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选择
倒是大臣们感觉到很意外，在大臣们心中，慕拉汗不是一个因为儿女私情对国事不理不彩的人国王。
慕拉汗是个好国王，勤政，爱民。如果慕拉汗有什么地方不足，大臣们不敢说。可心里都明白，大敌当前，不管再可怕的事情出现，慕拉汗都不会怕，可却是政务中那些小事，总是让慕拉汗头痛的常常睡不好。
慕拉汗的书房之中，慕拉汗让雪坐在主位，自己坐在客位上。
雪从进来之后，任由慕拉汗不断的提问，却一直没有一句象样的回答，只是由着慕拉汗兴奋的一直说着。
“来之前，我犹豫过。我来可能会害死你，但是我还是来了。”雪突然开口，这话让慕拉汗心头一惊。教师的那个预言，难道是与雪有关。
看着慕拉汗脸色大变，雪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这是，匕首我见过。崔尼蒂说她在卡司汉皇都从一个贵族小女孩手中抢的，我认为可能就是从崔莱曼司琪公主手中的抢的。这是卡司汉皇族的东西，你见到崔尼蒂的吗？”
慕拉汗拿起匕首仔细的打量着，确认就是那一把。
雪将泡好的茶给慕拉汗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上。“如果我告诉你，这匕首就是崔尼蒂的，从她出生后就一直拥有着这匕首，你会怎么想。”
“这，有点意外，但我相信。”
慕拉汗心中早先的焦虑，看到雪之后的那份激动，此时都消失不见。慢慢的静了下来，隐隐的感觉有件大事将发生。
“崔莱尼司蒂公主，卡司汉皇族真正的公主，比崔莱曼司琪公主出生只晚了十七分钟。崔莱曼司琪公主出生于夜里快到零点的时候，而崔莱尼司蒂公主则到了第二天，天星破日的大灾日。而且，双胞胎，更是大凶的征兆。在崔莱尼司蒂公主六岁生日的时候，正好是每二十四年难得一遇反大灾日，也可以理解为破灾日。”雪讲的很慢，可每一字都象是千斤重锤打在慕拉汗的心头。
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明白，既然开口了就必须讲完。
“双胞胎的出生，原本就是不详的征兆，更不用说第二个出生的还在大灾日，帝国占星师认为这是帝国亡国的征兆，只有在破灾日，用崔莱尼司莱公主心头的热血祭祀，才能解除这恶咒。”
慕拉汗的眼泪不由的流下，他曾经感怀自己的身世，记得在山中的时间，常常难过的失去活下的勇气。可就在山中，崔尼蒂总是开心的笑着，鼓励慕拉汗能勇敢的面对，用心的活着，精彩的活着。
“崔尼蒂现在那里，我要去找她。”慕拉汗猛的站了起来。
雪却一点没有动，还是那样坐着，双手捧着茶杯继续的讲着往事。
“卡司汉帝国宫廷两大占星师，其中一位是我的父亲。他认为崔莱尼司蒂公主的出生，所带来的征兆不是毁灭，而是重生，他将与另一位连灵魂都受到诅咒的人，为整个卡司汉帝国带回新生。”
慕拉汗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
“对，就是你，连灵魂都受到诅咒的男人，大黑暗魔神被封印整整一万年之时出生的人，从日期，从时间，一秒不差，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一天，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其余出生的孩子全是死胎。”
雪的脸色如常，根本就没有一点异常的变化，这些事情显然她太早之前就已经知道。
“这，这不可能。你别说笑了。”慕拉汗笑着，可看到雪的脸色，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雪，你知道的，我是地之刃的拥有者，怎么可能是受诅咒的灵魂呢。”
“你拥有地之刃的那瞬间，星盘就乱了。”
星盘乱了，教师也是这样说的，慕拉汗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卟通一下坐倒在地上，如果在以前，雪一定过来扶他，可是这次雪却是坐着一动未动。
“现在继续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崔莱尼司蒂公主被我父亲救下，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小时候同她一起玩的人，特别是贵族家的小姐，被强行封住了记忆，现在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七个人。崔莱尼司蒂公主想报仇，他要杀掉当年主使这件事情的人。”
“那七个人，她要杀谁。”
“你都认识，卡司汉帝国皇帝，她的父亲。卡卡司贝拉家族族长，就是当年另一位占星师的弟弟。”
这两个人那么好杀的，慕拉汗有点着急了：“不行，我要去阻止她。”
