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箴跟着女服务员走进一间名为明珠的包厢。
门一开便看到一身休闲服的女人早已等候在内,当她看到钟箴到来,开心地站起来迎了上去。
她上衣穿着白色的无袖高档T恤,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玉臂,胸|前的山峰玲珑凸现。下身是一条及膝的黑色裙子,露出两段修长圆润修长的小腿,全身玲珑有致。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披在双肩上,玉脸上的几道红印早已不见,明亮的双眼流转间,少妇特有的风|情弥漫开来。
钟箴连忙说道:“不要这么见外,随意就好。”
女人依言一同入座,一边闲聊,一边吃着当地有名的菜肴‘一鱼百法’,女人还在旁讲解起菜肴的来历。
钟箴得知女人全名叫做师月香,三十岁,在察余镇的繁华地带经营了一家高档的酒店公寓。当她得知钟箴来到察余镇是来找寻回忆后,非常热情地对钟箴说:“钟老弟,你听姐说一句,这件事你就包在我身上,我在这里还认识一些地头蛇,他们找起来,比你有效率多了。”
钟箴闻言,感激地谢师月香。
师月香嗔怪道:“你救了我一命,叫我不要这么见外。而你自己呢,还这么见外和我说谢谢。”
钟箴哈哈一笑,和师月香相谈甚欢。
师月香提议钟箴搬到她的酒店公寓住,说是以后一有消息,可以让钟箴马上知道。最终钟箴被师月香说服,同意搬到她的酒店公寓里住。
在察余镇另外一条街道,华丰岚被两个壮汉夹在中间,走进一间招牌名为满盈投资公司的店铺里。本来一脸不情愿的华丰岚一看到正坐在茶台喝茶的秃头男后,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谄媚起来,不停说奉承的话,可秃头爱理不理,站在秃头两旁的两个壮汉,赫然是那时对师月香施暴的高个子和矮个子,此时正怒视着华丰岚,华丰岚赶紧陪着笑脸。
秃头歪着脑袋,阴森森说道:“华丰岚,你让我手下陪你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我们坏人是做到了,你呢?师月香的钱成功拿来没有?”
华丰岚尴尬笑着:“钟哥,你也知道,半路出现了一个不明来路的小子,硬生生把我戏码抢了,要把师月香弄到手,还需要一丁点时间,你再给我一丁点时间吧。”
秃头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华丰岚,我警告你,你从我这里借的赌资加上我兄弟们的医药费,在这个月底,你没有凑够给我,我就让你沉尸海底!”
华丰岚吓得腿都软,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秃头挥挥手,说:“给他一点教训。”
华丰岚看到两个面目狰狞的壮汉握着拳头走向他,他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脸,哀嚎道:“不要打我脸!”
钟箴带着行李和师月香来到她的酒店公寓,酒店公寓中小型规模,一共有七层,二三层是自住的,其余全部作为商用。二三层的楼梯是独立专用的,从酒店公寓的后门上去。二三层的房间布局和商用一模一样,只不过不对外开放。师月香让钟箴住在二层里的豪华单间,而她自己则住在三层的单间内。
钟箴搬行李进入房间,发现里面的装修别致程度和精品商务单间差不多。
到了晚上,师月香下楼喊钟箴上楼吃饭,推辞不去,被师月香硬拉上去吃饭,他发现师月香养了一条很大的杜威犬,杜威看到钟箴显得敌意很深,师月香安抚了它很久,才让它不再对钟箴吠。
在这里居住,钟箴白天继续去找线索,而师月香也不断有信息反馈,吃饭根本不用自己愁。师月香就像他的姐姐一般,很周到把他所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妥当。
钟箴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地盯着自己。并且自己夜里睡觉时,总听到楼上有东西被拖动的声音,第二天对师月香提起这事,师月香说,你房间对上的是一件杂物间,根本没有住人。
钟箴听师月香这样说,有些吃惊。看到师月香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也不好坚持下去,或许那是有老鼠的原因。
往后过了三天,师月香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终于找到了那个王嫂豆腐店。
钟箴兴奋不已按照师月香提供的地址坐车去到东林区,王嫂豆腐店早已经倒闭,钟箴试着问周围的店家是否对他有印象,问了好几家,终于一家早餐店老板说,对他有很模糊的印象。
这让钟箴兴奋不已,他每天就在东林区转悠,希望能碰到能认识自己的人。
时间如日历,一页页被翻过,钟箴仍旧在东林区寻找,寻找知道他存在的人。
已是九月底。
“钟箴?”
钟箴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是女声,声音带着颤|抖。
他回过头,一位衣着朴素的白衣少女站在他不远处,神情激动地看着他。当少女看清楚他的模样后,不顾来来往往的人们,义无反顾地扑倒钟箴身上,紧紧抱住了他,泣不成声:“终于见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钟箴对白衣少女没有丝毫印象,但从少女紧紧抱住他时,娇|躯传来的温暖,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本能告诉自己这位白衣少女便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人。
白衣少女把头埋在钟箴的怀里哭了很久,哭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平复些,才惊觉自己抱住钟箴很久,本来生性平淡的她害羞地松开了双手,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看钟箴。
钟箴这才有机会看清楚白衣少女的模样,她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脸庞上的五官其实挺一般,但搭配起来却觉得很耐看。
白衣少女把钟箴拉到一处不是很多人的空地,抬起头责怪问钟箴:“你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消息都没有,知道有很多人担心你吗?”
