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苓沐浴后换了一身常服,秋瑜用棉质的布巾给她绞着乌黑长发。
“秋瑜,给我拿纸笔过来。”
秋瑜忙着手上的事情道,“王妃,您的头发都还没干呢,就要忙着做事情,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又该训斥奴婢了。”
沈卿苓不以为意道,“你怕什么,王爷不是走了么?”
秋瑜向门外看了看道,“王爷是没在,耳朵眼睛可都留下了!”
弈王的动作比较快,已经沐浴好来了香苑,走到门口就听到主仆二人插科打诨的话,不由觉得好笑。
“秋瑜姑娘说本王耳朵长得长?”
秋瑜脸红,暗道,这王爷怎么也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起身向弈王福了福身道,“王爷赎罪,莫要听奴婢胡言乱语。”
容景弈勾起唇角,“我哪敢治你的罪,你家主子是老虎,本王可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所以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动不得。”
沈卿苓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道,“秋瑜打趣我,王爷也跟着她胡闹不成。”
也许是因为刚刚沐浴过的缘故,弈王高挑英挺的身姿带着淡淡的草香,剑眉英挺入鬓,棱角分明的轮廓,如精雕细琢般的五官,微薄的唇瓣,配上完美的唇形,这张脸简直让女人都嫉妒。
沈卿苓不由得被美色所迷,竟痴痴的看了好一会儿。
容景弈虽然脸皮厚,但被眼前娇美的人这样盯着,也不由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刚才爱妃要纸笔做什么?”
他说着走过去,接过秋瑜手里的布巾替沈卿苓擦头发。
沈卿苓没料到一个堂堂的王爷,竟肯亲自动手给自己擦头发,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没有矫情,也不亢奋,淡淡说道,“我想捋一捋长乐公主和无赦派,还有康堂药房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暗地里是否有私下来往?”
容景弈闻言肃起脸,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变,随即恢复如常,“不用纸笔,爱妃说来听听,本王帮爱妃整理思路如何?”
沈卿苓神色一喜,“有王爷帮助臣妾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她本来就想着要向容景弈讨教一二,现在他主动过来了,倒是省了她费尽心思去找他了。
“爱妃你想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沈卿苓也不客气,想了想说道,“王爷,长乐公主可曾有病,或者公主府上,可曾有人有病?”
容景弈挑了挑眉,想到了沈卿苓曾说过,在大街上遇到长乐公主的婢女,她掉的那个包裹里,包了一大包的草药。
“不曾听说,长乐公主有病,宫里有的是太医。”
“王爷的意思,就算长乐公主或者她府上有人有病,也不用到外面去求草药,只要在宫里说一声,自然有太医为他们诊治?”
容景弈轻笑,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爱妃果然聪慧过人,和本王心有灵犀。”
沈卿苓撇了撇嘴,说她聪慧她到觉得实至名归,可这心有灵犀什么鬼?
“既然如此,长乐公主又为何要从外面带药回宫?”沈卿苓问出她的疑惑。
容景弈略微思忖了下道,“这个就只有长乐公主自己知道了,不过爱妃若是想要知道倒也不难,既然那个婢女敢穿这宫里的装扮,出去为公主办这件事情,查起来自然容易得很。”
沈卿苓早已经派人暗暗跟着那个丫鬟了,只是一旦丫鬟进了宫,她的人就不好跟着了,至于那个丫鬟进了宫之后都做些什么,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那个包裹真的是长乐公主的,还是丫鬟冒充长乐公主之名,故意引她们误会?
沈卿苓道,“看来我得寻名头进宫一趟了。”
想知道长乐公主到底在做什么,她要见一见长乐公主摸摸她的底。
“可要本王给宫里这个牌子?”
容景弈毕竟是个异姓王爷,现在又有自己的府邸,想要进宫,就需要有个理由,不然的话随便贸然进宫就要引得皇上猜测。
沈卿苓闻言纠结了一下,如果容景弈能给她向宫里这个牌子,她倒是会省了很多事情,可是却不方便。
容景弈的牌子递不到长乐公主那边,就算她进了宫见不到长乐公主也是无济于事。
忽然想起了杨柏远,她曾经救过他一次,他赠她一个写着名讳水壶,说拿着这个水壶,可以随时进宫找他帮忙。
但是她现在却不能直接拿着这个水壶进宫,因为一旦她拿着那个水壶进宫,她是鬼医的身份就会被暴露出来。
沈卿苓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鬼医。
乌翅般的浓黑睫毛轻轻眨了眨,沈卿苓暗暗想着对策,容景弈一边用布巾帮沈卿苓绞着头发,一边欣赏她的容颜。
明明是在讨论长乐公主和康堂药房的事情却不知不觉走了神。
沈卿苓白皙如天鹅颈般的细腻脖颈看的容景弈一阵心猿意马。
“爱妃的发丝这么多,每次沐浴之后绞起来可是费事的很。”他本来就是随便找了个话题,让自己不再想那些龌龊的事,也在想着如何能让沈卿苓每次沐浴完头发干的快些。
沈卿苓误以为他是嫌弃给自己绞头发麻烦,语气不悦道,“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有秋瑜做的,王爷既然不喜,又为何要跟秋瑜抢?抢了来又嫌弃,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