两个人好好说说话吧。”
花惜间因绿萝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心里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绿萝见她如此,急忙给韦幼青使眼色让他过来劝慰。
韦幼青会意,暂且不去管那嬷嬷,走到花惜间面前,见她面色憔悴,眼睛红肿,不知道哭了多久,心里一疼,轻声嗔道:“这是怎的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我不是都给你讲过了吗?多纳几个女人,原是爹爹的意思。再多女人又怎样?咱们的情分,是别人能比的吗?”
花惜间听他说“再多的女人”,哭的更厉害了,她气恼的推了韦幼青一把,抽抽噎噎的说着:“你就会花言巧语的骗我!什么情分?什么爹爹的意思?分明是你变了心!你哪里是起迟了?你少骗我!我这就回珍珠岛去!再也不出来了!你以后也不许回珍珠岛找我!”
花惜间的话本是小女孩儿负气的一句话,却说到韦幼青的痛处。她不明白珍珠岛在韦幼青心里是何其的重要。韦幼青的脸阴沉下来,他冷冷的看着花惜间:“什么叫我不许回珍珠岛?我是珍珠岛领主!你不用问别人,单单问问七十二部落的首领,看看她们答应你这句话吗?”
花惜间愣在那里,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明白韦幼青为什么会说到这上面去,一时竟无言以对,不知如何解释。绿萝见二人又说顶了,急忙要再次上前劝架。
却见花惜间的嬷嬷下了车,搂住花惜间,对韦幼青道:“长男,我们珍珠岛人不懂什么领主,我们只知道忠于圣女。珍珠岛圣女的男人不能有其他女人。若是长男有其他女人,那圣女与长男的婚约就不算数了。”
韦幼青的脸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他斜睨了那高大的嬷嬷一眼,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说:“嬷嬷,你的脸好大呀!敢代表七十二部落首领说话?你问问七十二部落首领懂不懂什么是领主?要你这老奴婢大言不惭!珍珠岛是岭南土地,我是岭南王封的珍珠岛领主,更是全岛的祭司!你敢蛊惑圣女,挑拨祭司与圣女的关系,我看你是想遭天罚吧。”
花惜间吓得花容失色,她徒劳的把自己的小身板挡在韦幼青与嬷嬷之间,战战兢兢的说:“嬷嬷,快别说了!快别说话!我们上车去!上车去!”
韦幼青却已经动了杀意,无论是惜间还是珍珠岛,都是他心中重要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个老嬷嬷真是面目可憎,心地恶毒。只是他也知道不能再次当着花惜间的面杀她的嬷嬷,故而铁青着脸,看着花惜间主仆二人坐车离开。
延照岭经过韦幼青时,韦幼青拉住他,悄声道:“照岭哥,到了海上,趁着惜间不在时,把那老虔婆打死扔进海里去。记得一定打死再扔,她们水性好。”
延照岭早就看不惯花惜间身边的这两个颐气指使的女人,昨个儿听说被幼青打死一个,心里暗自叫好,如今听了韦幼青的吩咐,点点头轻声道:“大郎放心就是!”
绿萝在旁见韦幼青和延照岭面色不善,隐隐有些猜出他们在密谋什么,正暗自心惊,转眼瞥见时文儿从外面进来,急忙迎上前去,来不及细说,只悄悄说了一句:“夫君!幼青和照岭看起来是想杀惜间的嬷嬷!”
“你怎么知道?”
绿萝愣了愣,嗫嚅的说:“我看他们好像是在商量这个……我知道那两个女人惹人讨厌,可杀人总是不好……”
时文儿却眼看着花惜间的车子从身边经过,延照岭在车子后面骑马紧随,不发一言。
直到车子离开时家,时文儿才轻描淡写的对韦幼青问道:“你又想杀人?”
韦幼青看了一眼绿萝,气呼呼的说:“那女人挑拨是非,惜间都是被她教坏了!我再留着她,我和惜间就完了。”
绿萝见他还想着不能与花惜间“完了”,心里也是宽慰不少,叹息一声道:“你心里总算还有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