钟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你了,请问你是”
这番话让本来已经停止的泪水,又要委屈地流出来,白衣少女根本不敢相信,钟箴竟然不认识自己。
钟箴连忙解释自己已经失忆了,凭借种种努力才找来这里。
白衣少女听到钟箴的遭遇,早就体谅钟箴,并且非常担心地查看他身体状况,白衣少女一想到钟箴因为失忆,而受了到很多苦,眼泪忍不住又要流出来。
钟箴连忙安慰她,过了好一会,白衣少女终于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告诉钟箴,自己的名字叫牧雨心,两人都是孤儿,并且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
钟箴问“自己有家人吗?”
牧雨心神秘地说道:“有很多。”
钟箴央求她说更多的事情让他知道,可牧雨心故作神秘,没有说出来,她说:“难得看到你失忆,当然要变成惊喜送给你。”
牧雨心告诉钟箴,她来东林区是来朋友店里帮忙的。
钟箴安心地陪在牧雨心身边看她在朋友店里忙里忙外,打了个电话向师月香报喜,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青梅竹马的牧雨心了。
师月香知道后很开心,她极力让钟箴带牧雨心过来,在家里好好吃一顿庆祝。
牧雨心帮完朋友后,钟箴便带她回到酒店公寓,师月香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待他们。在饭桌上,牧雨心吃得大朵快颐。
牧雨心开始地和师月香聊着天,直到她看到师月香养的一条杜威后,本来开心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对师月香说:“姐,你这条狗不是一般的狗,你最好把它处理掉。”
师月香当他开玩笑并不在意。
但牧雨心还是很坚持让师月香把这个狗处理掉。
师月香有点生气,但看在是钟箴的面子上,她还是耐心地跟牧雨心解释:“妹子,这条狗是我的前夫留下来的,平时都很乖,不乱吠。或许你太过敏|感了吧。”即使耐心解释,但师月香的语气有点不耐。
但牧雨心看着师月香,平静问道:“你这条狗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坐你床边一直在看你,眼神非常地凶。”
师月香这时,变得有些惊讶,她点头说:“是,只要我忘记锁门,每次醒来,都能看见狗在我床边。”
牧雨心眉梢微挑,继续问道:“狗是不是经常在你面前磨牙?”
师月香连连点头称是。
牧雨心继续问道:“并且晚上10点钟过后,它就会在你边上守着你?”
师月香继续点头示意。
吃完饭,牧雨心临走前,还继续叮嘱师月香,一定要把狗处理掉。
钟箴送牧雨心下楼时,不解地问她:“你这样说那条狗,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牧雨心眉头微蹙:“我没有夸张,这狗你不能去碰,很危险的。我怀疑这条狗是吃过死人肉的。狗一旦吃过死人肉之后,就很难忘记那那些味道,所以说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吃人。如今它对师月香做出那些动作,就意味着它想吃师月香。”
钟箴一听脸都白了。
牧雨心看到钟箴的神情,神情有些奇怪问:“你是不是很重视月香姐的?”
钟箴说:“那当然,师月香是我的朋友,能找到你都是师月香的帮忙。那狗怎么办,还有其他解决方法吗?”
牧雨心摇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杀死只能杀死它。”
钟箴说:“那我想办法劝月香姐吧。”
牧雨心点点头。
把牧雨心送上出租车后,他便回去睡觉。
睡觉时,他又听到楼上又出现了拖动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钟箴开始好好观察三楼的杜威犬,发觉真和牧雨心所说的一样,狗是有问题的。随即,他找到师月香,用很认真的态度说给她听。
师月香听了这一切,脸色变得很难看,态度也不再坚决了。
夜里睡觉,钟箴被一阵惨烈的狗叫声吵醒,他立刻认出是楼上的杜威在叫!
因为担心师月香有危险,他立刻从床爬起,跑上三楼,马上看到杜威躺在过道上抽搐,而师月香则躺在杂物间门口外一动不动。
钟箴着急走上去抱起了师月香,试了试她的鼻息,呼吸很平稳,才把师月香抱到杂物间门口旁。
随即,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查看还在抽搐的杜威,看到杜威躺一大片血泊中,腹部有一个非常狰狞的伤口,血不断流出来,内脏和肠也止不住流了出来,眼看是不能活了。
钟箴细细查看着伤口,感觉有些异常。因为杜威的腹部的伤口像是被野兽一口把肉狠狠咬下来的。
过了一会儿,狗终于一动不动,钟箴才放心地回到师月香身边,准备把她抱进房间内。
这时,他注意到杂物间的门还没关,正想帮忙关掉时。
一只手突然挡住了他,并握住了门把,不让钟箴摸。
这只手是师月香。
钟箴觉得很奇怪,师月香怎么突然醒过来了,细细看去,发现师月香居然两眼翻白。
她如同正在梦游般,动作诡异地把杂物间的门关了,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
钟箴轻手轻脚地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师月香安然无事地躺在床上睡觉后,他才放心地去楼下找了一个编织袋回来。
当他准备把狗的尸体处理掉时,注意到杂物间的不远处有一堆奇怪的物体,还往外趟着血水。
钟箴走近一看,那堆奇怪物体,竟然是残缺的动物尸体,他忍着恶心清理地上的血迹,把残尸和狗尸,各自装在编织袋里后,扔到酒店公寓的后院。
钟箴回到自己房间,种种疑问一直在纠|缠他。
狗到底是被什么咬死的?
而那些残缺的动物尸体是谁带上来的?
虽然很有可能是师月香带上来的,但师月香为什么要带动物尸体上来呢?
带着这些疑问,钟箴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诱|惑,合上眼睑。
他没有听见,楼上再次响起了东西拖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