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太过丰富的人,注定成不大事。”宫瀚轩冷冷说道。
“我成不成大事,不是你说的算。要我背叛身边的人,就已经触犯我的底线。你立刻把玉璧还来,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不行。”宫瀚轩缓缓说道,他的右手探向挂在腰间长刀,“你现在立刻说出冯棉当时喊的话,我答应给你的东西都会兑现。”
宫瀚轩话音刚落,他身上骤然迸发出几乎令人窒息的威压,向钟箴铺天盖地压去!
钟箴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感觉自己如同一艘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求生。
宫瀚轩从刀鞘中抽出长刀,一道森然的寒光横跨在两人之间,他低沉说道:“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不要为了可怜的底线,而害了自己的性命。”
钟箴紧握山海针,强硬顶着巨大的威压,坦然和宫瀚轩对视:“我是远不如你,但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宫瀚轩,我真的不想和你刀剑相向,把玉璧还给我吧。”
“说出他喊的话。”宫瀚轩淡淡说道。
“既然不能善了,那便战吧。”钟箴话音刚落,身体立刻起变化,全身肌肉开始膨胀。
宫瀚轩看到钟箴的双眼骤然变得血红,缩成针的瞳孔漆黑如墨,邪气逼人。才看一会,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凶兽窥视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掉。他惊愕钟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会有如此骇人的变化。
钟箴的眉头狠狠拧着,从朱色纹身那里借取力量后,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惊人的饿意,嘴|巴不由地传出一丝痛苦之音。这还是没有解开右手兽嘴封印的结果,但即便这样,他已经陷入临近疯魔的边缘。
必须速战速决!
钟箴大吼一声,脚下的地面骤碎,身形如炮弹般向宫瀚轩轰去!
右臂通过肌肉蠕动和膨胀把强大的力量传到右手,山海针迅猛刺出,形成一道金黄|色的模糊光影。
宫瀚轩双眼一凝,疑惑其刺出的速度又被之前快上许多,他的身体如电光火石般瞬间移动!在钟箴的眼中留下一个模糊的残影,刚好避过钟箴蓄力刺出的一击。
“只是单纯的快,没用!”宫瀚轩语气冷漠,他刀柄朝上,狠狠地击中钟箴的肚子!
强烈的剧痛顿时传进钟箴的大脑,一股呕吐的欲|望随即涌上,钟箴弯着腰,拼命把不|良反应压下,可身体本能出现停顿。
宫瀚轩疾步上前,正要补上一击,可刚冲到面前,一声破空声袭来,他立刻挥刀一挡!
顿时火花四溅。
及时用长刀架住钟箴突然而来的一刺后,他轻皱眉头,身形稍作调整,肌肉绷紧,长刀刹那间向钟箴划出一道寒光!
钟箴极惊,他身体猛地后退,可还是晚了,锋利的刀尖划过他胸前。
唰!
外套顿时被划裂,并且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血哗啦啦地在胸膛上淌下,可钟箴丝毫不看一眼,他站得笔直,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宫瀚轩。
一场生死斗,一触即发!
正当钟箴苦思是否要解开右手封印时,一块东西突然向他砸来,本能用手一接。
摊开手一看,钟箴双眼赫然瞪大。
是玉璧!
他立刻抬头看向宫瀚轩。
只见宫瀚轩缓缓把长刀收回刀鞘中,本来冷漠至极的神态如寒冰消融,露出以往和煦的笑容。
钟箴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切,双眼血红骤然褪去,他几乎语无伦次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宫瀚轩笑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这次味道不错吧,有没有惊喜?”
钟箴气得心头像滚油燃烧,他无法压抑心中愤怒,轰然吼道:“你他ma是神经病吗,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宫瀚轩耸肩,无奈道:“好玩啊,可没想到你会这么不配合我的演出而已。”
钟箴冲到宫瀚轩面前,用力揪起他的衣领,怒视道:“宫瀚轩,你这混蛋!”钟箴用握着玉璧的手狠狠揍向宫瀚轩的脸!
宫瀚轩一下被揍飞出去!
良久,他才缓缓坐起来,轻轻擦拭掉嘴角的鲜血,把掉落的眼睛重新戴上。
即使他被钟箴揍得出血,他看向钟箴,依旧保持和煦的笑容:“这次是我不好,你就见谅吧。”
钟箴喘着气,看到宫瀚轩站起身,想要走过来时,他连忙喊道:“你立刻给我停下,不要再靠近!”
宫瀚轩无辜问道:“为什么啊,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很好吗?”
钟箴指着两三米远的角落,喊道:“你就在那待着,绝对不能再踏进这半步!”
宫瀚轩举起双手,听话地往角落走去,并坐下。
钟箴把他的物品全都抛过去,宫瀚轩一一接过后,如猫般安静待着。
钟箴看着他,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宫瀚轩太过于喜怒无常,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如一颗定时炸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
钟箴抱起谭红炎和冯棉放在一起,自己把他们两人挡在身后,独自面对宫瀚轩。
而宫瀚轩则一脸无辜看着钟箴。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直至有光亮从门缝里透进来。
天亮了。
宫瀚轩站起身,舒服伸了一个懒腰,他拖起大黑色袋子,对钟箴微笑道:“天亮了,到时候离开这里了,一起走?”
钟箴冷漠摇头:“不用,你先走。”
宫瀚轩微微一笑:“那好,我先走了。对了,我之前说过的交易还在有效期内。”
钟箴一听,立马咬牙。
宫瀚轩哈哈大笑:“看你这样,真是好玩。”他慢慢走到门口处,在临近出门时,他把头缩回,看向钟箴,“在你的双眼变成血红时,我有一刹那感觉你和我很像。所以我对你的评价又高了一分。要不,做我妹夫吧,我妹妹宮韶诗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如果用巧克力比喻,你永远可以猜出下一块是什么味道,你和她会很好相处的。”
钟箴脸一红,刚要开口。
宫瀚轩抢先一步说话:“别急,把味道留在以后的巧克力里。”说完,他便走出瓦房,关上了门。
隐约间,钟箴听到宫瀚轩喊道:别和冯棉走得太近,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钟箴无奈摇头,暗想道,总比你好吧。
他伸手试了试冯棉的鼻息,发觉仍然毫无声息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手握玉璧,抱着双|腿呆坐着。
经历过连番恶战的钟箴坐下没多久,累积已深的疲累,终让他忍不住埋头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
钟箴在睡梦中醒来,模糊间,感觉有人在碰他手中的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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