“已经晚了，她为此准备了许多年，不可能轻易被人阻止。我已经尽力劝说，可是她还是去了，她会失败，会被抓起来，但绝对不会轻易被杀死，就算死，也在死在她二十四生日那天，在卡司汉皇都大神庙，以她心头的血作祭祀。”雪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波动，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慕拉汗紧紧的将雪抱住：“我，我一定会去救她的。”
哇！别说是哭了，连笑容都不多的雪却突然抱着慕拉汗大哭起来，放声大哭着，哭的声音连书房外面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慕拉汗心里焦急，推开雪就向外冲去，他要去救崔尼蒂，不管什么预言，他只要自己爱的人活着，雪看到慕拉汗要离开，急着大叫一声：“等一下，我，我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我，我必须去救她。”慕拉汗根本已经坐不住了。
“你想让整个卡卡里亚尼王国为你们卷入战争吗？”雪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慕拉汗的头上。
“不，不。”慕拉汗一拳打了门上，书房的门变成碎木飞散出去。“雪，以前肯定能预言到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支持我当上这个国王，这是为什么呀。”
“这就是你的命运，躲都躲不掉的命运。”雪止住了泪水，重新恢复到那冰雪一样的表情，拉过慕拉汗在自己身旁坐下：“星盘已经乱了，但之前我父亲曾经说过，重生就是在毁灭之后。所以，你去救她，不但会连累到卡卡里亚尼王国，还会让卡司汉帝国毁灭。你冷静下来好吗？”
慕拉汗长长吐了一口气，开始思考雪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书房外的禁卫军虽然听到动静，却没有人敢靠近这里，更阻止其他人靠近到慕拉汗的书房。
“对了，前几天。有个自称守护七宝器一族的预言师，他告诉我，我在十天之内将会面临非常坚难的选择，现在我明白了，一边是整个卡卡里亚尼，一边是崔尼蒂。”慕拉汗强迫自己快一点冷静下来。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是沙与山的选择。”
“没有，如果要说卡卡里亚尼是山，崔尼蒂是沙的话，我认为不公平。”
“当然不公平了，不公平的选择不存在两难的选择，而且我来之前思考过了，如果仅仅是救崔尼蒂，根本不会存在选择上的难度。而这个选择最难的就是卡……”慕拉汗听到这里，立即打断了雪：“你说，救崔尼蒂根本不存在选择的难度，那你教给我办法，其他的事情我才不管呢。”
雪一愣，她心里非常清楚，现在需要面前的选择是。让卡司汉帝国不经历毁灭，也就不存在重生的问题，但是父亲却告诉她，如果没有重生，卡司汉帝国将会永远的消失，成为历史。
但是眼前的慕拉汗却根本不去听这个选择。
想来想去，雪心中一宽。慕拉汗虽然不听将要选择的内容，那也一样可以理解为慕拉汗已经作出的选择。
“你想去救崔尼蒂，又不想连累卡卡里亚尼王国，非常的容易。你只有留下国王印信，让这王国的臣官们声明你已经不再是卡卡里亚尼国王，卡司汉帝国还找不到理由为难卡卡里亚尼王国，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卡卡里亚尼王国存在这么久，会有自保的办法。”
慕拉汗听完，出于对雪无限的信任，根本就没有再深入思考，立即拿来纸笔在桌上开始写自己的退位诏书。
“你想过蕾缇亚丝吗？”雪突然问道。“她能陪着你过逃亡的生活吗？”
“不知道，我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救不了崔尼蒂，我这一生都会不安。如果换成蕾缇亚丝，我也一样会不顾一切救她，这是责任。希望她能理解我。”说到这里，慕拉汗回头看看桌上堆着的那些自己还没有看完的年度总结报告，心中有一丝安慰：“还好多给我几年时间，卡卡里亚尼王国变的富足，而且有能力自保。我的离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雪没有接口说话，慕拉汗则在不停的写着，一封给玻琪，玻琪是个善良的人，他可以照顾这个王国。一封给了菲力非，请他帮助玻琪。然后是给左相的，给马加其里农将军的，给杰拉尔的，给蕾缇亚丝的信，慕拉汗一口气写了近二十封信，然后将自己的国王印信放在了桌上。
“雪，我们走。”慕拉汗伸手就要去拉雪。
“不，我不会战斗，跟着你只会增加你的负担。”雪这样一说，慕拉汗心想也是：“那我去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一定别再离开我。”
