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痴心妄想
沈皇后和沈心常看着目光笃定的齐司安,心里却是一阵波涛云涌,过了不久之后,沈心常才是朝着齐司安一声苦笑:“这也不是你想要做沈平安,就能做得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安慰你的舅母,可是你与平安到底……”
有些许不同。
齐司安点了点头,他道:“听说舅母已经三天不用饭菜了,每日仅靠一点点水维持着,虽然舅舅担心得是,我确实与平安到底有不同,但死马当着活马医,就让我试试吧,如果能救回舅母,也算是稍微报答平安对我的恩情。”
齐司安说的有理,他二人自小一到长大,沈平安的一些小习性,齐司安说到底还是清楚的。
沈心常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齐司安。
齐司安稍作掩饰便跟随着国舅爷的车马到了沈府。
沈夫人院子门口处婢子们跪了一地,有些较为亲近的在天井之内哭求:“好夫人,您就是伤心,也该仔细自己的身体,您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公子也不愿意见着的!”
“三哥儿往日最是与母亲亲近,若是您真的就这么随着他去了,三哥心里只怕是最难受的!”那陪着沈夫人嫁过来的陪嫁婢子朝着沈夫人的院门哭求得十分叫人心碎。
齐司安换上了沈平安的衣服,他步过的院门朝着这些婢子们使了个颜色,拉过来那陪嫁的姑姑小声道:“舅母如今经不得刺激你,不要再提平安的事情,自现在开始,你就当自己是个唱戏的,陪着我演完这一出戏吧!”
却说那沈夫人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手中正拿着一个绣框,绣框上绣着的是一只鸿鹄展翅高翔,这是他给沈平安准备入学用的书袋子,沈夫人看着这书袋子,发了一声,笑笑里带着点痴,混杂着一个母亲的慈爱和悲凉。
她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直到门口突然传来了自己陪嫁婢子喜滋滋地朝着门内通传了一声:“娘子,三哥儿下学了!”
沈夫人拈着针的手突然一顿,有些茫然的抬起眼,朝着门口看去。
昏暗的房里因那一掀开门帘,摄入了一注刺眼的光线,门口处逆着光站着的一个声亮小小的孩童,身上穿着的正是她前段时间给沈平安做好的那青衣童子衫,上面还有好些漂亮的花纹,衣服的底部坠的是万福纹路。
这件衣服沈夫人当日还特意拿到灵感寺内求高僧做了法事,求了佛。
“娘。”齐司安朝着沈夫人开口,他拿捏着语调,将自己平日里沉闷的声音调动了三两分完全变成了沈平安平日里说话的那种跳脱的腔调。
他注意到了沈夫人朝着自己转过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欣慰,齐司安上前跳了两步,然后跪在了沈夫人的床榻边上,伸手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娘,我下学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做玫瑰酥酪吗?怎么都没做呀?”
这句话一出,饶是站在门外的沈心常也忍不住潸然落泪。这等姿态真的像极了他的幼子,再加上沈平安平日里确实也长得和齐司安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一时间,居然有那么几分真假难辨的意味在。
沈夫人看着自己跟前的沈平安,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拉着沈平安的手:“我的儿,你不是才蛀牙吗?怎么能又想要吃玫瑰酥酪?”说罢,她推了推沈平安:“你快去写功课。省得一会子,你爹爹问起来你又不会,仔细他打你!”
沈平安摇了摇沈夫人的手:“他们说娘亲在病理叫我不要烦你,可我瞧着娘亲就是不疼我了……”
话音未落,他连忙像以前沈平安淘气,被舅舅拿住一样,有些畏缩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瞧着沈心常板着脸从门口处转进来,朝着自己叱呵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不知道你娘生病了吗?”
从那一天开始,齐司安就有了另一个名字“沈平安”
沈家的小表弟沈平安代替他死了,所以他就代替沈平安好好照顾他的母亲。也在其余的时候,若是齐司安的身份不方便出现,那便以沈平安平安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潘月卿自然不知道齐司安和硕汉城还有这等渊源,她只是看着齐司安那怨恨的眼神,便觉得事情绝对不简单。
硕汉城侧过头歪着身子,他朝着齐司安轻笑了一声:“当年我就怀疑你才是我应该杀的对象,只是当时轻信了你们这两个小东西,没想到还是被骗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我要拿到的东西已经拿到了,骗不骗的,就算雇主倒霉了。”
齐司安冷笑了一声:“你要的东西,不过是想要修炼本命蛊所用的一些药材,其中有一味最为珍贵是为七夜昙花,是天山之上一个名贵的品种,听说是百年才有,一味能够成型,我猜你要练的本命蛊是龙蛇蛊。”
硕汉城的身影突然一闪,他轻飘飘地踩着那些瘫痪一样的蛊虫,走到了七三的身边,仿佛他的身形非常的清轻若鸿毛:“我觉得你身上的这个蛊虫比龙蛇蛊更加的有趣。”
“你想要?”齐司安伸讪笑,他抬起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扇了硕汉城一巴掌,这巴掌力道之大,轻功极好的硕汉城都来不及躲闪,便是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倒在了地。
“痴心妄想。”齐司安冷笑了一声。
齐司安这一击之后,硕汉城和他豢养的那些蛊虫所有的联系就被齐司安的月钱蛊完全割裂开了,那些小虫子原本还因为被硕汉城控制,而不能够跟随本能,如今却是完全通过本能朝着远处四下退散开了。
潘月卿看着那些离开的小蛊虫,她有些奇怪,抬起眼直接齐司安手中那月白色的球体向上一飘,似乎长出一对小小漂亮的小翅膀,朝着地上的那些落荒而逃的黑压压的蛊虫和蛇蝎追赶而去。
硕汉城看着齐司安,他摇了摇头却是一声赞叹:“果然,这等事还是要有机缘才是这月钱蛊向来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得到的,既然你有这般的能人替你炼出了这样的蛊,而你又能将它驯服为自己所用……当初就该从了自己心里那点怀疑,将你赶尽杀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