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全,毕竟分开了一段时间,如果你问以前的事,还成。”蒋炎说道。
“小鸟这人吧!仗义,坦荡,使命感强烈,标准的军人模式,总之一句话,好人,就是有点犟,认死理,认定了的事,要让他回头还真不容易,不过这也分什么事。”
“我想问下,你们知不知道他至今未婚的原因?”安春秀问道。
“这事儿,知道一点,哎?好像是和‘猎鹰’那年家属来探亲有点关系,当然了,他不愿意找女朋友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哎!对了,他对你们谁说过这个事?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多少。”
“他说,不愿意耽误女方,既然爱了就应该坚持下去,一旦失去消息会给爱人造成伤害,无期的牵挂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是女孩子,没有爱的能力比没有X爱能力还让人难以接受。”
“这话是他说的,早期我好像听他说过,但没记全,大致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这话有年头了,十年有了吧?对!差不多有了,记得是我结婚时说的,这不就十年了吗?小涵都十岁了。”蒋炎说道。
“军人嘛!舍弃小家保国家,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像抗灾这事,灾区人民只要看到军队进场了,基本就放心了,就这样至今还有人哭着喊着让裁军呢!真是难理解。唉!”韩启明说着叹了口气。
“你们刚才说什么‘猎鹰’探亲的事,能不能说说?”方雨晴问道。
“那是九几年的春节前,具体时间我忘了,当时我们在东北某训练基地里,你们知道一到国家的节假日,各大军区都会进入战备状态,‘猎鹰’叫张志涛,是我们的队长,战备期间杜绝家属探亲,‘猎鹰’的老婆抱着孩子来看他,结果不能见。
孩子还不大,天寒地冻的,嫂子就守在管区外,不停地跺着脚,看的战士们都流泪了,‘猎鹰’是带队干部,不能开这个头,虽然他躲在没人的地方很难受,但制度就是制度,没人去故意触犯的,因为我们是军人。后来……后……”蒋炎有点儿伤感。
“这事我知道,后来‘小鸟’来找我,我当时是‘猎鹰’助手,让我换哨,我们都知道,他是想让‘猎鹰’和嫂子在自己的岗上见面,这是违纪,我们谁都清楚,那会能怎么办?
‘小鸟’很坚持,一定要上岗,后来就去了,‘小鸟’把嫂子接到岗亭里,脱下大衣包住孩子,摘下棉帽戴在嫂子头上,穿着作训服拎着手枪把‘猎鹰’挟持了来。”韩启明说到这里时,眼睛也是湿润的,蒋炎已经深深地埋下了头,任静和安春秀的眼泪以及滑落了脸颊,方雨晴扬着头,任凭泪水横流,心里有着一种自豪。
“就这样,队长和他老婆都没能拥抱下,只能隔着窗户哭着,对望着。后来,我派车送走了嫂子,全体队员在寒风中给‘小鸟’挖了个坑,你们也许不知道,东北三九天的风有多猛,冻伤要么及时送医院要么只能用雪搓,也就是‘猎鹰’心疼‘小鸟’,时间不怎么长,就这样,‘小鸟’都缓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蒋炎说道。
此时,安春秀和任静的电话都响了,任静直接关了机,安春秀有些难为情地说是孩子打来的,自己得回去了,四人都点着头,方雨晴送安春秀离开。
“你们这段时间不走吧?”
“我们会停留一阵。怎么了?”韩启明问方雨晴,方雨晴说道:
“忙了一天了,耽误二位休息,真不好意思,不如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代刘毅,给二位接风略尽地主之谊。”
韩启明先走的,蒋炎有些迟疑,方雨晴看出来了,所以也故意落在了后面。两人在过道里交谈着。
“我和他搭档了很多年,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机警果断,也许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太多的战友留在了任务区域里。”
“你知道他关于看书的事吗?”
“他经常看书,这我知道,我们这岁数的入伍人员,没什么文化基础,除了任务就是训练,只能靠看书来补充文化,部队也是鼓励战士多看书的。”
“不是,我说的是关于爱情方面的书。”
“都一样,不都是书吗?”
