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很轻声地说道:“过了不久,秋思就死掉了,红冥妖重伤至今,直至死去。”
钟箴问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白子墨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秋思和红冥妖共同生活了快十年,那时候,我还记得秋思曾经笑着对红冥妖说过,以后就老死在他的怀里。红冥妖回答,好啊。”
他似乎嫌天花板上的灯太亮,用缠满绷布的手挡住了眼睛,“红冥妖有事出门,忽然有妖怪通风报信,有万音寺的僧人正赶往他的家,等红冥妖匆匆赶去,秋思已经被和尚给抓走了并被囚禁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红冥妖千辛万苦去营救秋思,可每一次都是重伤而归。伤势好转后,继续去营救。就这样反反复复,用了三十年。”
“三十年,当时在他体内的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越发地喜怒无常,不可理喻。但他仍旧对秋思一片真心。在最后一次营救中,意外发现少了很多阻碍,他终于攻进了那处隐秘的地方,那里有一间小屋,他欣喜欲狂地推开门,想带秋思离开时......却发现秋思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红冥妖慌张地抱起她。此时的秋思早已头发斑白,面容衰老,她笑着对红冥妖说,老天对我还不薄,终于撑到能老死在你怀里了。”
白子墨说到这,声音变得哽咽。
“秋思说完这句,就永远闭上双眼了。红冥妖伤心得痛不欲生,万音寺所有的僧人趁这机会把红冥妖重伤并关在一处地窖中。直到过了很久,地窖的封印坏掉后,红冥妖才逃了出来.......”
......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凄惨的爱情故事。党新明和小静听了,都红着眼,相互牵着彼此的手不放。
钟箴拍着白子墨的头,内疚说道:“对不起,让你回忆起这样的事情。”
白子墨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说出来,心好受很多。”
坐在不远处的党老,忽然向白子墨问道:“子墨,你恨那寺庙里的人吗?”
白子墨看了党老一眼,点点头:“恨,恨他们无故抓走秋思并软禁她在一处地方直到老死。”
“如果你现在遇见了万音寺的和尚,会去杀了他们吗?”,党老目光如炬地看着白子墨。
白子墨摇头道:“不杀,我只想问他们当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钟箴欣慰地拍了拍白子墨的脑袋,沉思了一会,说道:“对,我也觉得很有疑问,当时红冥妖在三十年间去营救秋思,都是重伤而逃的,那万音寺明明有能力一举将他抓住,却从来不抓,直到秋思死了之后,才把红冥妖给抓了,这是为什么?”
乌爷接话道:“估计是在红冥妖最悲伤的时候,活抓他?”
谭红炎点头道:“很有可能。”
钟箴问白子墨:“子墨,关在地窖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白子墨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但非要说的话,估计就是刚开始被关着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总会隔一段时间就进入地窖,一边看着红冥妖,一边拿着类似针的东西不断沾着自己的血在一张皮上画来画去。”
针?
钟箴一下子激灵过来,他马上掏出怀中的山海针让白子墨看,着急问道:“是像这样的吗?”
白子墨看着山海针,点点头:“好像就跟这大小差不多的。”
“你知道当时那男子在画什么吗?”
“不知道,我当时还在红冥妖的体内,并且红冥妖也被封印住了。”
“他手上的那张皮大概有多大?”
白子墨用双手向钟箴比了比大概的长度。
钟箴看着白子墨所比的大小,让他立刻想起了还放在家里的羊皮纸。
羊皮纸是自己和酒先生在一栋别墅底下的神秘室中室发现的,上面不仅沾有一只缺了食指和中指的血手印,还画着一副‘九尾蛇’的山海异兽图。
钟箴不知道白子墨所见的男子,到底和山海刺青师有没有关联。
有机会,一定要去万音寺探个究竟。
钟箴问白子墨:“你还记得万音寺在什么地方吗?”
白子墨沉思了一会:“记得,在一处叫正丰城的里面。”
钟箴笑着问道:“有空带你去那里,找他们问清楚当年的事,好吗?”
白子墨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家在客厅中闲聊了一会后。
一直在咳嗽的党老忽然站起身来,歉意对大家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和新明十几年不见了,回房间说一下私事,请你们见谅啊。”
大家纷纷对党老说没关系,你忙。
党新明跟着党老回房间时,看到小静,神色有些紧张地对小静点了点头。
他跟随党老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看到自己的师傅仍在不停地咳嗽,担心地问道:“师傅,你一直咳嗽,我去带你看医生吧。”
党老对党新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毛病是之前掉进河中得的,人老了,都这样,小事。”
党新明连忙问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党老也简短地说起自己被挟持并放在汽车后尾箱掉进河中的经历,所幸有小钟救起,不然早就不能师徒相见了。
党老说得风轻云淡,可党新明听得心里很不好受,恨这些苦不能为师傅承担。
“师傅,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
党老慈爱地看着徒弟,摇摇头:“没事,我受这些苦,天注定的。”
“师傅,你知道当时是谁挟持你的吗?”
“挟持我的人,我不知道是谁的。只知道需要我办事的人叫‘皇后’。自从你离开后,我就隐姓埋名在偏僻的山村生活,可没想到还是被找到,这真是命。”
“师傅,我看钟先生和谭小姐都很有能力,我想他们有办法让你不会再受到挟持的。”
党老点点头:“对,尤其是小谭的家族,他们有办法庇护我们,只不过需要我为他们办一件事。”
听到这,党新明神色一暗:“又是办事,师傅你这年纪再做这事,我怕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孝顺你了。”
党老等咳嗽完后,对党新明笑了笑:“对,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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