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伸手不见五指,黑暗让人感到窒息。
谭红炎把身子往钟箴身上贴去,钟箴闻到她身上的体香。随后谭红炎软绵绵的手向钟箴的双眼抹去,她的手是湿的,然后钟箴感觉自己的眼睛上多了一抹凉气。而且鼻子闻到了一股腥味。
再次睁开眼睛,即使没有灯光,周围也不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见杨璀和陆琪。
谭红炎快速在钟箴耳边说:“等下见机行事,要不然杨璀再也回不来了。”
钟箴着急看着谭红炎。
谭红炎对钟箴说:“等一下,我去控制杨璀,等我下命令,你马上用针刺杨璀的‘承浆穴’。”
钟箴连忙点点头。紧张地看向杨璀和陆琪。
杨璀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的想要起来,很是瘆人。
突然,他四肢并用往陆琪爬去,扒在陆琪的上面,撬开了陆琪的嘴|巴,杨璀也把自己的嘴|巴张到最极限,发出根本不像人可以喊出的吼叫。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陆琪张得大大的嘴|巴,飘出了一团白色的如雾状的物体。雾状体不断变换形状,是人非人。
而杨璀看到白色雾状体出现。竟然兴奋地更是大叫起来。
他的嘴|巴对准了雾状体。雾状体竟然被杨璀慢慢的吸进嘴里,很快雾状体全部被杨璀吸了进去。
谭红炎看到这一幕,马上冲到杨璀的背后,猛地用双手固定住杨璀的双肩,把趴在地上的杨璀硬生生拉了起来。
杨璀疯狂地挣扎,想要用嘴咬谭红炎。
谭红炎用尽力气把杨璀固定住的同时,手掌猛的一扯杨璀的头发,把他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谭红炎喊道:“‘承浆穴’快刺下去!”
钟箴拿着刺针,径直往杨璀的‘承浆穴’刺去。
就在要刺进的一瞬间。
杨璀突然说话了,他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样子很着急对钟箴喊道:“钟箴,你赶快停手!那个女人是骗你的,她的目的就是让我死,同样也想让你死,你刺下去,你的灵魂就瞬间会被针吸掉。”
钟箴硬生生把针停住。
眼前的杨璀看起来很正常,根本不像被鬼附身。
杨璀看到钟箴停了下来,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纹身之后觉得很累?那是因为你被针吸了阳气!”
钟箴惊疑不定看向谭红炎和杨璀。
谭红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赶快刺下去!”
杨璀在说话同时,还不断用手肘击打站在他背后的谭红炎。
钟箴看到谭红炎被打得嘴角流血,心莫名一痛。手上的刺针毫不犹豫向杨璀刺去,直接刺中了‘承浆穴’。
被刺中的杨璀,痛苦得尖叫着。
这时,杨璀的声音又变回了女声,尖利地叫道:“钟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仅自己兄弟都不顾,连自己的女人都不顾!”
钟箴大声回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杨璀疯狂大笑:“你永远是我的男人,我们的孩子会来找你的!”
被刺中穴道的杨璀,看起来没什么事。
谭红炎却有些支撑不住了,声音有些虚弱:“快,刺他的‘人中穴’。”
钟箴闻言立刻刺中他的‘人中穴’。
再次被刺中的杨璀,痛苦得脸上青筋尽露,他连声求饶:“放过我,以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们”
钟箴充耳不闻,手中的刺针仍然刺着杨璀的‘人中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元气不断消失,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手中紧捏着的刺针险些要掉落在地上。
谭红炎看见钟箴快要撑不住,连忙说道:“一定要撑住。”
钟箴咬着牙坚持着,脑袋越来越晕乎,很想倒地就睡。
“不行,不能睡去!”钟箴狠狠往舌尖咬去,舌|头传来剧烈的疼痛,瞬间让钟箴清醒过来。
杨璀终于抵挡不住,男声和女声不断重复交替从他嘴里喊出,钟箴听得毛骨悚然。
最终,杨璀把嘴|巴张到极限,吐出一只掺杂着黑影的白色光体,大概有网球般大小,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钟箴细看之下,光体是一条蛇,却长着人手人脚,竟然和‘人蛇’纹身图一模一样,并且看清楚在‘人蛇’光体内的黑影,就是陆琪的脸,只见她不断浮现出来,看起来痛苦不堪。
在‘人蛇’光体吐出来后,杨璀如失去支撑的肉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谭红炎松开了双手,歪到在一边喘着粗气。当她看到飘在空中的‘人蛇’光体,想要逃跑时,挣扎站了起来,咬着牙扑向‘人蛇’光体,把它抓到手上,用闪电般的速度把陆琪黑影从光体内猛然扯出。
钟箴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昏睡过去。
谭红炎把‘人蛇’光体吸进自己嘴|巴后,走到钟箴身旁,吻向了他的嘴唇。
钟箴醒来时,被刺眼的阳光照得发晕,赶紧闭上双眼。
等适应光亮,再次睁开,悲催发现自己还是身在病房。
不同的是,躺在另外一张病床的人是杨璀。
杨璀早已醒来,在床上吃着苹果。看到钟箴醒来,平静伸出握成拳头的右手。
钟箴也伸出握拳的左手。
两个拳头在床与床之间轻轻碰了一下,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钟箴注意到杨璀的咽喉处的纹身,颜色淡了很多,像是快要消失一般。他估计这异兽纹身,一旦起了作用,便会慢慢消失。
钟箴问:“师兄,你现在没事了吧?”
