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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汉之所兴 世宗篇32 建隆六年·制霸中亚

汉世祖 芈黍离 9185 2024-04-14 04:40

  在高州,马哈茂德对伽色尼主要做了三方面的部署:其一,安营扎寨,打造连环壁垒,死死地盯着高州城的同时,眺望河中城,期待着安西军的进一步反应。

  其二,派军肃清之前进军途中遗漏的安西城镇、散兵,尤其是纪浑河流域沿途,打通并巩固直通国内的粮道,做出一副长期鏖战的准备,而接下来也的确有源源不断的军需物资,通过伽色尼北部的巴尔赫平原转运,水陆并进,充实前线。

  其三,大军不轻动的情况下,马哈茂德派遣了数支兵力规模不等的精锐骑兵,东渡纪浑河,直袭安西国腹地。马哈茂德给的任务,当然不是去攻打河中地区的大城,而是去杀人,杀汉人,杀那些背弃安拉、甘为汉人奴仆的叛徒,同时解救那些不甘汉人奴役的信徒,挑动他们一起参与到对汉人的复仇中来。这一策,显然是为了破坏安西正常备战秩序、削其元气去的。

  其四,变呼罗珊、明城方向佯动之师为主动,汇合已经东来之数万圣战者,全力收复失地,攻克明城,去安西国海东一翼,也彻底巩固高州大军后方。

  其五,马哈茂德还遣使北上,联络安西国北部草原的乌古斯叶护国、基马克、葛逻禄等势力,邀其南下,共击安西,共分财货、土地、人口。

  马哈茂德一套组合拳下来,还真就在短时间内给安西营造出一种危机四伏、内忧外患之感,甚至于,安西王刘文泽都忍不住慌神。

  不过,这个阶段的安西王朝,能人还是有不少的,在高州有老将康继荣镇守,拱卫河中的同时,牢牢地钳制着马哈茂德大军,让其不敢贸然东渡;在河中,当王朝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军功贵族们的能量也被逼出来了,可谓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首先是侍中杨翼,向刘文泽仔细地分析军情局势,稍安其心,为其出谋划策。在杨翼看来,敌军来势汹汹,惊天动地,但对真正对国家有致命威胁的,只有马哈茂德大军,但也被高州这颗钉子钉在阿姆河对岸。

  形势虽然一时危沮,但远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敌军逞一时之凶,但杨翼认为动用如此规模的军队大征,以伽色尼国国力,绝不可能长久支持,待其势弱,破之就如摧枯拉朽。

  同时,安西各地兵马正在动员,并且完成了一定集结任务,派军加强阿姆河防线,戒严全国,着重打击侵入河中烧杀掳掠的敌骑,先安国内,再御外寇。

  至于北部的游牧势力,乌古斯叶护国早已衰落、分裂,基马克、葛逻禄者距离较远,多年以来又面临着北廷的扩张压力,并不足虑,只需遣一上将,率一偏师,即可震慑。

  建言献策之外,杨翼还向刘文泽举荐了一名军事统帅,萨城(萨末鞬)副指挥使郭琚。刘文泽在了解过郭琚的出身与履历之后,即委其萨城防御使之职,由其率军剿灭东寇敌骑。

  杨翼,乃是甘州杨氏出身,甘州杨氏则与长武伯杨廷璋同宗,杨廷璋则是已故邢国公郭威的小舅子.总之,杨翼的出身在安西上层虽非顶级,但也算渊源深厚,而其才干见识则完全能抹平出身上的不足,成为刘文泽股肱之臣,跻身安西决策圈。

  至于郭琚,时年方三十,同样出身名门,乃是博望侯郭进曾孙,虽短于政治,但胸有韬略,极富统兵才干。而郭琚和杨翼以及镇守高州的康继荣,也成为此次抵御阿拉伯入侵并反击最重要的三名功臣。

  到四月下旬时,郭琚通过强击、突袭、诱伏等策略,亲自领军,将东侵的伽色尼骑兵大部剿除,歼敌7000余人,余者溃逃,虽未将马哈茂德楔入安西腹地作乱的刺给彻底拔除,但基本消除了其对安西统治秩序的威胁。

  在逐寇的过程中,郭琚还顺便平定了好几股教民叛乱,对于叛乱分子,郭琚展现了格外狠辣的手段,不论什么身份、性别、年纪,一概格杀,无有宽容。在极大震慑国内那些不安分异心者的同时,也难免让人感慨,阿拉伯人的蛊惑能力实在强悍,安西都做到那等决绝的程度了,遗毒依旧未清.

  在郭琚的打击下,马哈茂德扰乱安西的意图落空了,当然也不能算完全落空,付出了上万人伤亡的代价,还是给河中地区造成了重大的混乱、破坏与伤亡。其他部族、仆从也就罢了,关键是汉人的大量死伤,让安西上层尤其肉疼与愤怒,这可都是自家人!

