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赶紧睡觉吧,不然明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就难看了。
小盼叹息,看了下手表,十二点零七分,把脸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妆卸掉,重新爬回到小木床上躺下,开始数羊。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
……
不知道数了多少只后,终于慢慢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吁――
梦中,小盼梦见了这些年来自己总躲在路修仪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的情形,还有为了路修仪交女朋友伤心暴吃暴喝到住院的事,然后再是之前的周制婚礼、卫生棉事件、地下停车场那个轻得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吻……最后、时空瞬间扭曲,小盼回到了于仲棋来找自己那天,于仲棋指着她鼻子吊着嗓子骂:“你给我离路修仪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居心。告诉你,除非他投胎了,要不这辈子他没你的份!”
小盼一下惊醒,冷汗淋淋地弹坐起来,抱着被子心有余悸地发呆。
可栗被她的大动作吵醒了,披了件衣服来到小盼床前,“小盼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没、没什么。”小盼伸手抹掉额头的汗珠,虚弱地笑了下,“刚刚做了一个恶梦。”
菲菲和小蕾也醒了,全下床挤到小盼床边,“恶梦?小盼你作了什么恶梦了?”
小盼:“我梦到于仲棋了。”
可栗:“……”
菲菲:“……”
小蕾:“……”
见三个舍友一致黑线,小盼才惊觉自己说了多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于是赶紧补充道,“打住打住!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梦见的是于仲棋骂我啦!”
听小盼这么说,可栗等人的表情才总算恢复正常。
可栗:“小盼你这是有阴影啊!”
菲菲:“不行不行!太不行了!还没正面交锋呢,就已经吓得做恶梦了,待会儿要是正面碰上怎么办?”
小蕾:“小盼,时间也不早了,你去洗把脸,换好衣服,我们帮你化个精神一点的妆,一会气势上才不会输人。”
小盼转头看了下闹钟,八点二十分,离路修仪说来接自己的时候只有一个小时多点了。小盼爬下床,进洗手间换好衣服,简单地洗嗽了下出来。
可栗她们已经摆好工具了,其实也没什么工具,桌上就零散地搁着几个小瓶子,一根眉笔,还有一管已经磨旧到看出来牌子的睫毛膏。
小盼愣了下,没有立即走过去,就这几瓶东西,能化什么呀?她以前见过堂姐化妆,梳妆台前摆了满满的一桌呢,不过转念又想又觉得桌上只有那些东西很正常,宿舍里的女生平常也就擦擦隔壁霜画画眉毛涂涂唇膏什么的,哪有可能买太多化妆品?
小盼这一怔愣,可栗以为她在嫌弃了,于是大叫:“小盼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了你,我和菲菲小蕾可算是煞费苦心耶,就这些化妆品,还是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量了,快点过来,化了妆好清仓出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