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到钟箴走过来,急匆匆地掉头离开了。
看着黑衣人消失在转角处,赶时间的钟箴没有追上去,他皱着眉去干活了。
下午三点钟,钟箴才干完活,回到家已经有些疲惫,但他没有闲着,在工作台上,认认真真画着山海异兽图的草稿。
荆伟庭牵着大儿子荆苗进来了。
钟箴放下手中的笔,和荆伟庭打了招呼,走到荆苗的面前,友好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对他说:“小苗,冰箱里有雪糕,你去拿来吃。”荆苗本来怯生生躲在荆伟庭的后面,一听到有雪糕吃,轻声欢呼一声,抛开老爸,去找吃的了。
钟箴和荆伟庭闲聊起来,无意间他提到今天看到的神秘黑衣人。
荆伟庭有些担心地说道:“最近,周围的楼房出了几起入室偷窃,听说是团伙作案,那个神秘黑衣人不会是那偷窃团伙的吧?”
钟箴摇摇头说:“不知道。对了,你老婆什么时候要生了?”
“听宫大医生说,就这几天了。”荆伟庭说道。
“那早点去医院待产吧,这里不太方便。”
荆伟庭扶了扶厚厚的眼镜,有些窘迫地笑了笑。
看着荆苗身上还打着补丁的外套,钟箴没说话。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荆伟庭上楼回家了,荆苗扯着荆伟庭的衣角,回过头对钟箴做了一个鬼脸。
钟箴也做了一个鬼脸还给荆苗后,走到窗户边。
盗窃团伙?虽然自己的家没什么贵重物品,但有很多用钱买不到的珍贵书籍和画本呢。
钟箴有些忧愁地看向窗外。
突然,他又在窗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黑衣人,他又再次出现在楼房附近!
钟箴立刻冲出去,可等他冲到楼下,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钟箴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一次出现是偶然,两次出现就不正常了。
晚上,钟箴打电话给杨璀,发现关机,打给嫂子才得知,杨璀和老爸大吵过几次,但因为关着门,具体不知道吵什么。
钟箴没去找杨璀,知道杨璀如果想找他,会主动打电话来的。
到了第二天,钟箴依旧要参加活动,正骑着摩托往目的地赶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钟箴拿起来一看,是荆伟庭的,他赶紧接通。
荆伟庭非常着急地对钟箴说道:“我老婆不见了,你见到我老婆吗?”
钟箴一听,赶紧要出事了,连忙回道:“我现在在外面,你老婆怎么会不见的?”
荆伟庭带着哭腔说道:“我老婆前不久破羊水了,我马上去外面找车,一回来,发现门是开着的,荆苗还在,可老婆不见了!”
“那你问荆苗,妈妈去哪里了啊?”钟箴着急说道。
“那小子不知道为何睡着了,喊了很久才醒,问他|妈妈去哪里了,他什么都不知道!钟箴,我好慌,你可以帮帮我吗?”
钟箴还在犹豫着时。
荆伟庭继续带着哭腔说:“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朋友只有你和宫医生,宫医生又不知道去哪里了。钟箴,你就帮帮我吧!”
听到荆伟庭说得这么凄凉,钟箴不犹豫了,他立刻对荆伟庭说:“行,我离家没多远,我马上回来!”听着荆伟庭千恩万谢,他挂掉电话后,打了个电话给活动负责人推掉了活动。
随即,骑着摩托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
钟箴一上楼,便看到急得六神无主的荆伟庭和荆苗正在他家门口等着,荆苗一脸惊惶扯着荆伟庭的衣服。
荆伟庭一看到钟箴,立刻愁眉苦脸走上前。
钟箴问道:“你报警了没?”
荆伟庭说:“报了,警察说马上过来,可到现在还没有见人!我老婆胎中的婴儿怎么办啊?已经破羊水了,她会去哪里啊?”
钟箴沉着说道:“你老婆破羊水后,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掉的。你带我去你家看看。”
荆伟庭带着钟箴回到自家,钟箴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根本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他走到荆苗面前,蹲下身子,温言问道:“荆苗,你能说说当时的事情吗?”
荆苗吓得嘴唇发白,说道:“妈妈说肚子好痛,爸爸就出去了。我留在房间照顾妈妈,等爸爸,苗苗就睡着了,爸爸叫醒我,告诉我妈妈不见了。”荆苗一说到妈妈不见,哇的一声哭了。钟箴连忙抱着他,安慰着他。
钟箴抬起头问荆伟庭:“你问过这栋楼的邻居没?”
荆伟庭点头说:“问过了,个个都没见到我老婆。”
钟箴问:“他们连一点喊叫声都没听到?”