“对不起!是我没表达清楚,我说的是另外一种书籍,就……”
“哦!我明白了,明白了。特种兵的训练非常的艰苦,尤其是野外生存训练,他的胃病就是那会留下来的,身体负荷非常的大,在利剑那会儿,训练一天下来,几乎就成了一滩泥,还不时有紧急集合,后来过了考核,就是训练加任务,说实话也没什么时间去接触这事。
你知道他是孤儿吗?我结婚是因为我有家人帮衬,他一个亲人都没有,所以,你明白的是吧?只能靠看书来了解这方面的事,至少现场不会难堪吧?看,我们都看,只是看完就算,但他不,他会做笔记,还买来人体解剖的书,一边看一边学一边记,他的说法是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说是这样才能记住。”
“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是因为爱,我建议你还是藏在心底,除了你俩谁都别说,再有,看你的外表,你应该是个具备一定经济基础的人,我需要先告诉你,他没钱,他的收入都用在了别处,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认同,就不能太露富,因为以他的个性,他比较侧重于弱势群体,对有钱人不怎么感冒。”
“这事现在也不是我俩的秘密了,任总和安总都知道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知道,因为你知道了缘由,也许可以帮到我,自从出了这事以后,我心里真……”方雨晴扬了一下头,双眼已润目。
“对不起!你住的远吗?这么晚了是不是?我是担心你家人那边,我无所谓的,你别多想。”
“没事,我父母都不在国内,我也离婚多年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哦!明白了,可以稍等我一下吗?”方雨晴点点头,蒋炎进了房间,不一会就出来了,来到方雨晴面前说道:
“看你穿的高跟鞋,站久了估计会累,所以未经您同意,我又开了一间房,没别的意思,就是方便谈话。”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楼层服务员拿着房卡走了过来。
进了房间,方雨晴由衷地佩服着蒋炎的体贴入微,刘毅不也是这样体贴吗?方雨晴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心里暖暖的。
“我和他是很戏剧性的相识的,后来时间不长就发生了一夜 情,确切地说也不能算是,因为一夜 情应该是在不熟悉甚至是不认识的前提下的一种激情行为,我们不但见面,彼此还留了电话。
需要说明的是,在世俗的眼中,我可能是属于不检点的女人,但是我很正常,我有需要,咱们都是过来人了,无需避讳什么,而且被异性宠爱是每个女性的期望,我也不例外,那天也是在这里,任总是我的发小,就在她的客卧里,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能睡会了,谁知道他到了起床点,趴在地上做运动,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也就没过多考虑。
还需要说明一下,我给他钱,并不都是付服务费,一大半的原因是想给他添置些衣服,你也知道,他在穿着上很不讲究,不管这里还是澳门,都是大都市,穿成那样实在是不雅的,结果,他就走了,一直到现在。”
“他不是不讲究,高品质的谁不想……他是不得不……你或许还不知道,他十年前创办了一个名为‘准’的基金,专门应对军烈属和伤残儿童的,时至今日也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对不起……是我武断了……”
“他还行吗?嘿嘿……开个玩笑。”
“嗯!很……棒……很棒,从来没有过的棒,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因性而爱,但我知道,自从我步入女人行列,为了结婚而离婚,为需要而解决的需要,这所有一切,都不如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知道从那一天之后,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同时,也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开始,四个多月了,今天给你打通的这个电话,是我们分开之后的第一次,谢谢你的接听,如果要是他本人,我想也许就不会有现在了。”
“真的?这么厉害。晕死,这混蛋,艳福不浅啊?”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说,这事没人知道,但我想让你知道,最好是让他知道,他有固精症,医学上就射精官能障碍症,这种男科病是常年性生活不规律造成的,早期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得不到缓解治疗,到了后期会很不适的,那晚我是不知道,事完了他才说的,我也专门问了医生,我想让他知道,那晚我很满足,但是作为伴侣,我还欠他一次高潮,男人的高潮。”蒋炎看到方雨晴没有任何扭捏也没有难为情,很平稳地说完,忽然做了个深呼吸,伸展双臂躺在了床上,几秒后,方雨晴坐起来,笑着说道:
“终于说出来了,真舒服!谢谢你!”蒋炎楞了一会儿,缓缓地站起身来,很突然地给方雨晴敬了个军礼,说道:
“谢谢你,虽然我已经不是现役军人了,但我还有军魂,我用我的军魂向你表达我最崇高的敬意,同时,也代表全体军人谢谢你的无私和奉献,谢谢!”方雨晴笑了,笑的很舒心很灿烂,站起身来,向蒋炎伸出了右手。
“特想知道,他穿军装的样子,是不是特帅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