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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873(16)

危险的财富 (英)肯·福莱特 8886 2021-08-06 12:30

  她抱着他的腰,一边盯着房子看,一边琢磨着住在这种豪宅里是种什么感觉。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那么多房间。说到底,如果你有个睡觉和做饭的地方,或者再有个豪华体面的待客室,此外还需要别的房间吗?要两个厨房、两个起居室有什么用呢,再说你也不能同时住两间房。这让她想起她跟休两人其实生活在各自的社会孤岛上,中间隔着金钱和特权的海洋。这种想法让她很不痛快。“我是在小房子里出生的。”她说。

  “是在东北部吗?”

  “不,是俄罗斯。”

  “真的?梅茜·罗宾逊可不像是俄国名字。”

  “我原来的名字是米利亚姆·拉宾诺维奇。到这儿来后我们全家都改了名字。”

  “米利亚姆,”他轻声说,“我喜欢这个名字。”他把她拉过来,吻她。她的焦虑飞走了,全身心去享受这美妙的感觉。他现在不那么犹豫了——他已知道了自己喜欢什么。她贪婪地吞咽着他的吻,就像大热天喝下一杯冰水一样。她盼着他再来抚摸她的乳房。

  他没有让她失望。片刻之后,她就感到他的手在轻轻接近她的左乳。她的乳头几乎马上变得紧绷绷的,他的指尖穿过她的丝衣触摸着它。她为自己显露出的强烈欲望而害羞,但这欲望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也想去摸他的身体。她把手伸进他的外套里,在他的后背上下移动着,隔着薄薄的棉衬衫感受他那发热的肌肤。她这么做就像一个男人似的,不知道他是否介意。但她很喜欢这样,不想停下来。

  这时开始下起雨来。

  雨不是一点一点,而是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雷电交加,转瞬之间暴雨如注。他们刚停下接吻,脸上就已经被打湿了。

  休拉起她的手。“我们进屋里躲一躲!”他说。

  他们跑到街对面。休带她下了台阶,经过一个“商人入口”的标志牌去屋子的底层。到门口的时候她已浑身湿透。休打开门锁,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别出声,带她走进里面。

  瞬间她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问问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但这个念头一下子溜走了,她已经进了门。

  他们蹑手蹑脚经过一间有小教堂那么大的厨房,走上一个狭窄的楼梯。休把嘴贴在她耳边说:“楼上有干净毛巾。我们走后面的楼梯。”

  她跟着他登上三段长长的楼梯,然后他们经过了另一扇门才到了这一层。他往开着的门里看了看,卧室里点着一支通宵明烛。他用正常的声音说:“爱德华还没回来。这层楼没有别人。伯父伯母的房间在下面一层,仆人在上面一层。进来。”

  他带她进了他的卧室,打开煤气灯。“我去拿毛巾。”他说完又走了出去。

  她摘下帽子,环顾四周。这房间小得出奇,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一个普通的衣柜和一张小桌子。她原以为能见到什么豪华的东西——但休只是一个穷亲戚,房间摆设就反映了这一点。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东西。他有一对银把的毛刷子,上面刻着T.P这两个姓名字头——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另一件传家宝。他在读一本书,书名是《商业实践手册》。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滑开他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一本《圣经》,下面还压着一本书。她挪开《圣经》,看见这本特意被藏起来的书是《所多玛的公爵夫人》。她发觉自己在偷偷窥探别人,有些心虚,便迅速关上了抽屉。

  休取来一大摞毛巾,梅茜拿了一条。从晾衣橱里取出的毛巾暖烘烘的,她感激地把湿湿的脸埋在里头。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她想,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都有大摞暖烘烘的毛巾等着你。她把胳膊和前胸擦干。“这是谁的照片啊?”她问他。

  “我母亲和我妹妹,我妹妹是在父亲去世以后出生的。”

  “她叫什么名字?”

  “多萝西,我叫她多蒂。我特别喜欢她。”

  “她们在哪儿住?”

  “在福克斯通,在海边。”

  梅茜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见过她们。

  休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他在她面前跪下,把她的鞋子脱了,拿一块新毛巾把她的湿脚擦干。她闭上眼睛,那温暖柔软的毛巾擦着她的脚掌,简直舒服极了。

  她的衣服全湿透了,她浑身发抖。休脱下自己的外套和靴子。梅茜知道如果不把衣服全脱了,就没法擦干净身子。她里面穿得很得体。她并没穿内裤——只有富家女人才穿那东西,但她穿了一条长长的衬裙和无袖内衣。她一下子站起来,转身背对着休说:“你帮我解开好吗?”