  甚至于,有一支敌骑甚至越过了萨末鞬、俱州(列宁纳巴德)、达州(塔什干)这些安西重镇,一路烧杀抢掠,窜逃至怛罗斯境内方才被彻底消灭。

  此事也让安西上下深以为耻,自先王刘旻以来,从来只有安西去敌境兴风作浪、烧杀抢掠,还从来没有让敌寇如此猖獗,长驱直入,肆意杀掠。

  伽色尼军在河中地区的一番折腾,也彻底将安西上下打醒了,而醒过来的安西,也在四月中旬完成全面彻底的动员,于四月二十二日,十三万大军在安西王刘文泽的亲自率领下,开进纪浑河畔,与马哈茂德大军,隔岸对峙。

  这十三万大军,也几乎是安西国能够动用在纪浑河战线上的全部力量了,虽然仍旧没有把国家掏空的地步,但刘旻苦心孤诣积攒了几十年的家底都被刘文泽的摆出来了,其中囊括了安西几乎所有的精锐,包括碎叶、怛罗斯这种老区的忠诚且精锐的汉族主力,也一并投入到对付伽色尼军上。

  而从四月下旬,一直到七月中旬,双方在北起高州的纪浑河渡口、滩头间发起登陆,进行了数十场鏖战厮杀,都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然而又都心存忌惮,各自加强河防巡逻,不敢贸然大举渡河进攻,战场的格局也一直处于一种僵持的局面。

  僵持之局面,反映的实则是各自不同的战略意图。以高州为饵,吸引安西主力大军前来,藉以寻求决战的机会,一举破敌,对刘文泽,马哈茂德总归是不像对刘旻那般忌惮,多多少少有些轻视的心理。

  在将安西大军吸引到纪浑河后,马哈茂德又需采取守势了,以他手中掌握的实力,从兵力上甚至处于弱势,因此,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伽色尼军更多的是借当初修筑的堡寨进行防御,同时力保河防及粮道不失。

  而马哈茂德稳守等待的,则是海东方向的阿拉伯联军,那里可有近十万的军队。本次大战,海东方面的战事是不可不提的,但在杨翼为安西王刘文泽的筹谋中,对明城的防御,却明显有所忽视,甚至讳言之。

  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坐镇明城的不是他人,正是刘文泽的二哥甘侯刘文沥,当初是被刘文泽生生从河中排挤出去,又调离经营多年的封地甘城,派到明城那片生地去抵御阿拉伯。

  第二点则因为,雷州失陷,敌寇高州,导致交通基本断绝,想要重新联系上,要么正面击溃马哈茂德大军,要么就得绕过整个卡拉库姆沙漠从里海东岸兜个大圈子,这一点在当前的交通条件下显然不现实。

  而孤立无援的明城,面对阿拉伯大军的包围,其结果是很难往乐观方向去想的,因此,即便明城是战略要地,在“六次大战”这盘大棋上,也悲哀地成为了一颗弃子。

  从结果来看,也的确如此。面对阿拉伯联军大举进攻,安西首先就被赶出了呼罗珊,那里也根本守不住,紧跟着便是I伽色尼、圣战者的联合北上,围困明城。

  阿拉伯联军近十万人,而明城的守军,即便把呼罗珊的败卒算上,再把临时征召的汉族私人武装算上,也不过一万七千人,其中可以仰仗的精锐只有不到八千,力量悬殊很大,敌强我弱的局面很显著。

  而这第二次明城会战,比二十年前,要更加漫长也更加惨烈。上一次,战死了北廷王室、赵王刘昉之子刘文涛,而这一回,死了刘文沥。

  说起甘侯刘文沥,他政治上短视,性情上暴躁,更无多少容人之量,尤其在夺嫡之事上失败后,其缺点就进一步放大,可以说,他有着诸多让人厌恶的缺点。

  但仅明城一战,就足以为其正名,他不愧于身上留着的大汉皇室的血脉,更不堕乃父之志。即便政治上遭到了打压,但在面对阿拉伯军来袭之时,没有丝毫软弱与迟疑,更无半点怯懦与畏惧,收拾好心情,便率领守军力敌联军。

  从五月初三,阿拉伯军围城,到六月二十七日明城告破,刘文沥率领安西汉军苦苦坚守了近六十天。在战场上,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勇士,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同袍,靠着身先士卒、同甘共苦,硬生生从一个“流放”的王侯,获得了守军将士的拥戴,追随死战。

  最终,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明城还是被阿拉伯军攻破了,一万多守汉族守军,全军覆没,城破之际,刘文沥抱着一桶火药与几十名圣战者同归于尽,尸骨无存,死得极其壮烈。