雪点点头，慕拉汗扯下身上所有国王的象征，从窗户跳出了书房。
雪双手捧着茶杯，心中却想着必须有人留下承受这一切，去承受整王国的愤怒，是自己夺走了他们的国王，自己就必须承受这一切。
慕拉汗从窗户跳出，绕开禁卫军防御圈，只要出了王宫，就不会再有人能发现自己了，慕拉汗对自己的潜行术非常的自信。可就在充当王宫围墙的花墙前，一道雷光打在地面上。
“玻琪，放我走，我必须去。”
“我，也去。”
“不行，玻琪你要留下，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为了你的儿子，为了这个王国，玻琪，你留下吧。”慕拉汗双手按在玻琪的肩头，而玻琪根本不为所动，手心一团雷光聚集着，眼睛盯着不远处一块大石头。
慕拉汗被玻琪将住了，如果自己要走，玻琪就会打碎巨石。而且以玻琪现在的力量，自己根本没有可能从玻琪手下安然离去，一但惊动了禁卫军与王宫大臣们，自己就更走不了了。
“玻琪，留下好吧。”慕拉汗再次肯求。
玻琪却丝毫不为所动，手指一点一道雷光打向巨石。慕拉汗长叹一声紧紧的拥抱了玻琪：“好兄弟，一起走吧。”玻琪这才收回了手心的雷光，准备与慕拉汗一道悄悄的离开。
就在玻琪准备跳过花墙之时，慕拉汗突然从背后出手，一团药粉撒向玻琪。
“对不起，好兄弟，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这么大的险。”这药粉是崔尼蒂特制的，慕拉汗一直就留在身旁，原本只是想留个记念，谁想竟然这次用到了玻琪身上。
玻琪睁大眼睛，说不话，全身也动不得。
“你知道的，三个小时就没事了。玻琪，这个王国你来好好守护吧，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一直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居住。”慕拉汗将玻琪抱起，靠在一棵树上之后，飞快的离开了。
玻琪就靠在树上，这种迷药的味道多年前他曾经体会过。
慕拉汗想离开，没有人可以发现，玻琪心中有些急，他不明白发生的什么，可多年的相处，他可以感觉到，慕拉汗这次是九死一生，慕拉汗的离去，是不想连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药在慕拉汗这里放的时候太长了，一个小时之后玻琪完全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不能动，却无法阻止斗气的活动。
“出事了。”正在王宫前殿与左相等几位大臣聊天的菲力非突然跳了起来：“不好，玻琪的斗气很急躁，而且非常狂乱。”菲力非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魔法杖向着玻琪去的方向冲去。
左相与几位大臣急急的跟着，调动了所有的禁卫军。
“玻琪，你怎么了，怎么了。”菲力非冲到玻琪跟前，看到玻琪爬在地上，强烈的斗气将周围的树震着强烈晃动着。
玻琪想说话，可根本张不嘴，想抬手指向慕拉汗离开的方向，手却无力抬起来，两行泪水从这位有着卡卡里亚尼第一硬汗的眼中流出。
“快，发什么呆呀，叫医官来。派人去请陛下。”菲力非冲着禁卫军队长就骂开了，禁卫军几位队长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分头而去。
少许，医官赶来，知道这是迷药的作用，却根本配不出解药来。
当去找慕拉汗的禁卫军回来之后，脸色很差：“几位大人，陛下，陛下不在书房。”菲力非瞪了说话的队长一眼：“不会去其他地方找呀。”
“不，几位大人，陛下留下许多信离开了。”
“信在那里。”
“在陛下书房。”禁卫军队长小心的回答着，菲力非这才又注意到玻琪。这种级别的迷药，在菲力非的记忆之中，能调出来的人整个大陆也找不出五个，而且其中一个还要算是小白。
“走，去陛下书房。”菲力非亲自背起玻琪，有禁卫军队员想过接过，被菲力非拒绝了。
来到慕拉汗书房，雪坐在正厅中央，面前摆着一张茶桌。旁边一个炉子上烧的水刚开，另一边放着一个低台，台上放着许多信。
“雪，为什么。”菲力非喝过雪泡的茶，放在玻琪坐在茶桌前。雪抬着扫了一眼跟进来的大臣们：“请无关的人离开，左相与马加其里农将军留下。”马加其里农将军不在这里，除左相之外的其他官员在菲力非的暗示下退了出去。
“喝茶吗？是我自己带来的。”雪为在茶盘上有几个杯子倒上了茶。
左相心中很急，菲力非却慢慢拿起茶来，喝掉之后才问：“雪，这是为什么。”
“我不想解释，他有信给你。”雪从旁边的台子上抽出两封信，一封给了菲力非，一封给了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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