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深深的吸了口气,恭恭敬敬的拱手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白袍帝君并不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不可察觉的喜色,随即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唐渺心里一阵胆寒,他这下是知道了,这位高手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流玺帝君假借唐渺之手杀死了流玺大帝,算是了却了制衡。
‘呼呼’
他狠狠的舒了口气,低声道:“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
楚辞淮苦笑了几声,全身淌着稀泥,风一吹,直打摆子。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若有所思的瞥了眼白袍帝君,方才的一幕情景实在是危机,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他...他莫非就是流玺大帝丢失的其中八具灵傀之一。”
“对,应该是从吞天蛤族的人手中逃了出来。”
唐渺脸色铁青,喃喃自语一声,目光逐渐深邃,他看向了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先别管这么多了,找地方休息一晚吧。”
寻了一处土质较硬的地方休息,点燃了篝火之后,众人围坐着。
唐渺的目光逐渐上移,高大的参天古树枝丫上,白袍帝君正依靠着粗壮的树干小憩,他半眨着眼睛,紫眸中光芒正盛。
“长生之道...长生之道...”
唐渺的心思很乱,看来这世上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他大致已经可以确定了,最后一块七彩神石便是这些灵傀的诞生之地。
可是二师叔也曾说过,天下共有六块七彩神石,每一块的七彩神石所蕴含的力量都有所不同,如果流玺大帝手上的这一块灵石能够让灵傀产生灵智的话,那么素仙手中的那一块七彩神石又作何打算呢。
这两者岂不是互相矛盾。
他耷耸着眼皮,引气洞察术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令人胆寒的目光。
他们两人隔空对望,紫色眼眸和金色眼眸一时间僵持不下。
“恭喜前辈,喜获自由。”
唐渺微微欠身,轻声拜道。
白袍帝君的神色大都正常,看起来异常冰冷,实则没有什么两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三人便继续赶路了。
不过有白袍帝君这个定是炸弹在身边,唐渺还是浑身不适。
但是也无可奈何,他现如今是个异类。
亦敌亦友,只要没有瘟疫的话那倒是还好。
......
茂密的丛林间,紫袍人带着一行七名灰袍人在穿行。
“快点,再快点,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为首一人赤着脚,健步如飞,如一阵风似的徐徐的刮着。
一团灰雾裹挟着他们遁向某处虚空,泛起了一阵水波纹涟漪。
待他们几人前脚刚走,后面一行数名黑袍人顷刻便至。
宽大的黑色罩袍下,传出了一阵异文的低语。
“嘿嘿,二长老这缩地成寸的功夫不错。”
为首之人阴笑了两声,他蓦然的抬头一望,霎时间群鸟惊飞。
黑罩袍下,一双深黑的眸子闪动着光华。
“这边来,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旭日东升,绚烂的彩霞漫天,一直延伸到了天穹边际。
陡然间,一行七名的灰袍人之间忽的传来一声惊呼,面色瞬间一白,疼的说不出话来,“不行,不行,崴了脚。”
“废物,碍事的女人,你不是大夫吗?”
紫袍人蓦然回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又如何,不是替你们缓解了燃煤之急嘛,是你们自己出了乱子,怨不得别人。”从灰袍下传出一个娇弱的声音,他瘫坐在地上,轻轻揉捏着脚步,涂抹着白色的膏药,仿佛旁若无人。
“不行,他们很快便追上来了,带她走。”
“是。”
另外几人赶紧架住了小丫头,然而话音未落,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哪里逃,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哼,大言不惭。”
紫袍人脸色骤变,她一个翻身落在了最前面,目光斜视,示意灰袍人道:“你们赶快带她走,走的越远越好,去儋州城找大祭司求援。”
“哈哈,迟了。”
一个苍老沙哑的嗓音仿佛从天穹落下,令人震耳发聩,所有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赶紧回头望去。
紫袍人闷哼一声:“赶紧走,我来挡住他们。”
话音刚落,紫袍人两手外翻结出了一个掌印,往地面上一按,瞬间形成了一个血色蛛丝网,霎时剧烈燃烧起来,紧接着她单手一扣,挥出了一道血色长鞭,风卷残云般直射入空,发出了几声‘啪啪’的脆响。
“雕虫小技。”
那黑袍人作势一跃而下,几道残影匆匆闪过,恰到好处的完全躲过了血色长鞭的攻击范围,转眼便到了紫袍人面前。
她急忙后撤几步,化作了一缕灰雾,缩地成寸的功夫赶紧逃开了。
黑袍人反应也是够迅速,手疾眼快的探手一抓,一柄包裹着黑炎的长剑顿时间横扫而过,余烬全部没入了水波纹涟漪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紫袍人恰好落在了灰袍人身边,她往前一个趔趄靠在了树干上,大吐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该死,这老匹夫果真是心狠手辣,歹毒至极,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垫背。”
“二长老,您没事吧二长老?”
余下人面面相觑,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紫袍人给制住了。
“我没事,赶紧离开这里。”
“留下吧。”
陡然间,身后的某处虚空中突然传出了一丝阴冷至寒的声音来。
紫袍人抽身回望,只见那柄裹着黑炎的长剑再次袭来,她心中不禁大骇,下意识的再次结出了手印,刹那间,小丫头突然往前扔出了一个瓷瓶,与此同时低吼了一声:“击碎它。”
紫袍人凝视着眼睛,隔空拍出一掌。
绿色的瓷瓶在半空中爆炸,里面白色的粉末瞬间凝结细小的冰渣,朝着追上而来的黑袍人狂泄而下,为首之人猝不及防,胡乱挥舞着黑炎之剑。
“小畜生,倒是有些手段,那就更不能留着你们了。”
“老匹夫,你这话未免说的太满了些吧?”
“哈哈。”
那黑袍人肆无忌惮的狂笑,“醒醒吧,二长老,你中了老夫一招,已经身受重伤,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既然你急着寻死,那老夫这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