  二十年前明城会战,虽然胜败并非决定于明城攻防,但“明城之战”却是整个阿拉伯世界之殇,“明城”这个名字也得以远扬,让无数阿拉伯忠诚信徒咬牙切齿,亟欲夺之,一雪前耻。

  从第二次明城之战的结果来看,他们做到了,成功把阿拉伯的旗帜插上了毁于硝烟的明城城墙上,但付出的代价,也同样惨重,哪怕进行轮番攻击,又役使一大批炮灰填城墙,东征联军的直接战损,也超过了两万人。

  刘文沥在攻防后期已存死志,召集麾下将校,直接明言,他们这些人必死,但死之前,都至少得换两条敌人的性命。可想而知,后期的明城汉军,论疯狂一点都不比那些圣战者弱,联军的很多死亡也都是在攻防后期造成的。

  也因为损失严重,导致马哈茂德不得不再从国内征召军队,以弥补兵力上的不足,到七月中旬时,汇合了明城的东征联军以及巴尔赫方向来的援军,纪浑河一线,阿拉伯联军已然超过二十五万。

  然而,兵力上来了,但战斗力实际上却没有提升多少,明城的联军根本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与整补,战力本就大打折扣,至于后续从国内征召的军队,很多实际上都是强行征召的丁壮,都是刚拿起武器没有怎么经历过军事训练的农夫。

  而安西军这边呢,当明城失陷与刘文沥阵亡,以及阿拉伯人大肆屠杀当地汉民(明城有汉族人口上万人,除了少数见机提早逃亡,大多在联军报复性的屠杀中殒命)诸多消息后,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复仇”的情绪在刘文泽的挑动下,异常高涨,并且迅速掩盖了“明城失守”带来的震动与“失败”情绪。同时,两个多月的时间,在与马哈茂德对峙鏖战之余,安西这边可一点没耽误懈怠。

  更多的人物力在安西的军事体系下组织起来投入到这场“卫国战争”中,各种军事物资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安西军沿纪浑河摆开的营垒间,到七月中旬,加上高州城的守军,安西这边也已动员了二十万人的军队投入到战争中来,而成色比之阿拉伯联军可要亮多了。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仆从军队,在汉人的调教下,战斗力也比伽色尼那些贵族私军要强悍得多。而战争爆发近四个月后,双方之间从实力到士气也都有了巨大翻转,在以刘文泽为核心的安西高层眼中,攻守易形了,该反击了。

  事实上,伽色尼军这边,不是没有能人,也有人察觉到危险,向苏丹马哈茂德建议,劳师远征,师老兵疲,久顿高州,太过危险。

  此番大征,已经对安西造成了重大打击,又夺取了雷州在内的纪浑河西畔一大片土地,同时,明城这座广大信徒们的眼中钉也被攻克了,可以收手了。

  这样的建议,是很中肯客观的,向使马哈茂德能够听取,见好就收,即便不能完全守住所有胜利果实,这场汉伊大战从全局上也能宣告以阿拉伯的胜利告终。

  但是,马哈茂德就和许多有着杰出才干的君主一般,犯了轻敌的大忌,虽然在战术上很重视安西军,但对他们的统帅刘文泽,他从骨子里没认真当回事。若是明城不克,也就罢了,明城既下,他就更有信心取得更大胜利了。

  对马哈茂德来讲,只要击败了河对岸的安西军主力,那丰饶的河中水土,那片让他魂牵梦萦的文明之所,就将任他摘取,让他的王朝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希望有多美好,结果就有多惨淡。战略上已经失之被动了,战术上马哈茂德也出差错了,在没有明显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他下令发动了对高州城的猛烈进攻。

  高州对双方而言,都是必取之所,马哈茂德看准了这一点,而进攻高州城的目的,则为吸引安西军渡河来援,藉此半渡而击。

  在此事的筹谋上,马哈茂德只想到了一半,也只成功了一半。这一半在于,高州城的难攻,毕竟城防坚实,兵精粮足,而在高州激烈攻防之战爆发五日后,安西军也的确主动向纪浑河发动了渡河之战。

  至于马哈茂德意料之外的另一半,则是汉军战斗力之强大,作战意志之坚决,在东岸隆隆的炮火掩护下,上万精锐汉卒从五处滩头浮船西进,发动攻击。

  半渡而击,的确给安西军造成了沉重伤亡,但血没有白流,在付出了近半的伤亡后,成功抢上西岸两处滩涂,建立防御,为后续大军的西渡争取了时间。

  西岸的血战,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短兵相接,靠的是武勇以及组织,而这两方面,能够与投入战斗安西军主力相比拟的,只有马哈茂德的近卫军。

