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泽在大魏西南,距离剑阁有万里之遥。
任云飞此时内功大进,一步跨出,便有百米之遥。
他不想太过惊世骇俗,暴露自身实力,特意将速度放慢了许多。
饶是如此,也比千里马快得多。
武功修为有成,任云飞心中欢喜无比。
仗剑江湖任我行,逍遥天下醉平生,哪个男儿不喜欢呢。
一路边走边玩,游览名山大川,古迹名胜,观赏各地风光,品尝天下美食,足足花了七天时间,才赶到云梦山泽。
让任云飞没想不到的是,这一番出外行走。竟让一段时间以来,进境渐趋缓慢的内功修为也有了不小的增长,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云梦山泽乃是一处横跨几千里的大湖,大湖之上,却有无数高山巍然耸立,高达数千米,星罗分布于大湖之中。
山是孤山,平湖而起,直入云层之中。
湖是深湖,深不见底,清澈透明,若琉璃万顷。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造化之神奇,莫过如此。
任云飞抵达云梦山泽,不禁赞叹不已,此地实是人间仙境。
只是此地常年被浓雾笼罩,十万孤山令其宛如迷宫,常人若是贸然深入其中,往往便会找不到出来的路。
相传通玄山也是云梦山泽的十万孤山之一,水深云隐,不知在何处。
以任云飞如今的修为,踏水而行,亦能在湖上来去自如,但他不敢托大,还是向附近的渔民买了一条船,这才驾船进入云梦山泽。
渔民们不敢深入云梦山泽,只在湖畔附近打渔,故而也无法打听到更多的地理消息,只能自己慢慢探索。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这些时日,虚空图出世,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却也有几处传闻的范围。
任云飞运转内力,渔船便若离弦之箭,使入了云梦山泽之中。
前行百余里,迷雾渐浓,不见天日,却有紫霞升起,如梦如幻。
任云飞如今功力大进,感知能力也越来越强,周围十公里之内,一举一动,蚊飞鱼游,尽在掌握之中。
前方有人打斗,任云飞驾船前往,却见一名白衣女子,立于湖面之上,周围有十几名男子,将她团团围住。
轻纱遮面,白衣胜雪,霓裳随风而飘,玲珑身段,隐约可见,只是衣裙之上,有点点红斑,似是血迹。
任云飞朗声喊道:“云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女子望了任云飞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道:“在下风不言,云不语乃是舍妹,小哥却是认错了。”
任云飞一呆,这个风不言与云不语长得极为相似,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正待说话,周围的一名男子抢先出声,道:“阁下是何人?九玄门在此清理江湖败类,无关人等,速速远离,免得刀剑无眼,伤了无辜性命。”
任云飞笑道:“原来是九玄门的朋友,却不知这位风姑娘犯了什么事呢?”
那男子道:“她是剑阁中人,朝廷鹰犬,平日里残害了不知多少武林同道,今日在这云梦山泽之中,我等却是要送她上路,替江湖伸张正义,为武林除害。”
任云飞冷声说道:“阁下口口声说替江湖伸张正义,为武林除害,那风姑娘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难道仅凭她是剑阁之人,便要置她于死地吗?”
“剑阁之人,朝廷鹰犬,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那人厉声问道:“阁下莫非想多管闲事吗?”
“并非在下多管闲事。”任云飞笑着摇了摇头,掏出剑阁的剑客腰牌,拿到手中晃了晃,道:“在下也是剑阁中的九品剑客。”
他向风不言说道:“风姑娘,我看你受伤不轻,何不来船上歇息呢?”
任云飞摧动功力,小船顿时乘风破浪,从九玄门的包围圈中冲了进去,风不言轻轻一跃,站到了船上,向任云飞笑道:“多谢了!”
她久立于水面之上,始终提着一口真气,又刚刚经历一番恶战,受伤不轻,如今终于得到喘息之机,顿时喘气不已。
“原来也是剑阁的走狗,一个小小的九品剑客,竟然也敢在此露面,自己送死。”
言语轻蔑,显然未将任云飞看在眼中。
敢深入云梦山泽之人,无一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仅看这些人都不驾船,仅以一片小木板立于湖面之上,便知道身手都非同一般。
任云飞驾船而来,在这些人看来,那便是武功不济的表现。
“弟兄们,妖女如今受了伤,我们一起上,给死去的师兄报仇。”
说完,他摧动脚下木板,杀了过来。
周围其余人也纷纷摧动木板,或跃入天空,一齐杀来。
任云飞正待出手,忽然察觉到风不言身上的气机变化,他微微一笑,便止住了出手的念头。
风不言的身形一跃而起,飞至十余米高,与凌空扑来的九玄门人交错而过。
剑光划过长空,两道身影顿时坠了下来,风不言也飞出包围圈外。
任云飞暗暗运功,小船浮出水面尺许,疾若闪电,竟从十几名九玄门人的围杀中穿插而出,驶去的地方,恰好便是风不言身形欲再次点水之处。
风不言飞出来之后,原以为只能靠轻功落于水面,却没想到她的身形尚未落下,任云飞的船已经驶到了下方。
任云飞笑道:“风姑娘只管放心杀敌,驾船之事,就交给在下了。”
风不言笑道:“小哥的驾船之术出神入化,小妹佩服。”
任云飞哈哈笑道:“风姑娘若是不嫌弃,不晕船的话,只管坐在船上杀敌就是了。我为姑娘助威。”
风不言道:“如此甚好!”
说话间,九玄门之人又已转身杀来,任云飞摧动小船,避开众人,却恰好从一名九玄门弟子身边擦肩而过。
风不言长剑出鞘,身形不动,已将人斩于剑下。
紧接着,小船便在湖面上纵横,时而破浪划行,时而凌空腾起,在十几名九玄门弟子的追杀中,如入无人之境。
任云飞的感应之中,这些人的气机变化,无一不是了如指掌。
任云飞摧动小船行驶,每次总有一名弟子恰好会经过风不言的身旁,而时机拿捏恰到好处。
刚好处于那人的内息变化之时,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故而风不言只需轻轻递出一剑,便全无半分反抗之力,皆被风不言斩于剑下。
片刻功夫,湖面泛起一片血红,十几名九玄门弟子,尽数死于风不言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