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妄将这句话带给他的酥麻感努力压制下去,捏了捏她的手腕,低声说了句:“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他这句话却是没有得到虞歌的赞同。
她的确很看重自己的生命,在她的眼里,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
死亡是什么?
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意识,不能行动,身体慢慢化作一堆腐肉,只存白骨,随着时间推移,或许连白骨都不会留下。
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你的只言片语。
所以虞歌很怕死。
但是,在狼的意识中,伴侣是需要拿命去保护的。
狼群里的一对夫妻,如果有一只受了伤行动不便,另外一只狼会负责起对方的食物,捕猎养它,不会让它饿死。
这是忠诚。
所以虞歌认为,即便她的脚坏了,那还有政妄呢。
虞歌将脑袋往前面一探,“你会让我饿死吗?”
她无比纯真的问题让政妄一怔,就那么自然的笑了。
“怎么会让你饿死呢。”
罢了,虞歌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屋子里待了许久,虞歌实在闷得慌,以往在府里绣花还没觉得,如今就这么干坐着实在不舒服。
“咚咚!”
“王爷,这里有个王妃的东西。”大牙在门外说。
政妄起身去开门,从大牙手里拿过一只绣帕,他看了眼大牙。
一只手帕也用得着特意送来?
他关上门走过来将手帕递给虞歌,“应该是你的。”
大牙给疗伤时实在不方便,便找客栈的老板娘给虞歌换衣服,所以发现身上有一条手帕,大牙没有乱碰,毕竟女子的手帕这种东西是不可以随意留给旁人的。
虞歌接过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最喜欢的那条绣帕。
她正对着政妄展开。
政妄无意间扫了眼,面容却僵了下。
他看得清上面的人脸,即便不看脸,那身衣裳绣的栩栩如生,与他的常服一模一样,京都不会有第二人敢穿同样的。
起身靠近绣帕仔细看,上面的人真的像是他钻进去了似的。
政妄嘴角有了弧度,“你让人绣的?很像。”
虞歌不满的拧眉,“我!”
“你?”政妄眼中露出几分讶异,“你是说,这是你绣的?”
虞歌略显自豪的点点头。
他窝在手里仔细看着,手帕都脏了,上面沾着一点泥土,可他的容貌依旧看的清晰。
男人低声赞扬:“为何绣这个?”
虞歌微微仰着下巴,想了想,“那时候,有些思念你。”
她说的直白。
但是动物的思维的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懂思念这种东西需不需要隐瞒,她是这么想,便这么说。
政妄内心跳了一下,他抓着手帕凑近女子的脸,“谁教你思念一词的?”
闻着周遭如兰的暗香,虞歌心情都好了一些,“长嫂。”
她歪着脑袋回想着安妃雅那天的话,罢了,扭头认真的看着身旁姿容惊艳的男人。
“长嫂说喜欢就是思念,挂念。我思念你,挂念你。所以,我喜欢你。”
露骨的直白。
政妄微微皱着眉,可嘴角却带着笑意,定定的看她好一会儿,这才低下头捏了捏鼻尖儿。
不等他消化完虞歌的言语犀利,就听虞歌又开口了。
“你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