  这一打,就是足足三日夜,战线一步步西移,鲜血弥漫,染红了这个河滩,伽色尼的阵线也被大量突破,不过先期建立的堡寨还是起到了作用,面对汉军潮水般的攻击,很多伽色尼军都选择结寨自保,但战局已然朝不利方向发展。

  对高州城的攻击早就停下了,攻城的军队除留下一部分做监视之用,剩下的也全部被马哈茂德调动到西岸,应对渡河的安西军攻势。三日的功夫,战术用语就从“歼灭”变成“应对”了。

  而高州城内的守军,也在老将康继荣的指挥下,出城攻击,与监视的几万联军鏖战,不惜伤亡,帮助主力大军减轻压力。

  决定战场走向的,是由郭琚率领的一万精骑,刘文泽把安西最精锐的骑兵包括王廷禁骑都交给他,由他率领,择浅谈涉水渡河,绕行三百余里,背击阿拉伯军。

  先配合康继荣军击溃高州城下敌军,然后合兵一处,向伽色尼大军发起猛烈攻势。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军队能够在野战中两面受敌,于规模庞大,且成分复杂的伽色尼军而言,就更困难了。

  于是,时隔二十年,阿拉伯东征再度失败,马哈茂德于明城会战之后,再尝苦果,而这一份苦果,明显更加苦涩,毕竟带给他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刘文泽。

  这一场大战的结果,同样深刻地影响着中西亚历史的发展。

  马哈茂德晚节不保,身上英雄与胜利者的光环彻底失色,没有任何可洗的地方了,一世英名丧尽不说,也打掉了一个阿拉伯王朝强盛的外衣。

  马哈茂德虽然得以逃离战场,最终回到都城吉兹尼,但是兵马损折殆尽,二十多万大军,最终活着逃回伽色尼的,不足三万,且以骑军居多,余者,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要么沉没于滔滔纪浑河中,要么失踪于浩瀚的中央沙漠之中

  这一战,于阿拉伯世界而言,无疑又是一场重大挫折,即便狂信如彼,也快被汉人打出心理阴影了。纪浑河西部的雷州等地迅速被收复,残破的明城再度高扬安西的汉旗帜,对战死守军将士的祭奠仪式,以上万颗阿拉伯人的头颅为祭礼,甚至于盘踞在里海南岸的齐亚尔王朝,也被郭琚收复戈尔甘城的过程中顺便出兵给灭了。

  这一战,把阿拉伯二十年积攒的勇气给击碎了,巴格达甚嚣尘上的怒火与喧嚣为之一顿.

  而作为阿拔斯王朝扛把子的伽色尼国,也由此滑落向深渊,在北部失去了大片国土,肥沃的巴尔赫平原,被康继荣领军渡过纪浑河攻取。东北方向,则为康居国所趁,兴都库什山脉北麓那些曾经让康军望而却步的险关、要隘被轻松攻破,不只失去了巴达赫尚地区,东北边防核心的昆都士也被康王刘文潜派军攻取。

  于伽色尼国内而言,马哈茂德威望大跌,中央实力严重削弱,使各地方势力迅速抬头,尤其是波斯、印度地区的分离主义势力,快速崛起,形成割据局面。

  而马哈茂德,虽然没有完全沉沦,但在余生里,一直都在为平定内乱、维持伽色尼王朝统治而奔波劳碌,至于安西三国,再也有心无力,甚至只能完全采取收缩防守。

  也就是在马哈茂德的苦苦支撑下,伽色尼王朝的国祚方才得到一定延长,但其衰落是不可避免的,等到马哈茂德死之前,王朝的统治已经很脆弱了,对波斯、印度地区更是仅停留在名义上

  相比于惨兮兮的伽色尼,作为胜利者的安西,日子固然要好许多,毕竟缴获无数,开疆拓土,中西亚再无敌手。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沉重的,数以万计的伤亡足以让安西军舔舐几年的伤口,而从里海到萨城的广袤土地间,因大战而造成的严重人口、生产破坏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

  名义上,安西国成了中、西亚最强国度,但在短时间内,实则丧失了进取能力,在大战的消耗下,国力实则是下滑的。

  同时,北廷、康居两个兄弟之国在大战中的表现,也让安西产生疑虑了,尤其是康居国,狼子野心,不当人子。另一方面,在锡尔河下游游牧的乌古斯叶护国叛部塞尔柱人,也趁机攻袭纪浑河下游三角洲地区,逐渐发展壮大,成为安西国的大患。

  辉煌胜利给安西披上了一件鲜亮的外衣,但王朝的未来,并不是那么安稳。但不管如何,经高州一战的安西王朝,实实在在地屹立在中西亚世界的巅峰,汉文明在这片土地扎下的根也越来越深。

  安西王刘文泽的名声,也像其父刘旻一般,远播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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