杨璀说:“医生给我全身检查,只发现一些皮外伤,没什么事。来,吃点苹果。”他把吃剩一半的苹果抛给钟箴。
钟箴接过来,往没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汁瞬间滋润了干涸的口腔:“是谁送我们到医院的?”
“一个穿着非常性|感的女人把我们送过来的,即使身上的黑色皮衣已经破破烂烂,都无法掩饰她的性|感,尤其那红|唇,简直要我命啊。你知道她是谁吗?”杨璀一副痴汉样,还舔了舔嘴唇。
钟箴点点头:“我知道她叫谭红炎,是乌爷的干女儿。”
“和乌爷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普通货色,我不敢惹了。”杨璀摆摆手。
钟箴问杨璀:“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印象吗?”
杨璀心有余悸点头:“当然记得,那天晚上,乌爷突然发短信给我,说你会出事,让我马上去找你。我急得连睡衣都没换,开车去找你,到了巷子时,突然撞到一个女人,我赶紧下车看呗,刚把女人抱起来,便看到是陆琪的脸,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箴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杨璀知道,杨璀听得感觉浑身发冷,把自己的身子缩进被子里,连忙说不听了不听了。
闲得无聊的钟箴把杨璀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上网查了有关松林里那诡异村庄。
网上的消息寥寥无几,最后在一个贴吧回帖里,看到有限的信息,网友说那里在打仗时期被屠村,随后那里的松林就变得奇形怪状,并且还闹鬼得很厉害,已经危及到方圆百里的人们安全,有一个道士便提议把墓地全部迁入屋子里,屋子不够,就加建。全部加建后,闹鬼现象也没了。
最后,钟箴还查了‘人马’和‘人蛇’,网页显示,它们都是山海经里的异兽。
钟箴看了很多有关山海经异兽的图片,发现自己纹的‘人马’和‘人蛇’,和流传在民间的绘本完全不一样。
他陷入思考。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所有指标都显示正常,在八月底,医生才让他们两个出院。钟箴想到自己手头上积压了很多工作,往后如何合理安排时间,是个难题啊。
钟箴和杨璀走出医院门口,钟箴对正在做体操的杨璀说道:“我想拜访一下乌爷,你知道乌爷的住在哪里吧?”
杨璀点点头:“知道。”
“那现在方便去吗?”
“我问问。”杨璀打了个电话后,对钟箴说:“现在方便。”
钟箴埋怨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乌爷不肯给我电话号码,我难道比你差?”
杨璀哈哈一笑:“你不比我差,只比我穷。”
钟箴作势一脚踢去,杨璀动作夸张躲过。
杨璀的宝马车被撞得面目全非,已经送去4s店大修,短时间都不可能看到,所以两人是坐出租车去乌爷那里。
来到乌爷家,那是一栋三层高的自建房。
按了门铃,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娘开的门。
两人来到客厅,看到乌爷正穿宽松的长袖坐在轮椅上,而站在他身后帮推轮椅的是谭红炎。谭红炎不再是一身皮衣,她同样穿了一套宽松的丝质黑色连衣裙,丝毫没有掩盖住丰|满的躯体,露出的皮肤胜如白雪,更衬托她脸上的红|唇娇艳欲滴。
乌爷和谭红炎都神情平淡地看着来者。
乌爷淡淡说道:“随便找位置坐吧。”
钟箴和乌爷闲聊几句后,问起那天的事情。
乌爷平静说道:“在夜里,有一个穿着很斗篷的女人突然进屋袭击了我,并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乌爷一边说,在旁的谭红炎则很细心地服侍乌爷,递个苹果和纸巾等等。每次乌爷接过东西,都低头说声谢谢。
钟箴感到奇怪,乌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忽然,谭红炎的手机响了,谭红炎对乌爷说了声抱歉后,便转身离开客厅。
乌爷突然说道:“钟箴,把手伸过来,我帮你看手相。”
钟箴依言把左手伸过去,乌爷摇头说:“现在看相,男人不先看左手了,给我右手。”
“为什么?”
“左手先天,右手现在。”乌爷不耐烦说了后,很认真看起手相,他语气奇怪说道:“你的手相明明是大富大贵,怎么现在穷得像个乞丐,又穷又抠。”
钟箴差点被气倒,乌爷这嘴|巴和谭红炎一样毒。
还在看手相的乌爷对钟箴说:“看相费,五千元。”
这么贵,钟箴心在滴血,他苦笑:“乌爷,你收这么贵,不怕我报警说抢劫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转款的速度也很快,乌爷听到收到款的提示声。
乌爷点点头说:“你既然给得这么痛苦,我再帮你看一下手相吧。”
接着,他的手指不断在钟箴的手上反复比划着,他盯着钟箴,眼里透出一丝紧张。
钟箴看得出乌爷在他手上比划着字。
字很简单,钟箴在乌爷比划第二次后,就认出两个字。
“小心。”