荆伟庭内心痛苦得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二楼的老张夫妇整天在家,一点喊叫声都没听到。我老婆胎中的婴儿怎么办啊?我还等着抱着的。”
钟箴想了一会,说道:“你老婆可能被挟持了,她如果清醒,不可能下楼时一点声音都没的,加上荆苗也不知不觉睡着了。歹徒用了某种手段让他们都昏睡。荆伟庭老实告诉我,你和老婆有什么仇人吗?”
荆伟庭哭丧脸直摇头:“肯定没有的,我老婆平时很会做人的,更别说我这么内向的人了。钟箴,你想想办法帮帮我吧,她胎中的婴儿要生出来了,我一定要找到老婆的!”
钟箴沉思了一会,他用很认真的语气对荆伟庭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找到老婆,但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荆伟庭楞了一下,连忙说道:“没关系,我这还有四五万存款,你只要能找到她,要多少钱都可以。”
钟箴摇摇头:“这代价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寿命。”
“寿命?”
“对,我可以通过纹身让你能找到何静,但你会失去三年寿命。”
荆伟庭愣住了,厚厚的嘴微张开,不知道想说什么。
钟箴安静地看着他,看到荆伟庭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直摸荆苗的头发,最后他的手握成拳头。
“我做!能见到胎中婴儿出生,我寿命少一半又如何。”说这话时,荆伟庭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钟箴点点头,对他说:“行,那就马上回我工作室。”
三人回到钟箴的纹身工作室,钟箴让荆伟庭坐在纹身椅,用小刀先在他的食指上,刺出一滴血,然后从怀里掏出山海针,把针尖放进那滴血上。当看到血被吸进去后,钟箴才点了点头对荆伟庭说:“这纹术不排斥你,你等一下。”
钟箴独自走回客厅,钟箴拿起一刀,猛然臂膀上刺了一刀,血快速涌了出来,钟箴把山海针的针尖移到那里,金黄|色的山海针的针身迅速变成鲜红色。
随后,钟箴走回纹身工作室,让荆伟庭脱掉上衣,自己坐在他的左手臂旁。
这次帮荆伟庭纹的山海异兽图名为‘举父’,在古朴画风中的‘举父’是一种如狗般大小,长得像猕猴,毛发呈黄|色和红色,非常喜欢追逐。相传,古人的伴侣不见后,总会在‘举父’面前摆上最好的食物,让‘举父’帮其找伴侣。‘举父’答应帮忙后,会一边嚎叫,一边寻找。
钟箴闭着眼,快速在脑海中记住‘举父’每一个细微之处,直到完全记住后,他猛地睁点睛,用极快的速度在荆伟庭的左臂上刺青。因为这次寻人时间太过于紧迫,钟箴前所未有地专注,拿着山海针的右手快得出现残影,在很短时间里,左臂上很快出现了‘举父’的轮廓。
这时,宫瀚轩突然走了进来,他好奇问道:“荆伟庭怎么喜欢纹身了?”
钟箴全神贯注地纹身,无暇理会宫瀚轩,被刺得龇牙咧嘴的荆伟庭替钟箴回答了,他把自己老婆不见后的事情都和宫瀚轩说了一遍。
宫瀚轩听到何静不见后,两道俊眉几乎要竖了起来,无框眼镜里的眼睛露出冷然的眼神。
荆伟庭看到一直露出温和笑容的宫瀚轩变得不言苟笑,竟然吓得不敢说话。
宫瀚轩疑惑荆伟庭为什么不说话,注意他害怕地看着自己,才醒悟过来。宫瀚轩两道俊眉一松,苦笑起来示意荆伟庭继续说下去。
荆伟庭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往下说。
当宫瀚轩知道纹身可以帮找何静时,双眼一下子亮了,他不由自主凑上前,弯着腰认真看着钟箴纹身。
钟箴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纹身。画风古朴的‘举父’纹身无比精细地出现在荆伟庭的左臂上,现在‘举父’还剩两只眼睛还没‘点睛’。如以往不一样,钟箴并没有用山海针为其点睛,而是对荆伟庭说了一声,忍着痛,径直在他的右手食指上猛然割一刀,血快速涌了出来,钟箴用一只小碗乘着。
荆伟庭吃痛地喊了一声,牙关咬得紧紧的,
钟箴看着小碗里的血差不多够了,慢慢把碗里的血倒在‘举父’身上。血泼在手臂上,却没有漫出手臂,血都在‘举父’纹身里面,血慢慢掩盖了整个‘举父 ’。
只见钟箴神情严肃,拿起山海针已闪电般的速度准确在‘举父’双眼的位置点了两下,口中迅速念道:“‘举父’醒来!”
话刚说出口。
宫瀚轩惊奇地看到,血迅速向‘举父’的嘴|巴涌去,顷刻之间,血全都被吸光,‘举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看来是我低估了他。”
与此同时,荆伟庭全身颤栗,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厚厚的大嘴|巴张得大大,一股洪亮的猴叫从他嘴里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