  她能感觉到他摸着衣服上的钩锁时手指在颤抖。她也很紧张,但她又不能把话收回来。他把衣服解开了,她说了声谢谢,把衣服褪下来。

  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他的表情既害羞,又充满欲望。他站在那儿,就像阿里巴巴盯着大盗们的珍宝一样。她原来迷迷糊糊觉得她只要用毛巾擦干身子,然后等衣服干了再穿上就行了,但现在她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让她很高兴。

  她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拉着他低下头来,吻他。这次她张开了嘴巴,想让他也这么做,可他没有。她猜到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她用舌尖挑逗他的嘴唇。她察觉他感到震惊,但很兴奋,片刻之后,他稍稍张开了嘴,害羞地用他的舌头回应。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接吻,摸到她衬裙顶部,想要解开它。他摸索了一会儿,接着两手抓住这衣服,一下把它撕开了,纽扣飞了出去。他双手抓在她裸露的乳房上,闭起了眼睛,呻吟着。她觉得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开始融化。她要继续下去,一直这样,永不停止。

  “梅茜。”他说。

  她看着他。

  “我想……”

  她笑了说:“我也想。”

  她说不清这句话是从哪儿来的,想都没想就说出去了。但她毫不怀疑她想要他,这种想得到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以前从没做过这个。”他说。

  “我也没有。”

  他盯着她。“可我以为……”他停住了。

  她心里蹿起一股怒火,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如果他认为她跟谁都胡来,那也算是她自己的错。“我们躺下吧。”她说。

  他高兴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肯定吗?”

  “肯定吗?”她重复了一句。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她认识的男人从来都不问这句话。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拉起他的手,在手心吻了一下。“如果我以前不肯定的话,我现在很肯定。”

  她躺在窄窄的床上。床垫很硬,但床单很干爽。他在她身边躺下,问:“现在做什么?”

  他们在接近她经验的极限,但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摸我。”她说。他试探地穿过她的衣服抚摸她。突然之间她没了耐心,把衬裙往上卷起来——她下面什么也没穿——把他的手按在她小腹下面隆起的地方。

  他摸着她,吻她的脸,他的呼吸又热又急。她知道她应该当心怀孕的风险,但她无法集中心思。她已经失去了控制,那快感实在太强烈,容不得她去想什么。这远甚于她跟以往任何男人做过的事,但她仍然十分清楚接着该干什么。她嘴唇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把你的手指放里头。”

  他照做了。“里面都是湿的。”他不解地说。

  “这是为了帮你。”

  他的手指轻轻在里面探索着。“好像很小啊。”

  “你得轻点儿。”她说,尽管她的另一个自我希望他越粗暴越好。

  “我们现在就做吗?”

  她一下子急躁起来,说:“对啊,请你快点儿吧。”

  她听见他在他裤子上摸索,然后卧在她的双腿之间。她惊恐不已,听说过第一次做这种事疼得让人受不了,但她仍然痴迷地期待着休。

  她感觉他轻轻地进入了她。一会儿,他遇到了阻力。他慢慢往里推,有点儿疼。“停下!”她说。

  他担心地看着她。“很抱歉——”

  “没事的。吻我吧。”

  他低头接近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接着愈发激情地吻着。她把手放在他的腰际,把他的臀部稍稍抬起一点儿,然后再把他拉近。一股刺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接着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开了,她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轻松感。她放开嘴唇,向上看着他。

  “你没事吧?”他说。

  她点点头:“我弄出动静了吧?”

  “嗯,不过我想不会有人听见。”

  “别停下来。”她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梅茜,”他喃喃地说,“这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我们就一直做下去吧。”她朝向他移动着,用手抱着他的臀部引导着他。他跟着她的动作。这让她觉得就跟几小时前跳舞的时候一样。她听任自己被这感觉所吞没。他大声喘着粗气。

  远远地,在他的呼吸和她自己发出的噪声之上,她听见一声门响。

  她正沉浸在她和休的肉体感受之中,对这声响动毫无警觉。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气氛,就像从窗口扔进了一块石头。“哎哟,休,这是怎么回事?”

  梅茜僵住了。

  休绝望地呻吟了一声,她感到他的精液热乎乎地射在她的体内。

  她很想哭。

  那讥嘲的声音又来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啊?难道这个房子是妓院吗?”

