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不妨帅帐中一叙。”
巨目挪动着脚步,让开了路来。
帅帐?
秋鸿霆身形稍有一滞,不明觉厉的看向了唐渺,后者不动声色的摇头。
“行了,不必在此假惺惺的,听闻赵廷调集十万虎贲军驻扎在此,要么就在此地动手,要么来日有缘再战。”
“怎么,武尊莫非是怕了?”
“随便你如何激将,去了帅帐,岂不是任尔宰割。”
“那便战吧。”
秋鸿霆低喝一声,手痒的不行,右手一抖,苍龙剑陡然射出,化为了一条苍龙飞驰在半空中,众人纷纷躲闪,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待烟尘散去,唐渺几人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逃得好快。”
枯无闷声喝道。
“还不走,等到大军开拔,便就来不及了。”
巨目不禁眯起了眼睛,对于这几人的出现,他是一头雾水。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
“莫非也是为了...”
“好了不用胡乱猜测,一去便知。”
冥将背着手,沉吟了些许,轻声道:“在赵界我们还能这般托大,可一旦入了秦境或是楚地,那到时候消息闭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切记要小心行事。”
“明白。”
黑袍人枯无苦笑了两声,自顾的念叨着:“看来后面路不太好走了...”
秋鸿霆虚幻一招,他们几人趁机转身就逃,乾正掠走霄凌仙,一行人转眼就消失在了方才的那片林子里,等到他们停下脚步,灵兽大白这才姗姗来迟。
“这畜生倒也通灵,要不然恐怕早就死了。”
“畜生通灵算什么,二师叔,你可知我那具灵傀,且都已经产生了灵智。”
“当真?”
乾正脸上的震惊不比秋鸿霆要缓和。
“二师叔,小子岂能胡言乱语。”
唐渺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轻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若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了好好谈谈。”
“那倒也是,没想到我们可以在这里遇见你。”
乾正微微一笑,脸上明显多了一丝沧桑之感,他的目光熠熠生辉,稍有一滞后瞧向了霄凌仙,低声道:“这位...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看来师兄的实力又有所精渐,莫非这一眼就能看出来?”
“身虚气短体寒,莫不是身子有恙,难不成刻意伪装。”
不过乾正倒也只是说说,丝毫不提及其他的话题。
“也罢,师叔、师兄稍作休息,容我替大白包扎伤口。”
唐渺一阵长叹短嘘,随即便自顾的摇头说道。
箭头上没有毒,只是伤及了皮肉,唐渺让乾正采来了一些草药,给大白敷上之后,后者匍匐在了地上静静的呆着,只是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呜咽,像是在感谢。待他忙完这一切,唐渺也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哎呀,我们都打算离开了。”
“是么,那你们来此处所谓何事?”
“寒毒入髓,寻求解决之法。”
“寒毒入髓倒是有点麻烦了,若只是前期存留于体内,便可用内功化去。”秋鸿霆接过话来,他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霄凌仙,闻言一阵叹惋的摇头。
唐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师叔,难不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他原本的内力就已经到了半步虚境的境界,所以要想拔除骨髓内的寒毒,比寻常之人要困难多了。”
“什么办法?”
唐渺不禁眼前一亮。
秋鸿霆愣了愣神,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并不着急开口回答。
“莫要心急,我且问你,陆星陵那小子在临空城与你分别时可有什么交代?”
“有什么交代?”
唐渺微微一怔,苦笑不跌的摇头:“今年秋天,陆星陵要和小师妹完婚。”
“亏你还记得,今天已经是什么日子了?”
秋鸿霆一瞪眼,没好气的哼道。
“十月中旬。”
“难不成我已经错过了?”
“还没有,此事已经被耽搁了,一拖再拖。”
乾正瞧着秋鸿霆这番模样,也知道唐渺一人应付不过来,随即帮着回答。
“那不就得了,晚辈正要往秦境去呢。”
唐渺一脸的赔笑,恭维的说道:“师叔武功高强,见多识广,您就大发慈悲告诉小的,这入髓的寒毒如何能解?”
“是么,为何你们不参照解遇罄之法?”
“解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故此解遇罄无所畏惧,可是如今霄凌仙已经从天魁的位置上退下,只能寻求普通之法,不必劳力伤财。”
“那就只能冒险了。”
秋鸿霆闻言,脸色微变,不禁眯起了眼睛。
“如何?”
听他这个口气,倒像是有点苗头。
“那就只能以噬毒的蛊虫以毒攻毒,不过在此之前要刻意的诱发寒毒聚于一处,这个办法剑走偏锋,非常危险,必须体现服下千圣雪山的雪莲才行。”
“千圣雪山的雪莲?”
唐渺闻言,脸色不由得一白。
且不说这雪山世间难求,单是这千圣雪山就令人望而生畏。
他沉思了片刻,接着看向了霄凌仙,后者面色僵硬,咬着嘴唇。
唐渺心中一凛,自是苦笑不得,随即微微一愣,便转移了话题:“师叔,那你们为何到此?”
“留仙冢求药。”
回答的是乾正,这个答案令唐渺和霄凌仙两人稍稍吃惊。
“鬼相丹师的丹药,真的有这么玄乎?”
“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秋鸿霆眉头微皱,他起身踱着步子,不知道将目光投到了某处虚空,垂头丧气道:“此事...倒是有些棘手。”
“可是秦境的瘟疫?”
“是的,瘟疫肆虐整个秦境,现在就连玄灵州、瀛洲都无法幸免。”
“那倒是难办了,可是我瞧着,习武之人不易感染瘟疫。”
“什么意思,这小子是不是就盼着我们出事呢?”
秋鸿霆蓦然回头,面色陡然一僵,冷哼道。
“师叔错怪了,晚辈只是好奇,因为我已经打听过了,秦境的瘟疫,最开始只是针对最底层的奴隶,后面才逐渐往上层势力蔓延。”
“是啊...瘟疫不只是秦境所需面对的难题,若是等到进一步的扩散,恐怕楚地和赵界都无法幸免,要是能够找到瘟疫的源头就好了。”
瘟疫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