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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封号元曦

千路千灯引 许卓然 3507 2021-08-06 13:53

  那一段对于萧焕来说短暂到记不清的爱慕,终于在亲生骨血的呼唤下,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白千灯上前,毫无芥蒂的抱着他的胳膊,与萧焕记忆中爱人的脸重合,露出一张女孩细腻又有些稚嫩的小脸,温暖的笑容如同腊月的阳光。

  萧焕拍了拍白千灯的手,微微低头向她笑道:“一灯何似千灯,千灯争如一月,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字,是合家团圆的美意,如今你已经回到了朕的身边,便是一家团圆了”。

  “以后你便留在朕的身边,朕已经给你拟了一个新的封号,以后你便是朕的元曦公主,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白千灯乖乖的听他说话,像是讨了糖吃的孩子,眼泪煞时就下来了,她的声音很小,皮肤又白,衬着眼尾滚落的小泪珠也格外可爱,萧焕擦了擦她的小脸,又轻下了语调,非常慈父的哄了她两句,白千灯便止住了眼泪不哭了。

  台下端坐的萧霜华听不清白千灯刻意压下来的哭声,看着二人聊的挺投机,这才逐渐放下心来,把一杯死死握住的酒移放到桌子上。

  白千灯人小,身子慢慢长开,一张脸却又格外显得稚嫩,萧焕赐了她封号,还准许她可以去国子监读书。

  如今的国子监,又称皇家私塾,也不在只是对内开放,而且其中分明别类的安排了许多精细的课程,读书习字,文治武功,甚至品茶刺绣等等都有教学。

  皇帝也许了其他王公贵族可以送子嗣到国子监一起读书,只是皇子的教资和先生都有有些细微的差别,但好在差别并不大,许多学子一心都放在了读书上,倒也没有生出攀比之心。

  所以在能在皇家私塾读书识字的孩子个个出身名门,金尊玉贵,一般人更是攀比不了。

  萧霜华此时才放松了一些,也许是自己的香囊派上了用场,唤起了这位皇帝作为父亲的慈爱,终于安了安心,看着白千灯跟萧焕嬉闹,才缓缓的舒缓了胸腔中的一口气。

  萧霜华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调查贤妃的过去,终于在一个老嬷嬷的叙述里得知了贤妃身上独特的香味,他寻遍了许多调香师,更是调制了不下上百中香料,才从这些香料中找到老嬷嬷记忆里最像的一款。

  不管是借了谁的力,也不管是谁在主导一切,在朝政和人心的裹动下,白千灯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东盛的元曦公主。

  公主的典礼将如期举行,白千灯也会在三日后,加冕冠华服,入皇室玉碟,享公主尊荣。

  进和派人上了新的歌舞,弃了丝竹,只用鼓箫相伴,别具一格很得皇帝的喜欢,白千灯依偎在他的身边,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拉着他的手轻吮了一口他杯里的果酒,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惹的皇帝开怀大笑,便索性将自己的杯子递给她,又吩咐进和赏了她不少财帛金银,果酒花露。

  白千灯酒量小,喝了两杯就有些醉了,小脸上生了两坨浅粉色的酒晕,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傻乐。

  萧霜华急忙站起来请安,并说公主贪杯,已有些醉意,请父皇允许他带公主回府修养。

  萧焕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又看了看这个平时让自己骄傲又省心的儿子,觉得儿女之福真是极乐,这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新增了两条:“也罢,元曦是你从突随带回来的,这些时间一直养在你的殿中,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她。”

  萧霜华回禀的不卑不亢,规规矩矩的说了声是,就伸手去抱喝醉的白千灯,不再说话了。

  萧焕又随口嘱咐道:“元曦的公主府,还没有选址建造,如今要修,也需好些时日,就让她居在你的府中,你们兄妹要互相照顾,莫生嫌隙”。

  每个公主都有自己的公主府,到了年岁,便由自己的母亲选址为其督造,或由内廷建造进行分发,甚至还可以选择在公主府出嫁,大婚后便同驸马一起居住在公主府。

  公主府是公主的私宅,萧焕只有三个女儿,大公主已经出嫁,五公主身为贵妃的女儿,更是早早的就备好了属于她的公主府。

  白千灯是个特例,从前未入皇家玉碟,也没有公主的名份,如今入了皇家玉碟,也没有母亲为自己谋划。

  白千灯的脑子本来非常清醒,没有一点迷糊,她知道人人都说她喝醉了,她也不想解释,便随了他们的心意,趴在桌子上假寐,直到萧霜华将她抱起来,回到那朝思暮想的怀抱,嗅到那股熟悉的松墨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醉了。

  萧霜华从不假手于人,一路都环抱着她,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甚至回到了四皇子府。

  刚刚把小丫头放在床榻上,白千灯就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睛,和他面面相对。

  白千灯呼吸的酒味撒在萧霜华的脸上,萧霜华沉迷在她小鹿一样的眼睛里,那眼睛像是一潭美酒,缠绵着温柔,全部的信任,无边的景仰,仅仅只是呼吸几下,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白千灯用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亲上了朝思暮想的唇。

  “霜华哥哥,我喜欢你。”

  萧霜华的理智终于有些转圜,他来不及思考白千灯的话,便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他神情恍惚,还撞倒了茶盏,几乎是夺门而逃。

  接下来的三天,萧霜华好像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繁忙,无论白千灯如何去找,也不肯见她了。

  直到典礼举行的当日,萧霜华才现身,他发髻梳的整齐,人也一如既往般儒雅绅士,他牵过白千灯的手,将其送往典礼的地址。

  白千灯一身描了红边的金丝凤服,乌黑的发间簪了长长的流苏,长袖轻纱,衬的她一张圆脸气质出尘,隐隐约约间更加几分美貌。

  湘锻靴的鞋尖上镶了东海的小南珠,柔软又轻便,她踩在描金绣凤的红色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向权利的中心,走向自己这位尊贵的“父亲”身边。

  萧霜华着了皇子的蟒袍常服,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曾经牵着白千灯的手逐渐收紧,他将拳头转握在身后,掐出几分血红色,随后摊开,又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公主虽然是金枝玉叶,却也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过去的十六年的质子生涯,已经是一段无比艰难的日子,若是折腾到了最后,她还是要被送往他国和亲,岂不是要在这小姑娘那刚刚有些开始愈合的伤口上再插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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