  梅茜低声说:“休,快下来。”

  他退出她的身体,滚到床上。她看见他的堂兄爱德华正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俩。休立刻用大毛巾盖住她。她坐直身子,把毛巾拉到脖子上。

  爱德华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好吧,如果你干完了,我也可以和她来上一发。”

  休往腰上围了一条毛巾。他憋着一肚子火,说:“你喝醉了,爱德华——去你自己房间,你要再放肆我就不饶你了。”

  爱德华不理他,径自走到床前。“怎么不行?她可是索利·格林伯恩的小妞儿!不过我不会告诉他,只要你对我好就成。”

  梅茜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禁厌恶地打了一个寒战。她知道,有些男人见到女人跟别的男人做爱就会不能自已——埃普丽尔告诉她,遭遇这种处境的女人,行话叫作“涂了黄油的面包圈”——直觉告诉她,爱德华就喜欢这样。

  休被激怒了。“离开这儿,你这个该死的傻瓜。”他说。

  “大方点儿,”爱德华赖着不走,“毕竟,她不过是个该死的妓女。”说着,他俯身抢下梅茜的毛巾。

  她从另一边跳下床,用两手遮住自己,但这并不管用。休两步跨了过去,抡起拳头狠狠打在爱德华的鼻子上。一股血喷了出来,爱德华疼得大叫一声。

  爱德华立刻蔫了下去,但休不肯作罢,又给了他一拳。

  爱德华又疼又害怕,尖叫着夺门而逃。休跟在后面用拳头打他的后脑勺。爱德华大喊着:“放开我,求你别打了!”一下子跌倒在了门口。

  梅茜跟着他们出来。爱德华四脚朝天在地上趴着,休骑在他身上,还在不停地打。她叫道:“休,快住手,你会打死他的!”她想去抓住休的胳膊,可他怒气大发,根本就制止不了他。

  过了一会儿,她眼角里瞥见有人上来了。她抬起头来,看见休的伯母奥古斯塔已经走上楼梯,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眼睛正盯着她。在闪烁的煤气灯下,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矫情纵欲的幽灵。

  奥古斯塔的眼睛里带有一种怪异的神色。起初梅茜看不懂那代表着什么,片刻之后她明白了,接着被它吓了一跳。

  这是一种获胜的表情。

  5

  一看见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奥古斯塔便意识到,一劳永逸地甩掉休的机会来了。

  她马上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在公园里羞辱她的那个小荡妇,人们把她叫作“母狮”。当时她就有过一种念头,觉得这个疯丫头总会有一天让休惹上大麻烦:她那种扬着头的姿态和眼睛里的光芒带着某种桀骜不驯和傲慢。就算现在,她本该为自己一丝不挂而感到害臊,却依然站在那儿,冷冷地回视着奥古斯塔。她的身材很好,娇小却很匀称,白皙的乳房十分丰满,腹股沟处淡黄色毛发很是浓密。她脸上的表情如此高傲,甚至让奥古斯塔觉得自己是个入侵者。不过,她将为休带来毁灭。

  一个计划在奥古斯塔的头脑中渐渐成形,这时,她突然看见爱德华躺在地板上,满脸是血。

  以前曾经历过的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把她带回二十三年前,当时他刚出生不久,勉强才活下来。她立时慌了手脚,尖叫起来:“泰迪!出了什么事,泰迪?”她猛地跪倒在他的身边。“说话呀,跟我说话!”她喊道。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法承受,就像当年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日渐瘦弱,甚至连医生都束手无策那样。

  爱德华坐了起来,哼哼着。

  “快说句话!”她恳求道。

  “别管我叫泰迪。”他说。

  她的恐惧稍稍缓和下来。他还意识清醒,能说话。但他的声音发闷,鼻子变了形。“发生了什么事?”她说。

  “我逮住了休和他那个妓女,他就发了疯!”爱德华说。

  她强压着愤怒和恐惧,伸手轻轻碰了碰爱德华的鼻子。他马上叫了起来,但还是让她小心地摸着。里面的骨头没断,她想,只是肿起来罢了。

  她听到了丈夫的声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来。“休把爱德华打了。”她说。

  “孩子没事吧?”

  “我觉得没事。”

  约瑟夫转身去问休:“该死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这个傻瓜自找的。”休气汹汹地说。

  对了,休,怎么糟糕怎么来,奥古斯塔想。说什么你也别道歉。我就希望你伯父生气,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约瑟夫的注意力却在两个孩子和那女人之间游离着,他的眼神不停地转移到她赤裸的身体上。奥古斯塔感到一阵妒意。

  她平静了下来,快速思考着。爱德华几乎没什么错,但她要怎么利用好这个机会呢?休完全不堪一击,她完全可以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她马上想到自己跟米奇·米兰达的谈话。必须让休保持沉默,他对彼得·米德尔顿的死知道得太多。现在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首先,她必须把他跟那女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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