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老有些着急说道:“这只白色虫子对我真的很重要,你就让给我吧。”
钟箴为难地挠着头,说道:“党老,不是我不想给你。但这虫子是我吐出来的,我的顾虑是这条虫子会不会是我身体一部分,到时身体里缺了一部分,就很麻烦了。请你谅解。”
党老立刻举起玻璃瓶,说道:“小钟,原来你是担忧这个。我在这里向你打包票,这虫子完全不是你身体一部分!”
钟箴听到党老信誓旦旦的话语,有些惊奇道:“党老,你知道这虫子的来历?”
党老闻言,微微点头:“稍微知道一些吧。它的样子虽然很像球马陆,但实际它名叫白焰金龟,是北疆里一种早已灭绝的虫体。”,他语气变为有些感慨和悲伤,“这只虫应该这世上最后一只了。”
党老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摸向玻璃瓶。瓶内的白焰金龟的两条触角和他手指相碰。
他再次对钟箴请求:“小钟,这只虫,对我真的很重要。”
钟箴看到党老这么诚恳请求自己,加上知道这虫并不是自己身体一部分后,骤然轻松很多。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党老,既然它不是我身体一部分,为什么它会从我肚子里?”
党老想了一下,说道:“这白焰金龟是天地精气所化,如果不是特别手段炼化,哪怕把它粉碎,它也会恢复原状,理论上完全可以不生不灭的。既然你感觉在肚子里,你想想曾经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钟箴陷入苦思中。
吃了什么东西?
他思前想后有一会,突然想到了当时和活蛊对战时,自己在将死状态下,完全接受朱色纹身的力量,骤然变成了怪物,自己的右手中的獠牙兽嘴,硬生生把活蛊的血肉吞噬掉。
想到这,钟箴的双眼猛地瞪大。
党老注意到钟箴神情异常,疑惑问道:“小钟,你是不是想到原因了?”
钟箴颓然点头。
党老好奇问道:“可以说出什么原因吗?”
钟箴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说道:“党老,对不起,关于这事,我不太想说。”
党老善解人意地点头,随后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钟箴问道:“党老,你要这白焰金龟,是用来干嘛?”
“我这一生最喜欢研究虫类,可以说这一生都放在这上面了。”,党老爱惜地抚|摸瓶子。
钟箴想了一下,对党老笑着说道:“党老,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白焰金龟就归你了。”
党老大喜过望,笑得胡子乱颤:“那真谢谢小钟你了!我没什么好报答你,到时我再帮你认真算一次命吧。”
钟箴笑着点头。
算命,他不在乎。曾经记得有老人说过,算命不能算多,否则命会越算越薄。
所以,他并不太在意党老说的话。
党老捧着玻璃瓶,满心欢喜地和钟箴告别。
在他回到自己房间后,党老把白焰金龟从玻璃瓶倒出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党老看着白焰金龟,双眼露出泪光,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还好能再找到你,不然真的有愧师门啊。”
白焰金龟恢复自由,看起来十分活跃,它面朝党老,欢快地蠕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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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钟箴猛然起床,痛骂自己糊涂,他立刻去敲响乌爷的房门。
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乌爷面色不善地开了门,冷冷说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三点!”
钟箴着急问道:“乌爷,真对不起现在叫醒你。我的山海针,你见过吗?”
乌爷冷然瞥了一眼后,走回房间,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用黑布包裹住的物件,走回钟箴面前,递给了他。
钟箴急切地打开黑色包裹,里面俨然是山海针和宋时匕!
他一看到山海针,马上握在手中,立刻感受到山海针传来的微妙感觉。
钟箴脸上顿时神采焕发,如同晴朗的春日!
乌爷讥笑道:“听小谭说,你非常宝贝这山海针。看你现在才记起它,我没看得出你有多爱惜它。”
钟箴尴尬一笑,连忙和乌爷道歉,说不应该这么晚打扰他睡觉的。
乌爷哼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钟箴回到房间,把山海针放入自己怀里,宋时匕放在自己身旁后,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钟箴再次找到乌爷,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起,被谭红炎击毙的黑毛怪物一些相关信息。
乌爷面色难看,摇头说道:这黑毛怪物被击毙后,尸体没过多久就烂成一团污物。检查了它的骸骨,发现依旧是人类骨头,这就很令人费解。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钟箴想到斗篷人,心中十分沉重。
斗篷人的行踪和行事太过于诡异。钟箴隐隐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张蜘蛛网内,里面的错综复杂关系,真的让人无从探寻。
现在,只好见一步走一步。
往后几天,钟箴都很积极配合党老给的药方治疗自己的伤势,并且注意到党老开始一天到晚都戴着一顶黑色帽子。
和党老的相处,他的和蔼和谦让,让钟箴感觉很舒服,并且党老的知识很渊博,和钟箴说了不少关于这世界的不为人知事项。
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党老平时很喜欢饭后在番石榴庄园里散步。
有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工歪歪倒倒走到党老面前,无缘无故找他的麻烦。
党老不愿意招惹他,选择回避。
但男工还执意追上,变本加厉地开始辱骂党老,并把他打倒在地。随后,扬长离去。
党老不声不响地回到别墅,独自处理伤势。
直到有其他工人来通风报信,钟箴和乌爷才知道这件事。两人愤怒不已,直接找到肇事男工,在党老面前,狠狠地打男工一顿后,直接让他卷包袱走人。
事后,钟箴对党老说道:“党老,你被人欺负,就立刻对我们说啊,我们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党老摇摇头。
钟箴很不理解问道:“为什么啊?”
党老轻轻说道:“这世上很多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况且这‘忍’字是我师门的总规,一直遵守,总不会是坏事。”
钟箴一听,心里顿时不是一个滋味,继续劝党老。
但党老依旧保持着,能忍就忍的态度。
到最后,钟箴无奈放弃劝说。
再过两天,钟箴发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便向乌爷提出要去找谭红炎。
乌爷冷着脸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