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忙单腿站起来,低下头道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词,还请……恕罪。”
乔阳就是这么教她的。
她回忆着乔阳的原话,说给她们听。
龙太后微怔,笑了笑,“跟我们有什么好罪不罪的,快坐下。”
坐下后,虞歌将箱子放在她的腿上,“歌儿便不再叨扰。”
姜氏点点头,“好,去找你母亲吧。”
罢了,虞歌独自滑动轮椅往外走,天边又下起了小雪,空气里都是冰雪的冰凉气息,她深深地吸了口,舒服极了。
紧紧捧着腿上的箱子,辛嬷嬷跟随在后推着她。
康年宫外,虞歌抬头看见个人,他背对着自己,站在风雪里孤立于世。
“政妄?”
男人转回身,视线与她碰撞,辛嬷嬷识趣的退到远处。
虞歌拍了拍腿上的箱子,眼睛里似乎有光,“我赢来的,给你。”
政妄看了眼箱子,又抬起头。
女人慢慢伸出手去,将对方身上披着的披风拉了拉,“天冷。”
冰凉的指腹碰到男人的喉咙,竟凉的政妄身子一僵。
“玉佩。”她拎起来晃了晃,又亲自给他系上。
只听政妄这会儿开口,似乎有笑意,“你祖母和曾祖母的银子你也赢啊。”
她仰起头,精致的眉眼染着纯净的笑,莫名让人心生惭愧之意。
“送给你的,无论是谁。”
风雪大了,打在她身上,她没有披披风,瘦弱的身板就那么暴露在冰天雪地里。
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绕过轮椅给她系上,随后推着轮椅向前走。
他说:“谢谢歌儿。”
虞歌扭过头,“开心吗?”
他抿唇,目光晦涩而清淡,点了点头。
路上的宫人忙忙碌碌,都在准备晚上的宫宴,见到他们两人纷纷后退避让。
他推着虞歌来到一座花园,比不得御花园大,但也足够欣赏。
里面最多的便是梅花,它不畏严寒,勇敢生长。
虞歌抬头望着,这花她见过,非常喜欢,毕竟它生在雪山,能在那里存活的只有梅花。
扬起手想要摘下一朵,不等她够到,就有一只漂亮的手指捏住那花,转身放在她的手心里。
“喜欢梅花?”
他清润无边,目下无尘,即使在这寒冷到闻不到气味的深冬,她依旧能闻见他身上的暗香。
原来它叫梅花。
虞歌点点头,“它坚强。”
那么冷,它都能开的这么美。
政妄缓缓蹲下来,仰头与她对视,“那歌儿也要坚强。”
闻言,虞歌握着花儿,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好。”
坚强是什么?
又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坚强?
这个,政妄没说,她便也没懂。
政妄问她:“晌午了,想吃什么吗?”
虞歌捏着花儿,“吃点雪吧。”
她从前不知吃什么的时候,就吃点雪。
政妄倒是愣了一瞬间,“你身子没恢复好,凉的要避免。”
虞歌扭头,眸光直白,“到嘴里,不就暖了?”
倒是被她的单纯逗笑了,政妄双臂抵在轮椅的推手上,微微低头拉进距离。
“你从前也这么单纯吗?”
单纯?
她记得阿雪跟她说,单纯跟傻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傻……
她想到了就问:“你觉得我傻?”
政妄嘴角一僵,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清润的笑声不带一丝杂质,好看的眼睛里泛着光,低低的声音徘徊在她的耳畔。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傻,赢了这么多银子怎么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