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者高来高去,在包围圈中央四处纷飞,快速进攻着六大灵院的人,每一次出手,便有一人倒下。
当他们飞临至包围圈的边缘时,便被一道光幕挡住去路,想来是灵师公会的灵师提前布设的禁制,成了阻碍他们飞行的屏障,若非如此,这些星元境修者早已遁离远去。
那名地元境修者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手握两柄巨大的铁锤,星力流转,浑身闪烁出黑色、金色相间的星光,恶狠狠地道:“一帮下三天的蝼蚁贱民,胆敢玩阴的对爷爷们出手!不要手下留情,把他们全部给我宰了!”
“是。”
手下们齐声应道,自信与杀意十足的语气,完全没有把六大灵院的围攻当回事。
对方一出现,负责指挥这场战斗的冯璋玉便立感不妙,他看不透对方的境界,但认得他们身上的星光,这些全都是来自中三天的修者啊!
尤其是站在中间那个人,气息威压如崇山汪洋,实力深不可测。
穷尽所有人的实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冯璋玉几乎可以预见这场战斗的结果。
“冯院长,敌人太强,根本不是我们能比拟的,这可如何是好?”
赤信尊、海兰心、万毒夫、东风泪、东风遇、紫拜庭五人第一时间聚拢在冯璋玉身旁,着急地说道。
他们分别代表伽罗灵院、海棠灵院、五步灵院、双子灵院、虎穴灵院,虎穴灵院名义上的院长是顾归,但顾归还要管理千寻商会的日常,灵院的事便有紫拜庭负责。
冯璋玉做好玉碎的准备,瞳孔中满是坚毅的光,沉声道:“事已至此,没有退路。我们这些灵院的老家伙们全部拼了,为这些年轻人争取时间,”
赤信尊等人也做好了舍生的准备,坚定道:“修道之人,正该如此,以身殉道,死而无憾。”
言罢,七位院长灵气流转,衣袂纷飞,真灵实影凝聚而出,各种各样的灵光闪动,就那样一往无前的冲向黑衣修者。
于千尺、金生水、陈堃、水映秀、杨飞扬、雷鸣雨、公孙魁、叶柄源、沙吹尽等修罗灵院的长老们以及其他五大灵院的长老也是释放力量,抱着必死之心,杀向黑衣修者。
“院长!”
“长老!”
孺慕遮、周效瑜、朴玉真、香于薇等这些新晋长老痛苦而矛盾,既不愿看着师长们死去而自己独活,但又不愿意让他们白白死去,泪流不止的狠着心后退。
“哼,蝼蚁也敢拼命?”那名地元境黑衣修者冷哼一声,“给我上,先杀光这些老东西,再把剩下的人全部杀了。”
十几名星元境修者旋即集结,灵器施展,气势纵横,杀意腾腾的向冯璋玉等人飞去,瞬间盖过院长们的威压,眼见冯璋玉他们就要一个一个身死于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元真的声音从天而降:“大胆恶贼,敢对我的师长下杀手,当我下三天没人么?”
说话之间,无数道凌厉的剑势如同无形的飞箭落下,只听得唰唰唰的声音,十几名黑衣修者胸口、脖子、眉心现出或大或小的伤口,鲜血迸溅,闷声坠地,就此死去。
本做好就此献身的冯璋玉等人被眼前的突变惊到了,居然有人来帮助他们,而且一举击杀十多名中三天强者,从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下三天的人,问题是下三天有这么厉害的人么?
冯璋玉、于千尺等修罗灵院的人更是吃疑,此人的声音好生熟悉。
他们抬头去看,只见一名浑身闪耀着星光的修者飞在空中。
那张脸!那柄剑!
是他!
冯璋玉、于千尺等人的心情复杂得无以言表,不仅是因为危机时刻他挺身而出,更有一种望子成龙、望徒成功的感慨与激动。
泪流不止的孺慕遮、周效瑜、朴玉真、香于薇等人亦发现了师长的危机解除,一颗矛盾而痛苦的心终于放下了,抬头望向空中,同样看到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元真!是元真!元真救了我们!”
元真慢慢飞落,来到冯璋玉等人面前,膝盖一弯,双腿跪下,一颗头磕到地,歉然而动容的恭敬道:“学生元真来晚了,让老师们受惊了。”
冯璋玉完全没把刚才的生命之危当回事,朗声一笑,道:“能再见到我平生最得意的学生一面,老夫有何憾?”
海兰心终究是女子,感情丰富,美目中泪水直流,看着元真连连点头,“好!好!好!”
剩下那名地元境黑衣修者知道不杀掉元真,休想脱身,眼前正是好机会,暗暗运转星力,一步一步朝元真逼近,当距元真不到十米时,巨大的铁锤抡出。
“元真,小心后面。”赤信尊提醒道。
元真的灵识早已锁定对方,头不回转的用笛中剑向后一挑,浑厚之极的剑势劈出,内蕴星力,攻在铁锤上,直接将之震回。
“待学生将恶贼擒拿后,再聆听众位师长教诲。”
元真边说着边飞身而起,冲向敌人。
赤信尊哈哈一笑,对冯璋玉道:“冯院长,你培养出一位好学生。”
负责灵阵的凌孤城亦来到此间,感慨道:“元真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冯璋玉却说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年轻人的。”
另一边,元真与黑衣人斗在一起。
黑衣人的修为是地元四重境,高出元真三个境界,但这对于元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天元境的血煞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他?
唰唰唰。
笛中剑不断出剑,但对方的铁锤厚重,直接以蛮力压制下笛中剑的攻击,一连交换了十二招都不分上下。
黑衣人逃命心切,愈战愈狠,星力缠绕在铁锤上,猛击笛中剑剑尖,笛中剑微弯,兵刃交击处亮起无数的火花。
元真一时抵挡不住,步步后退,心忖:我若不是想要生擒你,已用出玉龙诀或是丈八金身掌,现在却让你占了上风,正犹豫着是否放弃生擒时,于千尺晨钟暮鼓般的声音响起:
“若问其用,则在不用力,而却不畏有力也。倘有大力者来击我,以吾之至柔,自足以制胜者,是为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