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千回百转
原本就是存着要将他们拦下来的心思,故而这里存留着的不过是六个影卫部队的影子而已,这些人的等级并不如之前他们猎杀的那位来得高,在他们的腰牌上用的是黄色的腰牌,按照影二十八的说法,这是黄字腰牌也就是比他还要次一等的影卫。
是整个影卫部队里的牺牲品。
之前他们在撤退的时候刀锋血雨之间也是用这些这些黄色苦味的身躯来抵挡建始的进攻,才保护剩下的部队得以后退。
影子部队等级异常森严,虽然在知道他们是用来牺牲的一些人,可是潘月卿看着这些人忙忙碌碌,尽力维持着平静状态,忍不住也觉得可怜,只是抬眼看去影二十八的双眼当中非常淡然,仿佛他所见是一件异常平常的事情。
“一直以来,影卫内部等级森严,必须用功绩来换得自己向上爬而生存下去的实力,所有人都是从黄字影卫做起,影二十八也是一样,他自己曾经也会被人抛弃,所以他对于这些人的牺牲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和同理心。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并不是努力,所以无法改变现状的家伙而已。
一群无用之物。
那六个影卫即刻就被擒拿了起来,只是他们早就已经服用下了毒药,在被擒拿的那一刻就已经咬牙而破开口中毒药自尽了。
潘月卿等人自然知道,不可能从这些人的嘴里问出什么线索,从小就被拔掉了舌头的影卫也不敢轻易的背弃。
潘月卿当下托着下巴,看着齐司安正式派人将整个峡谷的地貌都搜罗了一遍,在他们的地毯式搜索之下,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所在。
潘月卿等人站在峭壁之上,看着在悬崖之上那有几个抓痕,目光稍微凛。
她知道这些这些影卫大多都受过在特殊地形上行军的训练,如今这种光秃秃又十分陡峭的山脉,并不适合他们这些普通的兵士进行追击。
可是如今这是唯一的大量出现的线索,潘月卿知道如果将此事放开,又不知道之后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如此好的时机,在他们溃不成军的时候乘胜追击了。
潘月卿抬首望了眼齐司安,她知道在此三军统帅是齐司安,所以她不能够自己随便下达什么命令,特别是这种事关重大的命令。
“我们追吗?”潘月卿抚摸着峭壁时上的一些抓痕,却发现了有些许不对当下招了招手示意齐思安与她一道蹲下,拉过齐司安的手,将他的手在那些抓痕上稍微一笔画,却发现那个抓痕比齐司安的手小了特别多。
当下自己伸手又是一顿笔画,发现这个抓痕甚至比她这女子的手还要小,当下便恍然抬起头来朝着齐司安道:“不对,这里不是!”
齐司安当下换若干大悟。
一个成年人想要从这个地方落下,那么飞爪的大小有一定的要求,若是穿着玄甲的士兵所要成这种高处落下飞爪所要承受的力道可比寻常更加大,所以它尺寸上会比平时更大一些。
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保证不会再下降的过程当中掉下去。
影卫军团的飞爪,他们之前是见过的。大抵上是以五爪而非是平时所见的三爪,可如今见到了这个不是五爪,而是平时之用的三爪,也不像是落下时从半空中飞摄抓取所能够达到的角度。
这个角度太平了,看上去像是什么人故意将平时所用的爪痕放在地上,一行人踩过反复踩踏才会有这样的效果,所以在切入地面的痕迹之时,也不是以直接抹入为主,而是以横切面稍平为主。
潘月卿稍微饰演即刻便明白了,原是如此,这是影卫军团所要引导他们所走的一条弯路,而且必定是一场危险的路,潘月卿站起身来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们不应该留下什么线索与我们。”
“一支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为什么在撤离的时候会故意留下这样大量的痕迹?可见就是想要引诱我们从这个地方入手,想必这个地方与他们撤退的方向并非是一个方向,甚至南辕北辙。”潘月卿自悬崖边捏紧了她随手拿起来的石子,朝着悬崖上丢了下去,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空谷回响。
声音并不大,很轻微,表现出这个地方实在是很高,从西北坡上来时并未曾发现这光秃秃的山脉居然有如此高度,只可能是从这个方向下去有不一样的地形。
“这下面又是如何的龙潭虎穴?福王还真是心思缜密,他料想定我们一定会想要乘胜追击,求胜之心切,你若是能将他生擒,便可在陛下面前有几分功绩,若是当他的人头带回去,也将为这件战事件划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潘月卿面无表情:“他知道我们渴求胜利,所以就要用这样的心理让我们陷入到死亡的境地。”
齐司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对福王的阴险狡诈十分了解,再看到这样的大规模出现的痕迹之时,他并没有潘月卿那想要乘胜追击的想法,反而是心中早有预感:这是福王的一个巨大的圈套。
福王能够谋算多年,就证明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摇的人,如今将这种场面展示,不过是想要引诱齐司安等人,使他们认定胜利就在眼前。
年轻人总是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
只是潘月卿和齐司安并非是普通的年轻人,当下他们站起身来回首望了一眼峡谷之中那最不可能逃离的最平常的路径:“峡谷正在前方,即刻去查。”
寻常人应该从此处撤离,可是他们太知道影卫部队的不寻常,所以一开始就将这寻常的撤离路径给排除掉,齐司安恍然回头却是一声冷笑,是他太过于按常理思考了。
百魍等人听命即刻便朝着两山之间的峡谷跑去,峡谷之上没有任何的痕迹,这是此处痕迹最干净的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在,就会有痕迹所在,而无痕迹就只证明一件事:有人刻意的抹杀掉了那些他们行走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